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半夏呼出一口气。
心里想着以后再也不来这些聚会了，连饭都不能吃得安心。
“学姐……”
熟悉的声音终于再嘈杂的人声中清晰地传入叶半夏的耳朵。
叶半夏惊呼地转过头，神情恍惚地看着文子衿，好似在问：你是在叫我吗？
文子衿的手在她发愣中已经覆上了她的手背，叶半夏感受到自己的手背被轻轻地抚了一下，但那只手很快就离开了。
文子衿恳求地问：“你可以跟我一起出来吗？”
是的，恳求。
她的眼睛似乎有泪光闪过，她慢慢地凑过来，靠在她的肩膀上，用着很轻不会让人拒绝的语气：“我有话对你说。”
叶半夏心软乎乎的，没有拒绝她。
“好。”
两个人跟其他人说了一声就一前一后地来到厕所。
叶半夏在前面，而文子衿在后面呆呆地跟着叶半夏。
眼神是隐晦的。
像是今晚就要诀别一样，有些悲伤。
但这些叶半夏都看不到，她只是很紧张要跟文子衿说些什么。
她们在洗手池处停了下来。
叶半夏转过身，对上了不知道在背后看了她多久的那双眼睛。
眼中像是有星河流盼，很漂亮的一双眼睛，在叶半夏的印象里这双眼睛笑起来像狐狸一样狡猾，不笑的时候就像小兔子。
可现在看起来怎么这么忧伤。
两个人看了好几秒，叶半夏终于是移开了目光，转过身面向镜子，故作镇定的样子。
“学姐，你喜欢那个人吗？”
“创星。”
叶半夏愣了一秒，然后有些好笑地看了文子衿一眼。
这小女孩在伤心这个吗？
叶半夏没有回答她，文子衿失神了，以为叶半夏在犹豫。
有点喜欢？
文子衿抿了抿唇，眼眶逐渐变得猩红，她的手攥成拳头，似乎要把指甲嵌入肉里一样。
文子衿终于忍不住了，叶半夏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前面的女孩子扑个满怀。
叶半夏惊呼一声：“子衿！”
她被扑得踉跄地后退了一步。
好不容易才稳住了脚步，幸好没摔倒这小朋友。
叶半夏有些生气了，气她不设想后果地扑上来。
她想要把紧紧抱着自己的文子衿推开，却不耐怀里的人力气太大了。
“文子衿！”
叶半夏语气里带了一丝丝的愤怒，她想要呵斥文子衿的时候，耳边却传来了抽泣的声音。
她像被冻住了一般愣在了原地，不敢置信地看向怀里的女孩。
“子衿？”
她用手抬起文子衿的下巴。
通红的眼眶打转着泪珠子，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叶半夏像是做了什么坏事一样。
真的哭了啊……
“怎么哭了？”
叶半夏看着文子衿的眼泪就有些不知所措了，下意识地抬手帮她擦掉了眼泪。
没想到文子衿哭得更大声了。
叶半夏：“……”
我也没干什么啊？
她慌张地从口袋里掏出纸巾，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嘟嚷着：“别哭了…我也没欺负你啊……”
小女孩真的很会诱惑人，眼角红红的，人间尤物一般，跟这个御姐妆容似乎是不太匹配的。
叶半夏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
真是有些顶不住了……
叶半夏耐心哄了好几分钟后，这时候小女孩终于说话了，她哽咽着：”你能不能……不要喜欢……别人？”
“你能不能喜欢我？”
小女孩泪眼婆娑的，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拒绝不了。
第40章
她们之间从未撕开过这一层纸, 虽然很薄，两个人之间都心知肚明，但她们又很默契，在之前也从未捅开过。
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太出乎意料了, 离谱到让叶半夏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她喜欢文子衿的聪明和精巧可爱, 可今天的文子衿却是不太聪明。
叶半夏若有所思的地低头看着文子衿, 眉头慢慢地蹙起, 她知道如果自己不说出那两个字, 她们可以一直当朋友，当学妹学姐，当同事。
刚刚还一副怜香惜玉的模样, 但是从文子衿说出那句话之后，叶半夏的脸已经完全冷了下来。
她往后拉开了她们的距离, 干脆利落地甩开文子衿的手。
文子衿的泪水戛然而止, 无辜地看向一脸冷漠的叶半夏。
“学姐……”
她是又做错了什么吗？
叶半夏面色平平，不想和前面的女孩交谈半分。
“对不起, 我有事就先走了。”
叶半夏也没回答她前面的问题，也没再安慰她。
文子衿似乎是触发了什么机关。
叶半夏经过她的时候, 丝毫没有犹豫，连头也不回。
文子衿那一刻在想, 如果不拦着, 是不是一辈子都见不到她了。
文子衿立马拽住叶半夏的手腕。
叶半夏的脚步停了下来, 但是没有任何反应。
文子衿感觉到自己在颤抖, 脸上的热流也是源源不断地流下来，直至低落在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