裴湘君坐在马上,因为路边事儿有行人,又与夜惊堂有些距离,不好闲话家常,一直在暗暗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
等马匹在挂着‘裴’字灯笼的大门外停下,裴湘君跳下马来,整理了下裙子:
“惊堂,走进去坐坐,我和你说点事儿。”
“呃……”
夜惊堂感觉胸腹间有点燥热,莫名其妙老回想起笨笨的肉蛋冲击、骆女侠的含羞忍辱、三娘的露肩回眸……
听见三娘声音,夜惊堂回过神来,转头看了眼:
“什么事儿?要不就在这儿聊?”
裴湘君刚准备进入驸马,听见这话又顿住脚步,露出酸酸的眼神儿:
“急着回去陪凝儿姑娘?”
嗯。
夜惊堂不知道为什么,好想抱着骆女侠聊聊天,但看到三娘幽怨的模样,心思顿时压了下去,跟着走上台阶:
“都已经晚上了,进去指不定还有人听着,就在这聊吧。”
裴湘君想了想倒也没坚持,双手叠在腰间,看着远处的巷口,暗暗酝酿话语。
夜惊堂站在三娘旁边,目光情不自禁,瞄向了腰后那一抹完满的丰腴曲线……
还回想起上次不经意握住的手感……
昏黄灯笼的照应下,腰后那抹浑圆犹如中秋佳节般的圆月……
夜惊堂鬼使神差抬起手……
啪——
一声脆响。
裴湘君正在深思,听见后面响起巴掌声,茫然回眸:
“怎么了?”
夜惊堂手在自己脸上搓了搓,眼神有点惶恐,故作冷峻四处打量:
“嗯……夏天了,有蚊子?”
“有蚊子你打自己脸作甚,真是……”
裴湘君环视门外,还没发现“嗡嗡嗡~”的动静,忽然又发现旁边的夜惊堂,转过身去,看着大门旁边的对联,目光炯炯有神。
??
裴湘君跟着打量,略显茫然:
“惊堂,你看什么?”
我也不知道呀!
夜惊堂都不敢去看身边‘三步斩男’的美娇娘,盯着对联若有所思:
“这字迹龙飞凤舞,着实不凡,看起来出自名家之手……”
“街上几钱银子买的,什么名家之手。”
“是吗……这房梁,看起来有点年头了……”
裴湘君看着夜惊堂左顾右盼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摇头道:
“聊正事儿。我今天和你伯母说,你这次出门,遇上了平天教一个侠女,你很喜欢……”
“大伯母怎么说?”
夜惊堂感觉浑身躁得慌,就在门槛上坐了下来,结果视线刚好就在三娘腰后的浑圆之上。
?!
夜惊堂想站起,却发现剑拔弩张,已经站不起来了……
裴湘君倒是没注意到夜惊堂的异样,轻抚裙摆,在门槛上并肩坐下,手肘撑在膝盖上,托着下巴,望着屋檐下摇摇晃晃的昏黄灯笼,眉宇间带着三分无奈:
“你大伯母说,我裴家本就亏待你,你有了意中人,就不能强留,但裴家不能没有你。所以让我赶快在楼里找个人,许给你,唉……青龙堂就这么几个待嫁的姑娘,你自己说说,你能瞧上谁?”
裴湘君说到这里,偷偷看向夜惊堂,想摸摸意思,结果发现——惊堂目不转睛瞄着她的唇瓣……
?!
裴湘君杏眸瞪大了几分,倒是有点慌了,坐直几分:
“我是你……你可别乱起念头。”
夜惊堂抹了把脸,坐立不安:
“没有没有,我怎么可能为了证明不会抛下裴家,想和三娘那什么……这多亏待三娘。”
裴湘君眨了眨眸子,稍作迟疑,又道:“但是你大伯母的意思,就是让我……让我把你留住,你说我该怎么办?”
“终身大事,应该三娘自己定夺,我……我都可以……”
“你都可以?!”
裴湘君眸子瞪得圆圆的,可见眼底之错愕。
“不是不是,我意思是……”
夜惊堂感觉自己有点飘,啥想法都往外说,他压下杂念整理思绪:
“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给三娘帮忙,三娘对我无微不至,我心里肯定不止‘侠义’那么简单……但这些事情,我还是希望三娘能从自己的角度考虑,不要光想着红花楼这些外部原因。设想如果没红花楼的事儿,没大伯母催你,你只是寻常女儿家,会不会这么着急,想着委屈自己,把我留在裴家?”
“……”
这话可算说道了心窝子里。
裴湘君认识夜惊堂也不久,心里观感很好,但因为夜惊堂不住在裴家,连接触的机会都不多,也就坐船的时候一起待了一段时间。
夜惊堂无与伦比的优秀,确实让她想时时刻刻留在身边,但初衷是因为想帮红花楼和裴家,自己心中有没有儿女之情,根本说不清楚。
见夜惊堂如此坦诚,裴湘君眨了眨眸子,眼底露出了一抹复杂,又捧着下巴,望向屋檐下摇摇晃晃的灯笼:
“惊堂,我果然没看错你……我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但越是这样,我心底便越觉得亏欠你,和不劳而获一样……”
夜惊堂知道三娘心绪不宁,想开导两句,但现在满脑子都是‘开导’!
完全没法整理思绪的情况下,他只能用手挫着膝盖,左顾右盼。
裴湘君碎碎念念,心底百转千回,发现夜惊堂急着走,有些幽怨了:
“你就这么急着回去陪凝儿姑娘?”
“我……”
夜惊堂恨不得把身边的三娘抱着啵两口,这春发的太突然,渐渐也发现了不对劲儿。
他绝不是这种色中饿鬼,问题只可能出现在刚才吃的药上面……
药……
夜惊堂眼底闪过一抹难以置信,转过头来:
“三娘,你是不是对我下药了?”
“嗯??”裴湘君幽幽怨怨的表情一呆。
“我知道三娘是为了红花楼,但你怎么能委屈自己,做这种傻事儿?唉,事已至此,我……我呸!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
??
裴湘君看着夜惊堂古古怪怪的模样,眼神莫名:
“惊堂,你冷静点……我对你下什么药了?”
夜惊堂摸了摸自己脸:“就是刚才的药,我感觉……嗯……”
裴湘君才发现夜惊堂脸有点红,抬手用指背摸了下——脸颊滚烫,呼吸热的和动情的公牛似得。
?!
裴湘君眼神错愕,稍作回想,明白了什么,柳眉倒竖:
“这个妖女!”
“嗯?”
夜惊堂转过头来:“什么妖女?三娘下的药,是妖女给的?”
“什么我下的药,我给你下药作甚?”
裴湘君十分严肃,把药盒拿出来:
“这药是平天教那个狐媚子开的。我亲眼看到她拉着王夫人,开了这药,我说拿来送给你,她反应还挺古怪,不肯给,怪不得……原来打着这种注意!”
骆女侠?
夜惊堂连忙摇头:“不可能。”
裴湘君咬牙切齿道:“我进门前,亲耳听到有人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等他过来套近乎,再勉为其难……’,当时不明白这话意思,现在算明白了。她是在故意吊着你,表面上拒人千里,然后偷偷给你下药,让你忍不住用强。这样你就理亏,她可以继续摆高冷姿态,你还得哄着她……”
夜惊堂摆手道:“怎么可能,骆女侠纯的很,不是这样的女子。”
“你……”
裴湘君见这种时候了,夜惊堂还如此信任教主夫人,眼神委屈幽怨,如同看着不认识的负心人:
“你意思是我骗你咯?你信她,我都是在胡说八道,对吧?”
?!
夜惊堂见势不妙,柔声安慰:
“不是。此事必然有隐情……我回去问问,明天再和三娘解释……”
裴湘君连忙把夜惊堂拉住,眼神恼火:
“你不准走!”
夜惊堂想起身,才发现站着不方便,又坐下:
“我回去把情况问清楚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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