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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这世间是非艰难所说,在他看来,倾酒如此未免有点糟践了她父母的心意。
  可为人子者,又怎能让自己的父母含冤,而自己无动于衷呢?
  归根究底,只能说世事难了,他非圣人,也只能护住他身边左右。
  王太医来得很快,作为经常出入内闱的他,一搭上倾酒的手腕便是一阵蹙眉。
  纵然是沙幔,也没有办法完全地隔绝视线,对方不管是面容还是脉象,都十分的虚弱。
  “林大人,您又在为难我了。”王太医无奈地叹息。
  这位林大人好是好,而且不只是人好,更是极为大方,可是偏偏就一个不好,总喜欢给他考验。
  黛玉听了这话也是脸上一红,她心知肚明,自己不知道给对方添了多少的麻烦。
  “老太医,辛苦了。”黛玉上前深施一礼,言辞之中满是恳切。
  一旁的水豫宸眼见的心上人如此,直接瞪着王太医,他可不是黛玉,对王太医了解的甚深,这也人完全就是只老而成精的狐狸。
  果然黛玉话音一落,王太医立刻顺杆儿爬。
  “林大人不用多说这些,咱们是什么关系?不过我知道这北羌,可是多有人参鹿茸之物,若是能够帮助寻找,我也可以多救两条人命。”
  王太一口中说着,连忙走到桌前,挥毫泼墨写下药方。
  听到王太医药人参鹿茸等物,黛玉便知,这事儿还得落在迎春的身上。
  当下里她也不再多言,只是默默点头记下此事。
  这些日子迎春在墨夜做了几件大事,寻找这些东西,对她并不是困难的事情。
  王太医听了这话,笑得胡子翘起,不过他还是稳住心神将药方交给水豫宸,随即看向躺在床上尚未醒来的倾酒说道:
  “这位姑娘心神劳损,还是要多加注意,毕竟她的月份尚浅,过多的情绪激动,可能会影响胎儿。”
  说完此言,王太医也不等黛玉回信儿,便匆匆离去,好像身后有人正在追杀一样。
  水豫宸听了这话也是一怔,随即低头看手上的药方,果然这药方必知寻常不仅温和,且一些寒热之物都没有,具是温良之药。
  黛玉眼神复杂地看着,还在沉睡的倾酒,她一时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这个老狐狸。”水豫宸揉了揉眉心,这事儿有点难办了,别看太子之前侧妃、良娣都有,可是没有一人生下子嗣。
  也就是说,如今倾酒肚子里的正是太子的独苗。
  若是平时,这是件喜事,可如今,恐怕是祸非福。
  黛玉垂下眼眸,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坚定:“这件事情还是告知倾酒为好,若她想要留下孩子便留下,要是不想咱们再找个人……”
  若是如此做,定然会留下后患,要知道如今,最上皇帝已经说出太子是个好孩子的话。
  几乎便等于将这一次的事情定性,如此一来,即便是甄家倒台,对于太子的遗孤并没有任何影响。
  更不要去说太子本身就不是甄家的血脉,造成这一切的,根本就是太上皇,自己一意孤行。
  如今对方被最上皇帝软禁在甘泉殿中,不许他再胡作非为,已经成了没牙的老虎。
  可若是要劝对方留下孩子,对倾酒未免太过了苛刻。从一开始的时候,两个人在一起就满是谎言,又怎能因这个孩子让倾酒在作牺牲。
  “这个孩子,我会劝倾酒打掉他,你会不会怪我?”黛玉抬起头一字一顿的说,按照正常她自然不该如此狠心,可是倾酒的情况特殊。太子的事情,定然会成为她心头的一道疤。
  与其他日后痛苦,倒不如现在早做决断。水豫宸定定的,看着黛玉,他一直知道自己的青梅,是有一股子杀伐决断的。
  他伸手抚摸黛玉的后脑,这个动作带着几分安慰的意味。
  “这件事情让倾酒自己做主,无论你我都不该是做主的那个人 ,他自己的人生由他自己来主张。”水豫宸低头含笑的看着自己未来的新娘,他的眼神中带着炙热,更多的却是足以让人溺毙的温柔。
  宽以待人并不是包子,杀伐决断也不是冷酷无情,他们只是情感丰富,不愿意他人再次感受痛苦而已。
  水豫宸和黛玉在倾酒这儿守了半晌,可惜对方一直都没有醒来,水豫宸这边还要去处理其他的事情,如今狱神庙那边已经被关满了人。
  这会儿能够抽出点时间已经是大不容易,无奈之下他只能先和黛玉告别,待明日再来。
  黛玉送走水豫宸,自己便坐在一旁等待倾酒醒来,可是这一等便是盏灯十分。贾敏也曾来探视过一次,倾酒仍旧未曾醒过来。
  贾敏对于倾酒的事情知道不多,但只看黛玉对其这般的慎重便知,其中有所隐晦。
  如今女儿大了,虽仍旧住在府中,但贾敏在很多地方开始给女儿放权。如今出了倾酒这事儿,她也不多问,只是命令小厨房按照孕妇的禁忌,准备膳食。
  安排好一切,她这才回到正院陪林如海坐下。
  “夫人今日辛苦了,来喝碗汤。”林如海见贾敏面有疲惫之色,知道她今日忙了一天,赶忙替妻子盛上一碗汤。
  “我哪里辛苦,近日还是老爷辛苦。”
  贾敏心中甜蜜,听了林如海这话,身上的疲惫散了大半:“谁能想到,今日里竟又是重现了当年,你说这些人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