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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领宰看起来就非常需要照顾,也许冰箱里拿出来的牛奶并不适合他。
  “……我没有那么柔弱。”首领宰眨了一下眼睛,即便做了伪装,他也依旧是俊美的。从侧面看睫毛非常长,说不定能支撑住四根自动铅笔的笔芯。
  他看得出来织田作大脑里给他上了很奇怪的剧本:
  人//妻,揣崽,忧郁过度,体弱多病,说不定已经直接进化到了照顾一个正在坐月子的女性。
  比之当日,实在是……
  织田作之助看得出来他又痛苦起来了,便坐下去,坐在他的身边:“你喜欢吃咖喱吗?”他其实不太会找话题。
  首领宰点头。
  还是难过。他知道,现在织田作对他的好,只是因为他做了伪装拥有了另一层身份,并不是他用太宰治的身份获取来的。一旦这一层脆弱的伪装消失,他照样会被织田作报以最大的敌意。
  他依旧是那个会被织田作用黑洞洞枪口对着的人。
  “不要叫我织田作。”
  “我很喜欢辣咖喱。”
  织田作开口了。他注意到首领宰频繁的走神与恍惚,能感受到这个青年的状态极差,不仅仅是身体的,还有精神。他仿佛每一刻都处在要崩溃的边缘,随便一推就能坠入深渊。
  偏又因为天生强大,坚韧无比,所以无法走向真正的崩溃。
  “有机会我请你吃吧。”
  “嗯。”
  木质地板上传来一串哒哒哒哒的声音。
  “织田!今天晚上有睡前故事吗?我们的枕头大战要结束了。”两个小萝卜头从楼梯口探出来,“咦?织田,你今天晚上在和朋友聚会啊?”
  织田作之助本来想说这些都是第一次见的人,但话到嘴边还是点了头:“嗯,朋友。”
  小孩子总是拥有无穷的精力、最大的胆子和灵活的身体,他们蹦蹦哒哒地跑过来,看着太宰治的脸说:“哥哥你长得好好看啊,你会讲睡前故事吗?”
  首领宰第一时间感受到的居然是恐慌,他想:这是织田作最喜爱的孩子们,是他的逆鳞。要是被织田作知道他真实的身份,mafia的首领,居然靠近他的孩子们,一定会被一枪崩掉的吧。
  就算侥幸不死,他也会永远地成为织田作黑名单。
  但现实是他被两个孩子拉着,而织田作在回答他们:“别麻烦到他。他已经很累了。”
  他催着两个孩子上楼,两个萝卜头显然是精力十足的年纪,上了几步楼梯又回过头,悄声问:“织田,你以后会找对象吗?”
  “对啊,织田,你会找一个漂亮老婆吗?”
  “可以找一个像那个哥哥一样漂亮的吗……”
  “想看织田给我们生一个小织田。”
  织田作心说男人与男人之间是无法结婚的,但是他瞥了一样手握饭团牛奶,低着头,耳廓微微发红的青年。
  ——就,这里已经有一个活生生的例子了。
  ——甚至还能带崽。
  “快上楼睡觉吧。”他回避了这个话题。
  小萝卜头们恋恋不舍,又哒哒哒地上楼了。
  “别听孩子们乱说。”他对首领宰解释了一句,有点心虚——总感觉自己没必要解释。
  “没关系的。”首领宰深深地低下头,耳廓的红色有要蔓延到脸颊、脖颈的趋势,苍白的指尖被饭团的热度烫着,也透着粉色,“但是织田……”
  “我真的不会、也不能生孩子。”
  mafia首领绝对不是万能的。
  “费佳,你和织田君聊了什么?”
  “只是很普通的事情。”
  费奥多尔和西宫鹤影坐在另一侧的庭院里,今天没有什么月亮,但是星子很多,云层如棉絮滑过夜空。
  “小白果然是鹤影君的。”
  “不,不能这样说。”西宫鹤影矢口否认,“那是我方才随意瞎编的故事,费佳你也别放在心上。”
  “只是为了哄他?”
  “当然。不这样的话,他怎么肯和织田君聊天。他就是负担太大了,注意力挪到狗血上面去会好很多。”
  “看来这个世界格外有意思。”费奥多尔回想起织田作之助说的一些东西,眸光微动,“可以告诉我小白的故事么,即便是您瞎编的也不要紧。”
  “这可不行。”西宫鹤影摇了摇头。
  一只猫头鹰从草丛里钻出来,扑棱着翅膀飞到了西宫鹤影小臂上。
  “费佳,下次对我的小家伙们好一点。没必要对一只小可爱使用‘罪与罚’。至于蛇蛇的故事,你得自己问它。”
  费奥多尔心想小白这条饭桶一天也不肯写一个字,你那些鸽子们叽叽咕咕的在周边飞也很烦人。
  他礼貌地微笑:“好。”
  他们两个在庭院里又静坐了一会儿,听见楼上的小崽子们蹦蹦跳跳的声音。
  “之前遇见了一个和鹤影君很像的人。”费奥多尔提起话题,“也许你会对他感兴趣。”
  “什么样的人?”
  “一个追求绝对自由的……”费奥多尔神色微妙,“飞鸟。”
  “果戈里?”西宫鹤影了然,“我知道他,真羡慕他的异能力,作为魔术师简直太作弊了。但不管怎么看,我和他都不太一样吧。”
  “您不想要自由吗?”
  “我有过自由吗?”西宫鹤影伸了个懒腰,“当然,我是自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