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学生在刚考完期末考还想着要去工坊做工的，而且……池云素还要去见星系长。
孙瑾没有回来，但有给池云素发消息，说了要见面的事。
期末考后基本上所有学生都没有什么事情，这种时候池云素不觉得自己离开学校的事情，能瞒得过闲得蛋疼的学生们。
一个正常大大方方离校的理由对于池云素还是很重要的。
当然，池云素也担心一天都不给自己舍友们休，舍友们会真的掀桌不干。
总结，放假一举多得。
池云素甚至在离开当天假模假样地对着三位舍友询问，要不要一起出去外面玩，毫不意外地被疯狂补眠的三位舍友送出三声‘滚’来。
当初在新生训练的时候，明明自己还是她们的小甜甜来着！
池云素假模假样地控诉着，然后在被打之前毫不犹豫转头去了研究所里。
研究所里来接她的孙瑾已经到了，就是看着自己的眼神有些奇异，那种看神奇动物的意味十分浓烈。
……感觉有什么她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池云素不由脚步放缓了些许。
“所长？”池云素小心翼翼地唤了声。
经过好几天的忙碌，孙瑾的精神已经从听到池云素已经能四星的状态里缓过来了。
但缓过来不代表她精神状态就好了，她现在想法很纯粹，就是自己不好过也不能让别人好过。
于是她张口语气十分莫名地问了池云素第一个问题。
“小池，你是男的女的？”
虽然不知道当初星系长在看完池云素公民身份资料之后，为什么对她问了这个问题，但她还是相信以星系长的情商和智商，不会真的对自己问出来一个毫无异议的问题。
这个问题肯定很重要。孙瑾做出判断，于是完全没有任何良心地决定刺激池云素一下。
“啊？”池云素面对这个问题眼里带着茫然看向孙瑾，‘这是什么问题’清清楚楚写在池云素眼中。
这反应可比直接说自己是女的更加真实。
看着池云素这个反应，本来也就是诈池云素一下的孙瑾也产生了疑惑。
——难不成混政界黑心黑肝的何叔，是看出来她对池云素资料需要看这么久的好奇，所以随便找了个问题转移她的注意力？
好像也不是不可能。
一个黑锅飞快扣到了星系长脑袋上。
事实上池云素只是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毕竟自己挂着符文山身份的时候，全程也都没有对性别有过任何伪装行为，对自己是个男人这件事，没有什么记忆点。
不过在‘啊？’完之后，池云素很快就明白孙瑾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了。
孙瑾是去见的星系长。
既然王上校都能查出来自己是符文山，那么星系长也查出来自己这个身份并不奇怪。
池云素开始在自己心里盘算着这个信息能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的时候，孙瑾第二个不怀好意立即就对着池云素发射过去。
她把自己上一个迷惑问题打哈哈过去，又对着池云素问道：“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制卡师协会评定一下星级？我觉得现在一学期结束，寒假的时候也没有什么事情，不如趁着这个时间把星级评了？”
机密项目的积分和系数都是有加权限的，并不用担心暴露问题。
而且一个防护设备的积分和系数也不够四星，加上池云素过完经历和防护也没有多少相关，其实并不太会产生什么联想，所以孙瑾放心大胆地给了这个建议。
孙瑾很想看到池云素去评星级的时候，以为自己是三星，结果评完后，发现自己是四星时候，那种茫然，那种震惊，那种困惑不解。
还有制卡师协会里其他给池云素评定星级的人，看到池云素年龄后，想着是一星，评完觉得是三星，最终一看是四星的时候，那种茫然，那种震惊，那种困惑不解。
她的人生也就只有这点追求了！
拜托了！！
——有的时候也只能说，孙瑾和孙英稚不愧是亲生母女，在喜好上面真的是完全一致。
——当初孙英稚给池云素推荐信的主要原因之一，就是想让更多人体验一下自己的震惊。
但孙瑾的人生追求被池云素毫不犹豫的拒绝了。
“不了吧，我还是想毕业了之后再评这个。”池云素回答道。
孙瑾一愣：“为什么？”
理由其实很简单，池云素现在也不是当初刚从黑港里出来，对外面什么都一抹黑的常识白痴了，她知道自己现在十八岁就有三星是有多特别。
历史上虽然也不是完全没有这种事情，但那是历史上！
在学校里出风头也就算了，在校外池云素还是不想那么高调的。
当初符文山那个身份，高调到不管自己在哪都有人认出来这事，还是给了池云素极大的心理阴影。
她不想再体验第二次。
二十二岁毕业的时候三星，那就只是普普通通的优秀学子，制卡学院里历年来都会有那么一两个，倒也不是很稀奇，池云素觉得这样就刚刚好。
当然，这种心理阴影池云素还是不会对孙瑾说的。
她也是要面子的！
池云素十分深沉地看着孙瑾，沉稳地回答道：“毕竟我还要在学校里上课呢，我戴着三星标识去上课，对老师影响不好。”
……这点确实，新生老师里头有大半都只是二星等级，甚至一星的都有那么几个。
教学和研究的天赋并不一定和制卡水平挂钩。
而且池云素见过的三星一抓一大把，但三星真的不是什么大路货色。
孙瑾：“……”
池云素这话说的很装x，但她居然该死的被说服了。
毕竟如果她这个所长还是三星，所里的研究人员已经是四星了，她这个所长真的是会干不下去的！！！
在自己人生追求和维持自己所长体面上，孙瑾还是选择了后者。
——等池云素毕业了，她就把这家伙从研究所里踹出去！
这么有钱的家伙，还挂在她精神控制研究所里，这合适吗！！不合适！
自己开一家去！
池云素只瞧着孙瑾怒瞪了自己一眼，不知道自己其实算四星，这装x一刀直接扎到孙瑾心里的池云素笑嘻嘻地凑到孙瑾身边，亲亲热热地挽起孙瑾的手：“所长，不聊这些了吧，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孙瑾撇了池云素一眼，故作冷淡地说道：“不出发。”
“啊？”
池云素以为孙瑾还在闹脾气，好在孙瑾很快继续说道，“星系长会来长阳综合大学拜访，了解学校情况，做做巡视的工作，到时候他会直接找个空档来我们研究所里聊一下。”
“主要是价格谈判的事。”孙瑾和池云素稍微透露了下，让池云素对一会谈判内容有心理准备。
简单说官方能给池云素保护，但相对的，利润上的事情肯定没有外面私人的那么慷慨。
听到这里池云素眉头微微一皱。
第87章 砍价
池云素对着孙瑾表达了自己的态度：“我可以接受价格谈判这事情, 这很正常。”
“这话说起来可能在一些人那边听起来不舒服，不过所长你是知道的, 我做这方面研究并不是为了赚更多的钱。”池云素说道，“但是如果和我说官方给我安全保护，用这个理由来砍价，我不接受。”
“我作为联盟的合法公民，安全本来就应该受到保护。”
“我这里分成可以降，但对应的，我给的防护设备的对外售价也得要降, 而且不能是我降一星币，售价就降一星币这种。”
“让利这种事情，我让利联盟也要一起让利, 最少官方售价都要往下砍俩星币, 而且我不接受提价再降价的做法，我也有在学校里开制造的工坊, 也知道设备实际制造成本, 正常售价应该是多少我也很清楚。”
“如果是高价我还不如自己来, 我只是想安静上个学，又不是真的怕麻烦。”如果真的是怕麻烦怕危险的, 在广幻拍卖会还没开始之前，池云素完全有机会离开拍卖会, 不需要面对任何危险。
她是不喜欢，但从来不怕。
池云素说得很直接, 说完对着孙瑾问道, “你知道星系长那边计划的售价是多少吗？”
在白卡等级的防护设备简化完成后, 孙瑾就已经带着这些设备离开找官方渠道了，这么多天过去都没有回来过, 肯定是直接参与进去相关工作了，在知道要谈判的情况下池云素当然是想要在孙瑾这里挖出来更多的情报。
星系长想砍她价，她也想砍星系长的价。
孙瑾目光深深地听完了池云素一系列的发言，全程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反驳什么。只是在面对池云素最后问题的时候笑了起来，伸手揉了下池云素的脑袋，轻声说道：“120星币。”
“我和其他人核算了所有材料和人工，把里面一些不太重要的零件换成更便宜的结构，最终理想售价是120星币。”这是她和其他人这些天里一点一点抠出来的钱。
“只要能和你谈下来分成价。”既然池云素是这样的想法，那么孙瑾当然也可以很直接地和池云素坦诚。
池云素惊讶地看向孙瑾：“怎么可能，就算再怎么砍成本，一百多的基础成本肯定是要的，就算是官方，机械和工人的也是需要算成本的吧？”当初池云素和孙瑾就自己算过白卡等级的防护设备成本，还只是材料的成本，就已经有一百五六了。
就算是孙瑾说的换成更便宜的架构，那顶天了算材料也要有一百，其他人工机械的费用，还有销售的渠道费用这些加起来，120星币这是直接贴钱卖吗？
池云素被这个价格镇住了。
她其实对联盟没有太多好感，在黑港里的人也不会对联盟有什么好感。再加上她从黑港里出来的所见所闻，长河星里面她虽然和曲蓉蓉好像关系不错，但是并不认可那种世家肆无忌惮横行霸道的行为。
所以联盟在她心中并不属于什么合格的官方，否则池云素也不会在听到星系长准备用安全问题作为和她砍价手法的时候，疯狂叭叭来表达了自己强烈的不满，甚至说到后面都想着直接提桶跑路。
但现在这个120星币的联盟理想售价，一下子就让池云素情绪平复了下来。
贴钱什么的，联想到星际这么庞大的人口数量和设备需求，一台设备就算只倒贴五十星币那对财政也是很大的开支。更何况池云素一开始分析的正常售价是在三百上下。
看到池云素惊讶的样子，虽然不是自己想要的原因，但孙瑾心里还是很舒坦的。
——原来这世界上还有你这小丫头震惊的时候啊！哈哈哈哈！！
心里开心了，孙瑾给予池云素解答还是很积极的：“一百五六的成本价那是我们，对于联盟来说，材料是他们的，卖给外面一份好几星币的，实际上他们只需要算人工就可以了，一两星币就是成本了，还有批量印刷制造白卡最昂贵的物品澄石，也是他们的，一些零件生产的产权甚至也都是联盟所有的，这些支出都可以走财政做减免或者低价。”
“减免理由是给大量人口提供就业岗位，节约了社会治安开支。”
“这些费用降下去，加上人工机械七七八八的生产费用，实际上成本预计是在八十星币多一些。”掌握原材料和核心技术的，就是这么任性。
“一家工厂要正常运行下去，不可能一点利润都不考虑，加上销售宣传运输管理等等支出，综合核算后，预期在120星币还是一个合理价。”说完孙瑾看了看池云素，“只要你这边的授权分成的价格能谈下来。”
这个设备全权归池云素一个人所有，池云素甚至也不是没有自己开厂子的权力，去和外面私人家族企业谈的话，三百的售价直接分一百也不是完全不可以。
一百星币的分成这就直接是整个预计售价了，这一加上去整个售价一下子就飙升了。
池云素消化了下孙瑾给自己吐露的这些信息，心情还是挺不错的，而后对着孙瑾问道：“那你们那边希望的授权分成费是多少？”这个你们是池云素已经从孙瑾的话语里听出来了孙瑾的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