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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孩儿真的想要做一个平庸的人么?”
  他摇了摇头,轻声道:“孩儿不想要做一个依靠着父辈吃饭的人。”
  “那么孩儿能够干什么?”
  王贲站了起来,他轻声说道:“孩儿应该去锻炼,去地方学一学如何真正的治兵、跟陈总督学一学如何去练兵。”
  他的眼睛中带着些许的精明。
  “您觉着,陈总督的手中会没有新的练兵法子么?”
  “若是没有,为何陈总督要拉起来一支所谓的「州军」?直接用陛下从中央调遣过去的「铁鹰卫士」不行么?”
  王贲憨厚一笑,但是眼睛中的精明却是暴露了,他这个人并没有多憨厚老实。
  “父亲,陈总督的手中一定有新的兵法、新的练兵法子,或许是当年七国征战时期,那些大贤留下来的呢?”
  “您要知道,墨家保存的书籍是最多的,甚至有些连您、连儒家都没有见过。”
  “那些新奇的法子,不都是总督从书中看到的么?”
  听着王贲语重心长的话,看着王贲的神色,王翦脸上的愤怒转化成了笑意,他放声大笑。
  就像是原本就没有生气一样。
  王翦拍了拍王贲的肩膀,大笑着说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我儿!”
  “我就说嘛,老夫一个英雄,儿子怎么会是一条犬?”
  “好,老夫不拦着你去地方,但是你爹提前给你说清楚了,要是你没能学到什么,也没能变好,就麻熘的给我滚回咸阳城。”
  “你爹没几年好活了,凭借着这一张老脸,怎么着也能够给你要来个官位!”
  王贲眉开眼笑:“父亲,您同意了?”
  王翦点头。
  王贲搓了搓手:“那父亲,您赶紧去跟陛下说一声呗?”
  “万一陛下找了别人,那可就麻烦了。”
  王翦斜了一眼王贲,嗤笑一声:“你以为你爹还没你聪明?陛下问我的时候,我就同意了。”
  “刚刚只是试探试探你而已。”
  王翦一边往屋里走去,一边打了个哈欠:“行了,赶紧睡觉去,别在这烦人了。”
  .........
  某处府邸
  嬴政一身黑衣,站在这府邸的外面,脸上带着些许的愁眉不展。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还有人能够让他露出这样子的表情,那么或许也就是三个人了。
  扶苏,陈珂,以及那个陨落的名将。
  府邸外面,一个醉汉瘫软在地上,一身都是酒气,脸上的头发都没有梳洗、乱糟糟的披在肩膀上。
  这是大秦过去的名将。
  “有成!”
  嬴政沉声道:“你怎么又在此处醉倒?”
  “难道忘记了朕的交代?”
  那醉醺醺的醉汉睁开朦胧的双眼,就看到了一袭黑衣站在那里的嬴政,当即便行礼道:“臣参见陛下,陛下万年。”
  他勉强保持着清醒。
  李信即便是在怎么混账,对始皇帝也是保持着恭敬和尊重的。
  自从那一次的战争失利后,能够让他听话的,也就是嬴政了......
  嬴政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李信:“你跟我来。”
  “我有事情要交代给你。”
  说着,嬴政就走进了府邸。
  ..........
  蓬来洲
  陈珂坐在宫殿中,看着面前的管拙,微微一笑:“管拙,你可知我为什么叫你过来?”
  管拙低着头,神色中带着从容和淡定。
  “民不知。”
  他很从容,也很淡然,而这股气质却是让陈珂越看越喜欢。
  他将一份卷子递给身边的人,让人递给管拙:“你瞧瞧这份卷子,可是你的?”
  第三十五章:管仲后人、九合诸侯
  管拙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的卷子。
  事实上,在看到卷子的第一眼他就知道,这确实是他的卷子。
  当然,他也知道陈珂的这一问,只是一个垫词而已。
  “启禀总督,这正是小民的卷子。”
  陈珂微微点头,他坐稳了身体,看着管拙。
  这是正经的趺坐。
  只有在正式的场合、非常严肃的场合才会用出来。
  陈珂的两腿放在两股之上,这样子的坐姿很累人,但是陈珂却不觉着有什么。
  “你所着民生、治国两策,本督都已经看过了,其中有些许的意见,我觉着很有意思。”
  “只是不知道,你可否为我讲解一下?”
  管拙略微思索,将自己心中的思绪整理清楚之后,方才是缓缓地开口。
  “启禀总督,小民所着「民生」、「治国」二策,其实只在一个字而已。”
  “曰:富”
  “凡治国之道,必先富民,民富则易治也。”
  “民富则国富,国富者兵强,兵强者战胜,战胜者地广。”
  “而如今,秦一统天下,已经有了天下之地,若论「地」之富,则秦当为天下魁首。”
  “即便是当年的周也不能够与如今的秦媲美。”
  管拙滔滔不绝的说着:“而如今天下最根本的问题,与小民来看,则是一个『穷』字。”
  “不是国穷,而是「民」穷。”
  “民若是穷了,那么很多的东西就不能够伸展开来。”
  “就比如秦半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