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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将手机扔到床尾,拉过轻薄的蚕丝被盖到脖子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滚了两圈,在脑子里早就将人臭骂了千百遍。
  直到困意袭来,眼皮渐渐沉变得重起来,最后不知何时睡着过去。
  床尾的手机突然闪了两下,屏幕亮了,那人的备注为老王八。
  一觉醒来再次睁开眼,房间已经敞亮。
  公司那边已经好几天没去了。
  他起床简单洗漱完毕,吃过早餐就赶去了公司。
  他和傅淮夜的关系,公司里除了江路暂时没人知道。
  为了参加幼儿园的亲子活动,他还特意提前请了假。
  整理好桌上的资料,关上电脑站起身,走路带风的迈出大步往公司门口走去。
  傅淮夜那里肯定是赶不上了,自己若再迟到,别人家的小孩都有爸爸妈妈陪着,就他们小熙孤零零的一个人,肯定很可怜吧。
  刚到长廊拐角处,随着耳边逐渐清晰的说话声,他也慢慢减下了脚速。
  “听说了吗?那个苏时栖,一个劣质omega,当初也不知道使了什么手段勾引傅小公子,现在居然让傅爷也对他另眼相看。”
  “谁知道了?那种贱胚子也就仗着自己生了张狐媚脸,到处勾引男人。说到底还不一个垃圾货色,有点能力又如何,生来低贱,这一辈子注定也高贵不到哪去,等哪天被人玩腻了,还不是给一脚踹开。”
  “也是,才四年就爬到了部长的位置,我看往日里那副烂好人的模样多半也是装的,也不知道身上那玩意儿,到底伺候过多少人,说不定早就被人给玩烂了。”
  苏时栖翘起的唇角划过一抹嘲讽冷笑,抬脚正打算出去时,一个人却比他更先站了出来。
  “烂人,只会在人背后嚼舌根,我看你们这两张贱嘴说得好像很开心啊。”江路狠狠瞪了两人一眼,神情异常冰冷,俨然没了往日里的那身和气。
  两人看清来人大惊失色。
  “江……江部长!”
  “江部长!”
  江路扫过两人胸前的员工牌,“运营部的?”
  “是的,江部长。”其中一人心惊担颤地磨动嘴皮子道。
  “收拾东西,马上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这种在人背后道人长短的东西,留下来也只会丢他们运营部的脸。
  江路的身份在公司里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他的身后可是江家,两人屁话不敢说,灰溜溜地夹着屁股就跑了。
  苏时栖见那两人狼狈的模样,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悠闲自得的迈开双腿走出去,“没想到咱们江部长威风起来还挺像回事儿。”
  江路对他也没什么好脸色,“我可不是在帮你,他们是我运营部的人,你不要自以为是。”
  苏时栖不当回事儿地笑了声,“我知道咱们江部长人美心善,不管怎么说,这次的事都多谢了。”
  江路绷着张脸,余光淡淡扫了他一眼,启唇问,“刚才他们说你坏话,你为什么不还回去。”
  “我这不是正准备说,你就出来了。”苏时栖笑得很大声,心情也不错,似乎完全没受刚才那些垃圾话的影响。
  江路绕过他身边时,脚步微微顿住,“那些贱人的闲言碎语,不值得你放在心上。”
  苏时栖浅笑眯眸,“我每天都很忙的,不仅要忙着吃饭、睡觉、工作,还要不停的呼吸,哪有时间在乎别人的看法。”
  外人的嫉妒之言,恰恰证明了自己的价值所在,对他而言,这并非是件坏事。
  嫉妒是种极具破坏性的情绪,如同熊熊燃烧的火焰,摧毁着人的理智,逐渐侵蚀着他们的灵魂。
  肮脏的灵魂,可比肮脏的肉体可悲多了。
  一离开公司,他便急切地赶往幼儿园。
  然而,当他走下车,看清那几张早就等在路旁的面孔时,表情瞬间变得僵硬。
  苏时栖呆立在原地,他愣住了,大大的眼睛充满了不少的疑惑。
  幼儿园举行亲子活动的事,他记得自己只跟傅淮夜和江尚影提起过。
  那谢行云怎么会在这?还有傅云,这一个两个一天都这么闲的吗?
  傅云倚靠在车门上,双手抱胸,目光余光瞥向江尚影,内心不禁涌上一阵吐槽的冲动,“你这副装扮,活像个大街上抢银行的,可别进去吓坏了孩子们。”
  这里人来人往,江尚影原本是担心有人偷拍,会引起什么不必要的骚动,给大家带来不便,所以装扮略微特殊了点。
  戴着黑色墨镜和口罩,头上帽檐压得很低,他本想借此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看,不过看路人的反应,似乎并没什么卵用,反而引得更多的人出于好奇驻足停留。
  谢行云闻言,淡淡瞥了一眼说话的人,“傅小公子穿得这么招摇,家里值钱的怕是都在你身上了吧。你这样走进去,要是让其他小朋友以后排斥小熙怎么办。”
  傅云冷笑无言。
  他不过是想穿得帅气些,打算到时候来惊艳众人的出场,为小熙在幼儿园里赢得足够的尊重和颜面,到这只老狐狸口中,他反倒成了一只只会炫耀的花孔雀。
  “谢总还真是不客气,我怎么不知道,自己身边何时安插了你的人。”江尚影笑中带刀。
  谢行云丢下指缝间还剩下的半截烟,拉了拉肩上的大衣,上前踩灭了地上的火星,慵懒笑说,“江大公子也别客气,大家不过是遵循礼尚往来而已,乌鸦别说麻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