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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巫遥推辞:“谢总,我不能收,这个太贵重了。”
  这枚玉戒被谢植常年戴在手上,巫和泽曾对巫遥科普过,这是明朝的古董,曾经放在皇家藏宝阁的戒指。
  据说,制作玉戒的玉因玉质极好,差点要被做成传国玉玺,只是后面被小皇子把玩的时候磕开了一个小口子,最终只能大改设计图,变成了这枚玉戒。
  流传到今天,光是这一枚玉戒,就能在京市内环买下好几个四合院。
  “哎,拿着。”
  谢植手上用力,不容置疑地将玉戒放心巫遥手心。
  巫遥僵着身体。
  他一向不喜欢玉器,因为玉石太脆弱易碎——不喜欢的,价值再昂贵,他也不想要。
  可是,长者赐,不可辞。
  至少,在现在,巫遥不能在这里直接驳了谢植的面子。
  恰好此时,谢宁知来了。
  “父亲,巫遥的手指纤长,可能套不进这戒指。”
  谢宁知将玉戒从巫遥手里拿出,又不知从哪里掏出来一条细金链子,他把戒指当成吊坠穿过金链,微微弯腰将其作为一件全新饰品挂在巫遥脖颈,“这样戴,才不会辜负父亲的心意。”
  他若有所指:“金链牢固,所以珍贵的玉戒现在也更安全。”
  谢植满意地看着谢宁知对巫遥照顾有加:“这件事你做得不错,值得嘉奖!”
  他一扫半月前的沉痛沮丧,整个人重新焕发了精神气。
  谢宁知颔首:“应当的。”
  生日宴会尚未开始,目前仅在开场提供了餐前甜品和饮料,宾客们觥筹交错,进行阔别已久的社交。
  巫遥算准时机,正想趁大家忙碌的时候短暂离席去酒店外面的露天花园透透气,谁知道刚站起来,就被谢宁知按着肩膀坐回原地。
  巫遥疑惑地看向谢宁知:“……?”
  谢宁知的嘴唇做了个动作——“婚约”。
  巫遥顺着他的视线往宴会大门看去,巫家一家恰好到场。
  一丝惊讶出现在巫遥的眸底。
  他本以为,为了避免极有可能出现的冲突,以防止生日宴会被搞砸,和两家开诚布公说探讨婚约一事应放在宴会后。
  届时大家酒过三巡,说不定接受度更高一些。
  可谢宁知的行动力很强,显然是有备而来——巫遥手里多了一份发展蓝图。
  他低头看去,很快便被蓝图中的愿景所吸引。
  巫和泽的眼光很好,与谢氏合作的确能获得极大的注资。只是,看起来只对一方有利的合作在谢宁知手中化腐朽为神奇,他巧妙地利用了巫家这个传统企业深入人心的民众度,将一方单纯付出的局面改成双方共创未来的美好的全景。
  这份发展案很薄,可是否用心,一目了然。它完全可以说服两家掌权者,即使不靠婚姻,只要利益足够,合作关系也会十分牢固。
  巫遥抬起眼眸,看向一脸淡然的谢宁知,眼眸微弯:“谢谢,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只要我帮得上,一定尽全力帮你。”
  他现在还太弱小了,虽然这半个月股市上的钱翻了几倍,可和谢家巫家这种大豪门比起来,持有几千万资金的自己仍是不入流的小虾米。
  但是巫遥相信,假以时日,只要他的双手双脚不再被这根“婚姻”的红线束缚,他一定能成为一个他想成为的人。
  这份承诺,也非口头空话。
  谢宁知摇摇头,低声道:“我只是偶尔发发好心,你不要太当真了。不过,以后如果能继续做朋友,我也愿意至极。”
  两人在宴会里旁若无人地轻声对话,刚刚离席去接电话的谢植在此刻回来了。
  他看到巫遥和谢宁知略显亲密的状态,先是轻轻扬了扬眉,随即眉头微锁,伸手点了点谢宁知,把对方带进安静的酒店包间。
  包间里安安静静,一老一少对坐在沙发上,视线交汇,却没有人率先说话。
  谢植早已习惯小儿子这副样子,他点了一根烟,深深吸了一口:“怎么说?你和巫遥。”
  谢宁知:“他挺不错,如果以后巫家有他在,我们的合作会更顺利。”
  这句话的潜台词便是,巫遥需要活着,才能实现集团利益的最大化。
  谢植哪里听不出谢宁知的言中之意,这段时间,就算是他身边的人,也有不少被谢宁知收买了,软着虚着给他下套子。
  ——这么漂亮的人,陪葬配冥婚可惜了。
  ——放过他一马,他回了巫家对我们集团更有利。
  ——杀人犯法,不能知法犯法。
  谢植本来从头到尾都改变他的计划的想法,他是一个意志坚定的人,因为最坏的结果,他也能接受。
  ——就算是将来事情败露,谢植也不一定会坐牢。
  有资产的人逃到海外,只要隐姓埋名地活着,也能过得很滋润。更别说,比起在国内,他本就喜欢海外的生活。
  所以,谢植根本不怕后果。
  不过现在,谢植的想法改了。
  他眼眸闪烁地看着谢宁知说:“宁知,你知道吗?真儿的那些狐朋狗友,最近的日子依旧过得很舒坦。”
  谢宁知皱眉。
  这些人,他基本都略有了解。
  谢真不喜欢和豪门里面的少爷公子玩,因为那让他觉得是一种束缚,是另类的社交。他喜欢混在市井,结交的大多都是社会上只有说话比较好听的混子,谢真特别喜欢那种被人捧着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