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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也大声喊叫起来:“白榆!快来!”
  一个小男孩从柜子里爬出来,笑嘻嘻的冲进夫妇的怀里,说:“外公家不是昨天才去过吗?”
  “宝贝乖,我们今天也去。”男人抱起来孩子,一手拎着行李箱,往外面走。
  女人拿着另一个行李箱,正要出去,抬头看见自己的丈夫急匆匆的又跑进来了,而且慌慌张张的放下了孩子,反锁了大门,满脸惊惧。
  “怎么了!?”
  “走!去楼上,从楼上窗户翻出去。”男人惊慌的指着楼梯。
  女人看了一眼窗外,顿时大惊失色抱起孩子就往楼上跑去。
  外面是密密麻麻的人,举着棒球棍做的火把,纷纷往他们这边涌过来。
  她抱着孩子,身体不住的颤抖,她知道,今晚逃不走了。
  画面戛然而止。
  孟醒大口呼吸起来,还没有来得及喘口气,下一个幻梦将他拉进去。
  滔天的火光燃烧着一座半山腰的别墅,精致的楼房和花园被烧毁的干干净净,院子里立着三个十字架,两大一小,上面绑着刚刚的一家三口。
  有人点起了火把。
  孩子尖锐的叫声响彻黑夜,但是狂欢的人群却热情高涨着去燃烧下一个别墅。
  他们跳着舞唱着歌,脸上长满了脓包。
  人群散去后,孩子的叫声也缓缓低下来,显示着他的生命也即将走到尽头。
  突然,绑着男人的十字架轰然倒下,因为火势迅猛烧断了没有扎稳的十字架,压倒了孩子的十字架。
  孩子挣扎着,从火里爬出来,皮肤已经烧得通红溃烂,头发早已经烧没了。
  他就这么爬着,爬出了院子,爬出了别墅区,爬进了森林之中。
  这是那个人的记忆!
  孟醒猛地清醒过来,他不由后退两步,浑身发软的跌倒在地上。
  但那个人并不想要孟醒休息。
  让孟醒的思绪清醒过来一瞬,他就再次拉着孟醒跳进无边的黑暗的回忆中。
  “啊!好痛,好痛,我不要。”
  一个男孩被绑在了电椅之上,周围来来往往都是医生,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刚刚痊愈没有多久的男孩,他的皮肤满是疤痕,丑陋不堪,此刻泪水混着鼻血留下来,更显丑陋。
  即便如此痛苦,医生们就像是没有注意到似的。
  其中一个站在远处还很年轻的医生,他有些不忍的低着头,铭牌上写着——梁明知。
  “第三阶段实验数据出来了,主任您看下。”有人递文件给中央那个高个医生。
  那人才抬手制止了继续实验,蹙着眉头看着文件。
  大概是注意到了数据变化,他脸上不由一阵欣喜,走到男孩面前,问:“你叫什么名字?告诉我的话,我就会停下来。”
  男孩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似的,他张张嘴,想说自己的名字,但是蓄满泪水的眼睛茫然的看着面前的人,最后摇摇头,“我不知道了,我叫什么名字?我是···”
  “你是不是叫白榆?”
  “不是···不是!”男孩尖叫起来,“我不叫白榆,我···我叫···”
  医生放柔了语气,甚至伸出手为男孩擦了擦鼻血,低声问讯:“你叫什么?告诉我,这样的话,你就不用受这些苦头了,你知道以后会有可口的饭菜,会有漂亮的衣服,还有朋友。”
  “朋友···朋友···”男孩茫然的眼神出现了一丝焦点,他张张嘴说:“我记起来了,我的名字叫···”
  “叫什么?”
  “我···叫池朔。”
  医生听了,顿时激动的捧起来男孩的脸,叫起来,“终于!第二人格出现了!!!”
  众人一听,都欢呼起来,他们围着那个医生不停说着祝贺的话语。
  只有年轻的梁明知露出可怜的神色,但也一晃即逝,随即走上前加入祝贺的行列。
  他们欢呼着,开心的叫喊着,似乎没有发觉电椅上男孩眼神的变化,他本来茫然无措的眼神变得痛苦,变得仇恨,最后变得冷漠起来。
  孟醒睁开眼睛,然后又闭上眼睛,痛苦的抱着脑袋。
  这种不适感异常的强烈,像是被人塞进了一段记忆,非常强硬。
  他感觉自己整个脑袋都错位了,因为这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在让他做出本能的生理反应。
  害怕和仇恨。
  孟醒咬着牙,一波波的冲击将他的理智防线击毁。
  他颤抖着摸到了手边的刀,对着自己的手腕就狠狠划了一刀,用足了力气。
  巨大的痛苦让孟醒闷声哼叫起来。
  “孟醒!”
  突然有人踹开了大门,发出哐当的声音。
  好像谁抱起来了自己,将自己放在了一张椅子上。
  他只能无助的摇头。
  不要椅子。
  不要······
  但紧接着,明藏安心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孟醒,我会救你。”
  其实很没有说服力。
  因为他的声音在颤抖着。
  孟醒张张嘴,想说他不是自杀。
  他只是用疼痛来使得自己清醒。
  你看,效果非常棒。
  自己夺回了主动权。
  没一会,孟醒迷迷糊糊的感觉有人在为自己的手腕擦拭伤口消毒然后包扎,动作轻缓。
  是明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