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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晃晃脑袋,回答辛易晴的话,然后没再说什么,继续和辛易晴并排骑车。
  只是偶尔,她会再次偷偷偏头瞥向辛易晴,很短很短的一个瞬间。
  可是,她没有看到她本以为会有的那些。
  吃完烧烤回去的路上,辛安单独骑一辆车,辛易晴和李婉柠共乘一辆车,李婉柠带着她。
  刚起步不久,辛易晴就伸手环抱住李婉柠,脑袋侧着靠在她后背上,很安心的感觉在心里流淌。
  “妈。”喊出这一声后,辛易晴就有些犹豫了,最后还是问出口:“你今天是不是害怕了?”
  李婉柠“嗯”了一声,说:“是,以为你丢了。”
  辛易晴心里酸酸的,说“怎么会”,又说“我都这么大人了”,最后特别小声地说:“就算真的丢了我也一定会自己找回来的。”
  李婉柠听完笑了,说“好”。
  顿了顿,她又问:“你今天出门,怎么不告诉我们一声啊?”
  辛易晴心虚起来,嘴硬地闷声反问:“难道你们是在关我禁闭吗?像古装剧里那样,不让我出门。”
  “没有。”李婉柠被她逗笑,说。
  其实以前辛易晴出门,只要不是在外面过夜,一般也不会刻意地提前和他们说。李婉柠也从来没觉得那是什么大事。但这一次不一样,听到武萱萱声音的时候,她是真的害怕,在心里想为什么以前没有养成辛易晴事事报备的习惯。
  李婉柠明白那样不对。孩子大了有自己想法很正常,她需要有自己空间,他们也应该放手。只是在面对辛易晴可能会有危险这件事情时,对错一点都不重要。
  李婉柠宁愿自己做错,也希望辛易晴平安。
  她轻声问:“以后再有这种要出去三个小时以上的时候,先告诉我们好吗?”
  辛易晴不知道她的心理活动,就不清楚她说这句话的意义,只当做她真的很害怕。
  辛易晴能够理解她,也愿意给出这个保证。只是她恰好在这时候想起李婉柠做手术瞒着她这件事,就有了对等的要求:“你们以后碰到什么事情了,也不要瞒着我好吗?”
  李婉柠听她这么说,脑子灵光一现,也想这么告诉辛易晴,同样要求她这样做。
  可她又想起自己已经先提出了另外一件事,以一换一才最公平,她不能太冒进,引起辛易晴的逆反心理就不好了。
  于是李婉柠答应下来。
  次日,辛易晴没再睡懒觉,在三天反省期的最后一天,愁眉苦脸地开始写她的检讨。
  这东西实在太费心力,辛易晴写得艰难至极,吭哧吭哧磨了一个小时才磨出来两百字。
  关键就这两百字,她都已经写完了自己全部罪名,再往下实在是不知道还能怎么写。
  想了想她把笔一摔,出去找李婉柠了。
  李婉柠准备做菜丸子,正在择菜,辛易晴默不作声蹲到她身边,抓了一把菜去扯上面的叶子。
  “我爸呢?”她把不好的叶子揪下来扔到一旁,问李婉柠。
  “被老板叫过去……”李婉柠说到一半突然话音一转:“……帮忙搬家了。”
  “他们去年买了新房子,装修好晾了半年,现在正好住进去。”李婉柠笑了笑,说:“时机挑得还挺好,正好没那么热了,也还没到特别冷的时候。”
  辛易晴知道她本来想说的是“被老板叫过去加班”,因为“加班”这两个字说起来更顺嘴方便。只是不知道李婉柠为什么突兀地换了种说法,更加详细地告诉她。
  但这在辛易晴眼里,同样是臭不要脸的无耻行径。
  该死的公司本来就只允许休息一天,老板还把人叫过去帮忙搬家,这和加班有什么区别?!
  说的是器重你才喊你,但其实呢,根本不是这样。
  器重一个人直接给他升职加薪不是更直接明显吗?把人叫过去当苦力算是什么器重,好处一点落不着,净给人当白工。
  真的有了能够升职加薪的机会,也很难挨得着辛安——小地方看重关系,辛安在的那个公司,是个食品厂,里面不知道塞了多少老板家亲戚。
  辛易晴越想越气,顺嘴秃噜道:“老板嘛,什么时候都是精明的。”
  李婉柠听出她话里的怪罪,笑了笑,问她:“给你爸打抱不平呢?”
  辛易晴没否认,点头。
  李婉柠就说:“晴晴长大啦。”
  是很骄傲的语气。
  辛易晴不由红了脸,有些尴尬,又感觉害羞,加快了择菜的速度。
  有了这么一出插曲,辛易晴想起自己被工作报告支配的时间。那时候她也是怎么都写不出来,最后被领导狠狠骂了一通,就乱七八糟地往上面随便写了。
  结果领导压根就不看,直接过了。
  辛易晴当时惊讶极了,完全没料到竟然会是这样的,还不太确定地问了一遍:“这样就可以了吗?”
  最后得到领导两个惊天动地的大白眼,然后冷冷问:“你工作是太少了吗?”
  辛易晴:“……”
  即便是现在回想起来,辛易晴也仍旧不可思议,又感觉离谱和郁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