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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渔倏地眯起眼睛,冷冷问:“除了这些,还有其他不妥吗?比如像变了个人,性子反复无常.......”
  管家一愣,开口便说:“这倒没有,我们世子性子温顺,连不吃饭都温声拒绝。”
  江渔这才松了口气。他怕中途出了什么纰漏,宋长安被人夺舍了。
  管家把他带到内院,交代了几句,转身离去。
  江渔抬眸盯着这扇紧闭的门户,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宿主,快进去吧,好久不见主子了,我怪想他的。】
  江渔:“........”
  这么说,其实他也有点........啧,矫情。
  江渔收拾了心情,推门而入——
  屋内比他想象的亮堂。四面的门扇大开,晨光透过窗棂的缝隙射入其中,宋长安穿着一身鎏金的宽袍,端坐主位。
  他单手捏着一本书,指骨分明的手白得几乎透明,听到声音淡淡投来目光。
  江渔心脏猛地一抽,竟然不知该说什么。
  他骤然看到宋长安发长如瀑、发尾一截铺散在地上的模样,好像和梦中那个模糊的身影重叠,于是所有念想有了具体的载体。
  倏地,俊美如神明的宋长安笑了,语气甚至有些欢快:“大仙?”
  江渔微微蹙眉。
  宋长安冲他招了招手,示意他坐下,开口就说:“你来得正好,我最近的确不得其解。”
  江渔从善如流的坐在他对面,冷声问:“怎么了?”
  宋长安:“我最近总是做一个怪梦。”
  江渔极轻的跳了跳眼角。
  怪梦?难道梦到平行时空的事情?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宋长安是位面的气运之子,位面有异,他怎么会毫无感觉。
  只是如何解梦需要好好斟酌........
  “你梦到了什么?”江渔直直盯着他的眼睛。
  “我梦到了.......”宋长安幽幽叹气,“一个仙子。”
  江渔:“......”
  仙子?
  宋长安仿若没看到江渔僵硬的表情,自顾自的说:“那仙子一袭白衫,一颦一笑当真勾人心弦,真是天国之姿。”
  江渔:“........”
  “我刚要叫住他,仙子忽然腾云而去,不论我怎么追赶都不停下。”宋长安微微叹气,温沉望着江渔,“大仙你说,这个梦是何意?”
  江渔冷笑:“这个梦的意思是,你命犯桃花,要孤独终生。”
  宋长安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面上却显得大惊失色:“什么!?难怪......”
  江渔见他语焉不详,犯贱的问:“难怪什么?”
  宋长安叹气:“难怪梦中仙是个男子,原来是我犯煞。”
  江渔:“.......”
  系统眨了眨眼,忽然疑惑的开口:【主人好奇怪。】
  江渔拳头发痒:“是吗?被夺舍了吗?那我动手了?”
  系统连忙:【没有没有,他就是主人,但主人不会对第一次见面的人说这些......】
  江渔压了压眼角,不知想到什么倏地起身,一把揪住宋长安的衣领,高高扬起拳头作势要揍。
  宋长安不躲也不挣扎,眼里笑意满满,意思意思说了句:“你放肆.......”
  江渔冷声:“你到底是谁。”
  宋长安微微抬手,江渔就被挣开了。
  他抚平领口的褶皱,温沉道:“你不知道我是谁还敢挥拳头,整座王府都装不下你的胆子。”
  江渔沉默了一会,低声问:“你也回来了?”
  宋长安为江渔倒了一杯茶,叩了叩桌面:“回来了。”
  宋长安怎么可能放着江渔一个人解决这些烂摊子,黑洞包裹整个会场的瞬间,他也封印本体意识,跟着江渔一起回来了。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空气静谧了很久,江渔忽然开口:“既然这样,你帮我个忙。”
  宋长安抿了口茶:“说说看。”
  “过几天江浪生辰,江家宴请四方,你出面把我和江月要出来。”
  宋长安愣了一下,好半天才想起‘江浪’是谁。
  他什么也没问,点头答应了。
  ·
  从王府出来,江渔前所未有的畅快,好像心中的大石终于放下。
  甚至有功夫在东市四处逛逛。
  说来也怪,来时东市还算热闹,现在却没什么人。
  江渔买了好几样稀奇古怪的物件,正打算回府时,看到前方围了许多人。
  原来东市依然热闹,只是人都聚集在一处了。
  江渔不爱凑热闹,原本打算绕道离开,却瞥到人群中间有个熟悉的身影——江玉儿。
  她在这里做什么?
  秉着搜集信息的原则,江渔买了茶楼雅座——临走前宋长安塞给他满满一袋银钱,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楼下的热闹。
  江玉儿正在施粥。
  【宿主,江玉儿在做好人好事诶,肯定是为自己的名声!】
  “君子论迹不论心,不管施粥为了什么,做了善事就不能说她不对。”
  【哦.......】
  “可是很奇怪.......”江渔的眸光落在围在摊铺面前的百姓身上,“这些人分明饿得骨瘦嶙峋,却没有一个人排队领粥。而那些领了粥的人,也不见欣喜的神态。”
  很快,江渔便知道为什么了。
  有个农民打扮的百姓混入领粥的队伍,怯懦的望着江玉儿:“俺、俺两天没吃东西了,能行行好,分我一碗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