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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拍了拍樊会的手:“弟信于兄,兄岂能够辜负弟的信任?”
  待到刘季走了之后,樊会还站在那里茫然。
  “所以,大兄到底是什么个意思?”
  而走在小厮身后,在前往回家路上的刘季,眼睛中已经全然没有了悲痛,只剩下些许困惑。
  他近些日子总感觉身边好似有一道目光,但却不知道这目光从何处而来。
  之前以为是樊会将大事泄露,因此才招来了目光。
  今日一试,似乎并不是如此。
  不过左右也不关他的事,他已经将身上的责任给推卸了个一干二净,即便是有什么事情,找樊会去就是了!
  思及至此,他扭过头,看着那一片片的草丛,似乎想要从那一片的麦黄中找到一抹玄色。
  黑冰台!
  刘季只是瞥了一眼边收回来了目光。
  即便不知道是不是黑冰台,他都要做好最基本的准备。
  只是如今,那吕公前来找自己,又是要说什么大事吧?如今哪里有时机
  呢?
  长叹一声!
  ...........
  陈府
  陈珂看着面前站着的人,脸上的神色中带着点点莫名的意味。
  “你可是懂了我的意思?”
  面前的那人神色恭敬,动都是不敢动,脸上带着讨好的、谄媚的笑容。
  “听懂了,听懂了。”
  他搓了搓手,脸上带着令人作呕的笑容。
  “少府,您放心就是了。”
  “我定然将此事干得漂漂亮亮的,绝对不会出现任何问题的!”
  陈珂看着他的笑容,不自觉地想要呕吐。
  这种浑身铜臭气的商人,其实最不得他的喜,但此时终究是要用到他们的。
  便是将就着用吧。
  “如此,便回去吧。”
  陈珂漠然说道:“须知,若是走错了一步,便是万劫不复的地步。”
  “到了那个时候,不要怪本府不客气了。”
  待到那人应声离去了之后,陈珂才是按了按自己的额头,脸上带着些许的疲惫之色。
  如今六国之事已经将要结束,可陈珂却不得不更加的小心。
  困兽犹斗,何况人呼?
  虽然他已经布置下来了不止一个局,将项羽困在了牢笼中,彻底不得出。
  但最后项羽必然做困兽之斗。
  关于项羽最后的结局,如今的陈珂依旧在犹豫,尚未没有做出最后的决断。
  项羽、名流千古的楚霸王。
  他该给他一个如何的结局呢?是该出于尊重,给他一个原本的结局么?
  还是应该如何做呢?
  陈珂坐在院落里,手中捏着棋子,难得的有些举棋不定。
  他不知道该如何做了。
  这真的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
  魏国故地
  张耳站在昔日的府邸前,看着那荒凉的庭院,不由得发出了无奈的感慨。
  “今日之事啊!”
  正当他准备往里面走的时候,却突然发觉这府邸中似乎有人。
  他皱了皱眉,从腰间抽出长剑,拿着宝剑小心翼翼的往府邸中走去,神色凝重。
  在走入这院落的时候,他见到了一个人。
  于是惊呼。
  “公子?”
  坐在庭院中的人扭过头,一片荒芜的秋色在他的旁边,黄色的落叶铺成了一层层的金色璀璨。
  这个人坐在满庭的秋色中,艳若桃李。
  张耳神色骤然一变,他将手中的长剑指着远处的人,冷声道:“你是何人,胆敢冒充公子?”
  魏新坐在那里,一身素色的长袍,看起来颇为儒雅,像极了一个读书人。
  听了张耳的话,他不由自主的笑了一声。
  “你说的公子,可是我的父亲?”
  父亲?
  张耳仔细的看了看面前人的脸色,脸上骤然狂喜,这竟然是当年被龙阳君带走的那位魏公子的孩子!
  他走上前,脚步有些踉跄。
  “您,您竟然还活着?”
  紧接着,他好似是反应过来了什么一样。
  “是的,是的,您当然活着!”
  “若非如此,魏国余下的那些人,如何能够被人调动呢?”
  张耳匍匐在魏新的身前,脸上涕泗横流。
  “公子,不知岭安君可还在人世?”
  岭安君,魏景湣王的弟弟,当年被龙阳君一手抚养长大,在魏景湣王继位后逃离魏国的魏国公子。
  魏安釐王之子。
  魏新脸上带着感慨,似乎想到了当年的父亲。
  “父亲早已经和祖父一同离世了。”
  说这话的时候,魏新的神色有些落寞,似乎像是疲惫不堪一样。
  而张耳如遭雷击,他看着魏新道:“龙阳君......”
  “龙阳君他?他?他也离去了?”
  魏新点了点头,看着失魂落魄的张耳说道:“是的,祖父他早已经离去。”
  “如今只剩下我这不堪大用的人在这人世间了。”
  他望着张耳:“您昔年曾经是信陵君的门客,世人都说您有信陵君的豪气与性格,今日我来寻您,心中更是多有思虑。”
  魏新轻声道:“如今局势,复杂万变。”
  “前些日子楚国将军项梁之侄,项羽曾来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