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来寻去,刘夯倒是入选了。
却见刘夯之父,面色复杂看着刘夯,其母哭得喘气不过。
兄弟姐妹都一副怜悯神情,周边邻居满是冷漠:“有两位大师在,必然保你儿子无忧,我早看过,这孩子聪明机灵,定然无事的。”
“那和尚,道士,连个影子也没有,只怕不是凡人,定能成功降伏妖魔。”
“没有影子,那不就是鬼么?”
“瞎说,鬼哪里白日能出来,能叫这么多人看到,县衙有龙虎玄炁,县太爷官命在身,什么妖魔鬼怪能够近身?”
不管其他人如何目光,如何言语,刘夯却道:“阿父,阿姆,我必定平安回来的,不必为我担心。”
说罢转身跟着主持祭祀的神官去了。
只被松松垮垮绑了一下,端在祭坛上,那道人,和尚躲着暗处,说是如此,却没见个身形出来。
只县令身边的师爷出门,战战兢兢,在南山之下,主持祭祀。
这祭祀分明有县令大印,算是官方祭祀,乃是将此虎定为:“南山校尉”山神座下巡山使者。
那虎魔在南山悬崖之上,危地乃有风,俗话说云从龙,风从虎,这虎魔在此便是纳风修行。
约莫片刻,那什么了尘道长,空闻和尚便出现在虎魔身边,卑躬屈膝,形若奴仆,面上有一白纸覆盖,写着“伥”字。
此二人竟然已经成为此凶虎的伥鬼。
“主人,我们下山,已经为主人哄骗得祭祀,只要祭祀礼成,主人便可成为南山大王,为此山山神,得此业位,将来修成金丹,不成话下!”
那猛虎开口道:“话不必说得太满,当年我为山神坐骑之时,便知道这个道理,事以秘成。”
“是是是,大王说的是!”
“那县中可打听了,还有什么厉害人物么?”
“没得!只我们揭了榜文,县令是个草包,没看出我们的神异,城隍庙也没个灵应。”
“果然。”
虎魔微微思考道:“北边有一只鬼将,乃是他攻打了城隍灵境,叫那城隍顾及不得,这正是天时地利,我的机缘!”
随即道:“走,接受血食,响应祭祀,保他几百年风调雨顺,吃几个童男女也是应该的!”
当即下山而去。
山下祭祀百姓,正虔诚磕头,忽然一阵恶风吹来,扬起砂尘来,叫人睁不开眼睛。
等再一看,就见一三四丈的大虫,巨口一张,好似个白森森,血淋淋的洞窟,将两对童男女直接囫囵吞了肚中。
随即身形一转,开口道:“往后每年一对!”
当即又回归山林,前往洞府,要炼化肚中童男童女,将其中少阴少阳之炁,抟和成丹。
那妖虎肚中,少年刘夯却没有昏迷了去,尤有意识,这肚中有些乾坤,除却刚刚两对童男童女,还有尚未消化的山鹿,不知名的灵草,甚至两具尸骨,正是一僧一道。
刘夯暗暗道:“那僧道果然有问题!”
却是暗暗祈祷,此前梦中所习得的“降龙伏虎”神通有些作用,可以护得自己周全。
又将其余童男童女摇醒,那些童男童女,见这里黑咕隆咚,只隐隐一点目光照亮,都吓得哭了起来。
刘夯道:“别哭了,我们已经在老虎肚子中了,你们听我的,还有一线生机,若不听我的,只怕不消一时三刻,就成了那大虫的一泡屎了。”
那两个童女还在慌乱,另外一个童男,却眼露神光,隐隐有些不凡:“你有什么办法?”
“我有一道伏虎神通,你们修不修,可以采炼猛虎精元,反而将它吃进我们肚子之中。”
那童男道:“我学!”
两个童女也止了哭:“怎么学?能学会吗?”
“这神通简单,只有一道咒,念了咒,便可以。”
刘夯让他们念咒,咒言不过几个字:“唵虎吽虎吽神娑诃。
唵虎忽虎忽神娑诃,精电雷雷霹雳雷火神黑煞,急急咄咄吽吽疾。”
念了三四遍,三个童男童女便记住了,一直嗡嗡嘛嘛的念咒,而刘夯则盘坐观想,乃生出一股伏虎道韵来,却是一金鞭神将,降伏黑虎之状。
而三个童男童女,便为其提供咒力。
约莫念了百遍,口水都有些干了,那虎魔也回到了崖上,运起功力来,要炼化肚中血肉。
却见法力化作黑风一般,如刀片旋转,那腹内乾坤,好些东西搅炼了去,风剐了去,便同化做了元炁。
只四人处,伏虎咒初显了神异,隔绝了黑风不说,还开始盗取虎魔法力,嫁入自身。
为中间的刘夯身上渐渐生出凶相,虎皮盘身,那念咒的童男,也得了妖炁感染,周身起了虎毛。
只是这种感觉,非但不难受,反而还有一股好处一般,叫他们不能停下念咒。
那虎魔运转法力,始终炼化不得,反而觉得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痛,反而像是怀孕要生产了一般,于是惊骇:“我自打生下了,便是一只公虎,哪里能生出小老虎来!不好,只怕有诈!他们到我肚子里造反来了!”
当即将了尘,空闻两个伥鬼招来:“你们到我肚子里去看看!”
两个伥鬼,进了虎魔肚子中,只见着神意,不见着真形,乃是四只凶虎幼崽,其中一只,背上还插着一对翅膀,浑身虎煞,天然克制伥鬼,叫他们进身不得。
只得隔着肚子道:“大王恭喜啊!您这是有了身孕,肚中如今有四只幼虎,插翅玄黑,十分不凡啊!”
“放屁,老子是公的,怎么会生出虎崽子来,你们快将他们杀了去!”
伥鬼听着,却始终不敢靠近,只相互对视一眼,已经有了“坐山观虎斗”之意。
虎魔疼得死去活来,四人头上却已经生出了一道,好似脐带的东西,正是“天地桥”,唯有筑基成功,才能得见,沟通天地元炁,修成神识法力。
不过此天地桥,并没有联通天地,只联通了虎魔。
此降伏虎魔,便如同抽丝剥茧,乃至细碎功夫。
等着三个童男童女分别念咒千遍,中间的刘夯已经初步凝结出来了一枚“符箓种子”,此种子正是神通种子,乃是一虎首形状。
却见外面的虎魔,已经肚大如鼓,气息奄奄。
分明精血法力,已经被修成神通种子的刘夯抽取了很大一部分。
刘夯祭出虎纹符箓种子,打入那血肉胃壁之中,那虎魔顿时脑海之中,生出一个神将,手持金鞭,大声喝道:“孽畜!你可知罪?”
那虎魔低伏道:“弟子知罪!”
却是误认了前主人山神,以为是老山神回来问罪。
乃被伏虎神通种子摄了心神,打下了烙印,顿时就认了刘夯为主。
刘夯只觉得那虎魔性命都在自己手中,顿时兴奋:“不必念咒了,我们安全了!”
三个童男童女,身上已经是虎纹了,吓了一跳:“你怎么变成这个模样了?”
刘夯道:“这只是正常变化,你们若修到高深,便可随时变身猛虎,这是你们汲取了猛虎精血修炼出来的变化之术。”
炼成了神通,刘夯已经彻底相信了梦境,自家就是天神下界,将来也是要回天上去,只是要回天上去,还得做出一番基业。
却听着那童女哭了起来:“变成这个模样,我也回不去了。”
另外一个童男道:“回去干嘛?他们既然将我们送入虎口,便是当我们已经死了,我们回去了,他们反而要吓到。”
如此对着刘夯道:“我名刘鹏飞,愿意认兄长为大哥,大哥身怀异术,能带着我们从虎口逃生,必然可以做出一番事业来!”
另外两个童女也连忙道:“我们愿意跟随大哥。”
刘夯心生不凡,于是托着刘鹏飞起来:“也好,我也不欲回去,只是未报父母之恩,始终不好。”
刘鹏飞道:“这有何难,兄长既然已经降伏此南山猛虎,只需再剿灭西涧恶龙,必是可以回报这一世恩情。”
两个童女分明没什么主见,刘夯也不问她们的主意了,只点头道:“鹏飞此法甚妙!”
当即命虎魔将四人吐了出来,那虎魔见四人出来,还要逞凶,刘夯一念咒便痛得屁滚尿流,如此几遍,终于告饶:“祖宗莫念了,我服了,我服了!再也不敢了。”
刘夯乃道:“你将那两僧道,派了出去,就说我乃是天上神明下凡,救苦救难来了,此行已经降伏了你,明日就要去降伏西涧蛟龙。”
那虎魔道:“那蛟龙乃是一窝,老蛟龙一公一婆,一年媾和一次,淫精散落,那些鱼虾螃蟹,受了孕,便成了蛟龙孽种,在此险滩弄水摆浪,我与他井水不犯河水,实在打不赢他们!”
“不必你上场,我自有降龙神通!”
念起这位刚刚在自家肚子里便如同寄生一般,汲取了自家法力精血,弄得生不如死,虎魔不敢言语,于是吩咐两个伥鬼下山宣告。
山下之民,见童男童女没了,说要降妖的道长高僧却不见,顿时道:“他们是一伙的!”
那县令更是一屁股坐到地上:“这可如何是好啊,祭祀了那凶虎,还封了官职,只怕会将他成了气候!”
这时两个伥鬼下了山来,一边谄媚一边赔罪:“我们老爷,有眼不识泰山,吃了天上下来的神仙,如今已经皈依了神仙,不再作乱,并于明日,和神仙一并到西涧降伏妖蛟,诸位可以观礼。”
另外小神仙让我们传话:“此身父母之恩已报,往后便不相欠。”
听见此话,那刘夯的兄弟姐妹们便叫起来了:“爹,老八不是成天说自己是神仙下界么?你还说他失心疯了,拿竹子抽他,爹!他没说谎,他真成神仙了!”
“神仙有什么用,他被父亲送去喂老虎,已经不认我们这些凡人亲戚了!”
一时间话题凝重。
那县令惊讶看过来,随即问了那两个伥鬼究竟如何。
那两个伥鬼只一味恭喜,随即化作一股青烟散了去。
只留下本地百姓你望着我,我望着你,不知所措。
最后只纷纷散了去。
而山上,刘夯得了二鬼回禀,便放下心来。
对着那虎魔道:“我虽然有降龙神通,却不好再被他们吞到肚子里去,可有什么弱点?”
“有倒是有,那潭边,原先有鱼腥草,又名醉鱼草,经了龙精感化,化作了醉龙草,他们吃,可以醉倒,但他们认得此草,轻易不会吃下肚子里去。”
“这倒是好办!”刘鹏飞道:“我们先杀一头鹿,或者野猪,在其肚子里装满此草,再投入潭中,那蛟龙吃了,必然醉倒。”
第769章 碧波证道
那刘夯炼了伏虎神通,又得了刘鹏飞这个得力帮手,一时便起了“安扎营寨”,自创一番事业的想法。
只夜里专门将那了尘道人,空闻方丈,两个伥鬼处,寻了他们生前的传承。
那了尘道人只有一片仙道抟炁的法门,一口飞剑,也早早被毁折断了去,不是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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