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源眼眸眯起，“从高血统的alpha或者omega腺体里面提取，会彻底破坏腺体？还是说，连人也一起毁掉了？”
没有人答话。
顾星源抓过一名瘫软在地上的医生，正好是先前打算给他做手术的那一位，“你说。”
这名医生双眼一闭，视死如归，“我不会说的，就算你杀了我，我也不会……”
“呵。”他被一声冷笑打断。
“就算杀了你？”提着他领口的少年如同恶魔的使者，慢条斯理地说道：“我最喜欢啃硬骨头了。”
医生颈部感觉到冰凉的触感。
他是要——
他骇然挣扎起来！
“不、不！”他尖声叫起来，“不！你不能！”
下一秒，仿佛恶魔的指甲刺破他的皮肤，那管基因精炼剂被打进他的身体里。
顾星源放开医生，他仿佛没有骨头一样软倒在地上，面色惨白地握着自己的脖颈，嘴里发出无意义的嚎叫声。
他取过一管新的基因精炼剂，提起第二个倒霉蛋，“你也是硬骨头吗？”
这名医生抖得仿佛患了某种老年病，裤腿滴滴答答滴落下黄色的液体，腥臭味在周围弥漫开来。
他哆哆嗦嗦地说：“你、你不能给我用，我的血统太低了，我会死的！”
“那么，”恶魔的使者眨眨眼睛，声线堪称柔和，“也许你愿意告诉我，你们制造的这个东西是什么？”
“我、我说！”第二名医生的心理防线被击溃了。
第48章
就在医生2号打算开口的时候。
被注射过基因精炼剂、原本倒在地上不停嚎叫的医生1号忽然安静下来, 仿佛被什么东西寄生一样，居然猛地站起来。
同时以他为核心，一股a级alpha的信息素瞬间弥散开来。
顾星源心里“咯噔”一声。
他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 立刻把手里抓的医生2号反方向丢出去。
同一时间, 医生1号握着不知道从哪捡的手术刀，悍勇非凡地扑过来, 正对着刚才医生2号的方向。
——如果刚才顾星源晚一秒把人丢开, 这把手术刀就会精准地扎进医生2号的后脑。
顾星源躲开银光闪闪的刀刃，狠狠一脚踹在他胸口, 把他踢得倒退了好几步, 落脚把靠得最近的一个倒霉蛋踢到一边, 吼道：“都躲一边去！”
一般文弱的医生挨上顾星源这么一脚，早该趴在地上起不来了, 但这个血统忽然拔高到a级的医生1号身体素质也被同步提高, 只是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就重新扑了上来, 而且敌我不分, 逮着人就不要命地下刀子。
顾星源不得不护着其他浑身发抖的倒霉蛋们，把他们都踹离战场, 过程中被锋利的手术刀划破衣服, 留下不少血口子。
他逼问真相是一回事, 被这人胡乱扎死是另一回事。
顾星源悍然暴起, 一个凌空飞踢，正踹在医生1号的太阳穴上, 这一下a级的alpha也顶不住, 更何况这人只是在药物作用下短暂提升血统，人直接倒飞出去, 重重砸倒了绿色的塑料膜，倒在手术台上。
顾星源大步上前，就看见医生1号忽然像被电到一样，急剧抽搐起来，喉咙里发出恐怖的齁声，七窍都流出鲜血。
“怎么回事？”顾星源谨慎地没上前，隔着两米观察他的反应。
“是排异反应，”捡回一条小命的医生2号这时候终于认清了形势，颤着声音回答：“他要死了……”
他话音刚落，医生1号的身体忽然一个剧烈的痉挛，血从全身毛孔渗透出来，不动了。
顾星源上前单手在他侧颈按了按，已经没了跳动。
他十分骇然，这个基因精炼剂能短时间内提高人的血统上限，但代价就是生命力被急速耗尽。
病床上动了动。
灵忻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上一秒还在约翰逊的温声蜜语里甜蜜沉沦，下一秒眼前就趴着一个七窍流血面色惨白的人，失去焦距的瞳孔一动不动地跟他对视。
“啊！啊啊啊啊——”灵忻失声尖叫！
他手忙脚乱四肢并用，发挥出了一个娇弱omega通常不具有的强悍力道，本想推开医生1号，但却神奇地裹着绿色塑料膜反身摔到地上，滚了五六圈，“咚”地一声撞到医疗柜上，医疗器械稀里哗啦掉了他一身。
顾星源：“……”
被他喊得脑仁嗡嗡响，先前强行压下去的迷药劲似乎都卷土重来了。
但又不得不问，顾星源强忍着头疼走过去，蹲下把灵忻从塑料膜和医疗器械里面扒出来，“喂，灵忻？我是顾星源，你还记得我吗？”
灵忻被砸得满脸通红，睁着泪汪汪的眼睛，“顾星源？”
“是我。”顾星源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也被送来这里了？”
“我……”灵忻迟疑了片刻，四下张望起来，“约翰逊叔叔说要送我回家，他人呢？”
顾星源就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了，这位柔弱的omega现在还在期待约翰逊送他回家。
他拍拍手站起来，指了指医生2号，“你，过来。”
“是、是，”经过刚才生死一线，医生2号迅速倒戈，面对救命恩人的召唤小跑着就过来了，“我都说，基因精炼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