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卡多里都已经说好了,他继续假装被精神控制,和我配合,再把七殿下等人救出来,你们看行不行?”
艾利克斯难免生疑道:“螃蟹……?”
“是阿什努茨。”
陆明沉吟道,“他这次帮我,大概是因为我带他去看了我的母亲。”
一旁伊特再也忍不住:“不可能,阿什努茨这丧心病狂的家伙,根本不可能在这种时候良心发现!陆明,千万小心他在给你下套。”
陆明墨眉紧蹙,一言不发。
“无论如何,我感觉这人是友好的。”
弗雷道,“目前为止,他给的药丸确实帮卡多里屏蔽了精神控制,他出现的时候也一直神神秘秘的,看不出邀功或别的什么心思,给我药丸短暂说几句后就走了,特别潇洒。”
“当事件趋于复杂,就去看它的受益者。”
艾利克斯冷静分析道,“陆将军,你说的这人,和塔梅约事件有没有什么利益关系?”
思索一阵,陆明摇头道:“没有。”
就连从来对阿什努茨都深恶痛绝的伊特,想了半晌,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所以……他是真的在帮我们?”
“事已至此,不如顺水推舟。”
陆明看向弗雷道:“弗雷,你……”
弗雷道:“陆明,这次我真的和你们站在一边。我吃了真言丸,如果有半句假话,刚才就已经心梗而亡了不是吗?”
安曼也忍不住上前为弗雷证明:
“将军,您知道的,如果不是弗雷阁下好心,我早已在埃德蒙手下死过千万次了。”
不知是不是因为提到埃德蒙,想起他的恶行,弗雷垂下眼帘,努紧嘴唇道:
“陆明,你信我。回到过去,我再早一点知道这些事,一定会拼尽全力阻止它们的发生,我哥也不会酿下大错……”
“我信你。”
陆明语气定定地道:“弗雷,我只是想知道……殿下他现在怎么样了?”
弗雷一怔,立即抬眸道:
“七殿下目前情况尚可。不过介于我哥哥正在四处搜寻最强的精神控制类异能者,你们得抓紧时间。”
“所以,”
艾利克斯凝色道:
“你刚才说的配合,具体要如何执行?”
-
砰嗵。
殿门猛地一声关上,埃德蒙看见桌上又已经凉掉的饭菜,皱紧眉头,大步朝卧寝深处走去。
费森依旧保持一动不动的模样,在床上平躺,蓝色眼瞳直直盯着上空,像是根本不在意他的到来,也像是以这种方式尽可能减少身体耗能。
他在床边坐下,一把掰过费森的脸,居高临下与之对视:
“猜猜我刚刚去哪儿了,嗯?”
费森置若罔闻,一对寒潭似的眼睛波澜不惊。
明明如今被困的笼中鸟是他,却硬生生倔强出了身处高位漠然清高的感觉。
埃德蒙倒也不恼,只是俯下身凑在他耳畔轻轻道:“我去看你哥哥了。”
费森身子轻轻一僵。
埃德蒙察觉到这一点,压抑着愤怒与欲望的眼底倏地重新浮现出笑意——
那是一败涂地之人看见逆风翻盘的曙光,藏不住的狂喜与亢奋。
盯着费森近在咫尺的雪白脖颈,他微微睁大眼睛,继续凑近了几分道:
“宝贝儿,你还要有多硬气?又硬气给谁看?”
“——没记错的话,你亲爱的亚瑟哥哥也曾站在我的对立面,阻止我们在一起。
我在想,对他,我该采用什么方法?是剥皮还是活蒸?割肉还是分裂?”
如愿以偿地,埃德蒙终于看见费森面如冰霜的脸闪过一丝别的情绪。
他低低笑起来,越笑越古怪,越笑越肆无忌惮,埋入费森颈间,仿佛瘾君子痴迷罂/粟般大口呼吸那片气息,一手摸上费森后颈的腺体道:
“我知道抹除腺体标记再次标记会痛,可是宝贝儿,再失去一位至亲显然会让你更痛,对吗?所以……”
“……!”
脖颈处一道冷风闪过,埃德蒙倏地抓住费森手腕。
他殷红眼底闪过一丝不可置信,随后死死盯着那块尖锐的玻璃,过了好久才喑哑道:
“……费森,你非要挑战我忍耐的极限是么?”
费森冷冷道:“大不了把我们都杀了。”
埃德蒙愣了一下,虚起眼睛:“……什么?”
费森道:“我和亚瑟黄泉路上作伴,乐意至极。”
“……”埃德蒙眼底深处恶劣的光芒犹如野火,越烧越大,有烧山之势,他遽然哈哈大笑起来,“好一个‘乐意至极’,好,好啊!既然你这么想死,我就成全你!”
“只不过你死了也别想摆脱我,费森——”
“你可以现在就自爆腺体暴毙而死,我不介意奸/尸。”
他一边说着,一边极其狠厉地笑道:
“等你死了,我也要你在天上好好看着,看着我是怎么搞你的,哈哈哈哈哈……”
“……”费森面无表情用力一挣,重新握起玻璃朝埃德蒙刺去。
奈何他已经多时未食,埃德蒙又已到了愤怒的极点,力量可怖,咔嚓一声便把玻璃反方向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