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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爹五大三粗的, 他小爹也是个飒爽的性子,把他生的高又结实,和别人家的哥儿相差比较大, 没见过他的人大多把他认成男人。
  从前他也烦恼过,不过前些日子开了窍, 这副身材模样反而好用着嘞。
  但他这次找到了同类哥儿,江家夫郎不仅个头同样高,长得漂亮水灵还愿意下地干活,不像那些只晓得吃喝打扮的弱鸡哥儿。
  再者,小鱼哥儿的样貌极好,他同为小哥儿,看着也觉得内心舒畅, 自然而然地想靠近。完全不同于那些故意倒腾把自己显的秀美的小哥儿。
  其实地里干活的农家哥儿也值得他敬佩, 但他总觉着, 他能和小鱼哥儿聊的来。
  秦兴走到魏鱼面前,还没开口,一把闪着光的镰刀递到面前。
  “拿去吧。”
  “……”
  不愧是夫夫俩,实诚的这么齐整!
  秦兴摆摆手,一屁股坐魏鱼旁边,讪讪一笑,“我干活不行,就不添乱了。”
  魏鱼歪头看他,“可是你方才答应了呀?承诺好的是总不能打哈哈就过了吧?”
  秦兴被美人无辜单纯的样子击中,眼睛一直,心中愧疚,脱口道:“那我、我用其它的补偿。”
  他没带多少银子,不代表身上没个珠子玉件啥的。
  秦兴在身上一阵摸。
  唉,还真没有……
  他视线留在美人夫郎简单竖着一支木簪的发髻上,清凌凌的,煞是好看。他往自己头上摸索,取下了一支碧玉簪子,递给夫郎。
  递到一半手一顿,在外人眼里他是个男人,这般送人夫郎簪子是不是有些不妥。
  秦兴出神的这一片刻,簪子便脱了手,美人夫郎对他笑的和善,“簪子漂亮哦,多谢了!”
  江夫郎大大方方,秦兴也没多想,他本就该报答江饮冬一家,送个簪子一点心意不算啥。
  魏鱼拿着秦兴的簪子看了看,觉得应该是好玉,瞬间理解了江饮冬对秦兴装穷的心理。
  看来是个肯花钱的冤大头,那他也要帮着和秦兴打好关系。
  秦兴和魏鱼聊了会儿,结果越来越投缘。他知晓了夫郎叫魏鱼,发现对方对哥儿和男子看法与自己不谋而合,甚至比自己还要大胆。
  什么哥儿不能抛头露面、没有男子那般生意头脑的言论统统被他们嗤之以鼻。
  秦兴觉得这一趟真没白来,乡间竟然还藏着这般有见解的哥儿。
  不知不觉,日头落下去,天边出现橘黄色的晚霞,魏鱼推了推叭叭说个不停的秦兴,让他看田间小路那。
  江连朝他们这走来,和江饮冬寒暄了句,便走到了秦兴面前,又和魏鱼打了招呼,才问:“秦公子今晚是在我家用晚饭,还是留在饮冬哥这里?”
  秦兴正在兴头上,很不想走,但时辰不早,他再留下,要耽误人家恩爱小两口,便跟着江连走了。
  魏鱼看着两人的背影。
  江连伸手指了指秦兴脸上的汗水,秦兴大咧咧地用袖子撸了一把,袖口在田里沾的灰在他脸上挂了一道。
  江连无奈,掏出一方白帕子递给他,秦兴先把自己的脸往前一递,江连一顿,便顺势帮他擦了。
  这一幕,瞧在魏鱼眼里,多少暧昧了。
  他收回视线,蹬蹬跑回田里给江饮冬送水送布巾擦汗,顺便和江饮冬炫耀自己哄来的簪子。
  “你说能不能卖个三五两银子?”
  秦兴若真是个男人,能不晓得送人夫郎簪子有和寓意?
  江饮冬沉默一瞬:“……你没觉得哪里不对劲?”
  魏鱼茫然:“簪子太贵了?秦兴后悔会杀人灭口?”
  江饮冬:“……”
  “先拿着吧,既然送簪子没别的意思,找机会当了。”
  “喔!”魏鱼朝江饮冬眨眨眼,想到他说的不对劲,劝慰道:“才一两天时间,他俩关系就突飞猛进!江秀才性子好,对谁都温温柔柔的,秦兴才会……你别想太多。”大堂弟和一个男人暧昧啥的,江冬子肯定接受不了。
  这一通话江饮冬听不太懂,但——
  江饮冬低头笑了声,意味不明道:“秀才温柔?我又凶着你了?”
  见魏鱼一脸思索模样,江饮冬脸一沉,收了镰刀往回走。
  魏鱼补救,拽上他衣袖:“冬哥不是凶,那是硬汉气概!”
  江饮冬轻哼一声,脚步慢了下来。
  魏鱼跟在他身后,暗自摇头啧啧。
  不久前喝水的时候还在凶他呢!
  但不能翻旧账,翻了汉子面子挂不住,更要凶嘞。
  江饮冬把镰刀水壶收好,都放在魏鱼带来的竹篓里,转回身背了好大一捆麦。
  魏鱼上前要出一份力,江饮冬拦了他,“你在地里守着,待会我再回来搬,麦子不能留在田里过夜。”
  麦堆盖住了江饮冬大半个身子,魏鱼乖乖领了任务,坐在地头上,看江饮冬那一大团远去的背影。
  麦田里的人都在七七八八地回家,路上碰见人了打个招呼聊两句。不到半刻钟,魏鱼有点坐不住了。
  他不是很想留在地里,一次次等江饮冬出现。
  其他人家也都在田里留了人看麦子,一眼望去,大片麦田寂静,零星的人散在其中。
  脚边的野草都被薅秃了一小片,魏鱼漂亮的眉头拢起,指甲扣在手心,有些焦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