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了,暴露了,纪炣瑶心道,可不能让她个大嘴巴知道。
纪炣瑶佯装淡定,回视她的目光,“认识,而且你也认识。”
陈幺妹奇道,“谁啊?”
“千金大小姐啊,”纪炣瑶看着陈幺妹诧异的眼神,郑重地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
陈幺妹的下巴惊的快掉地上了,片刻,沮丧道,“那我刚才说她没礼貌是不是把她给得罪了?”
“她会不会记仇?”
纪炣瑶心道,“绝对会,那个小气的女人!”
“啊啊啊啊!”陈幺妹尖叫了几声,“完了完了,家人们谁懂啊!第一天就把“光熹”的千金大小姐得罪了,炣炣咱们明天准备收拾铺盖回家吧,这人不一定要怎么报复我们呢。”
纪炣瑶皱了皱眉,认真道,“她不是这种人。”
“你怎么知道?我跟你讲,有钱人、追星女,我可太了解了,骄纵傲慢,你看她刚才高贵的样子。”
纪炣瑶垂着眸,声音冷了几个度。
“再说一遍,她不是这种人。”
炣炣生气了?陈幺妹感受到了她情绪的变化,一时禁了声。
纪炣瑶沉默着从行李箱中掏出个长方形的盒子,转身往外走。
陈幺妹急道,“炣炣你干嘛去?”
纪炣瑶背对着她停住脚步,“去哄千金小姐,好保住我们的饭碗。”
纪炣瑶的语气恢复如初,听不出任何一丝多余的情绪,仿佛一切没发生过一样,“你先睡,我还要商量下工作的事,会晚一点回来。”
“哦,”陈幺妹信了,“好的。”
纪炣瑶实在是很讨厌凭借心目中的刻板印象就乱贴标签的这种行为。
但这中间存在着误会。
纪炣瑶想,她不该发脾气的,应该先去思考怎么解决问题才对。
从十三层到二十层,乘坐电梯不过短短一分钟,纪炣瑶却想了很多。
比如迟非晚对她身边人莫名的敌意。
她还没有傻到把其归之于吃醋上,吃醋还是朋友间的占有欲很明显。
迟非晚是属于无差别攻击。
一时半会没有想到什么好主意。
纪炣瑶晃悠到了门前,屈指敲了敲。
门开了。
“迟...”望着陈助理那张冷脸,纪炣瑶幽幽地说,“怎么又是你?”真烦人,大电灯泡子。
陈助理:“......”
进了门才发觉,迟非晚住的和其他人不一样,这是个总统套啊,三室两厅。
啧,奢侈...
“迟非晚,”纪炣瑶喊道。
屋内静悄悄的,只传出陈助理在手机屏幕上敲敲打打的声音,回荡在这大房间里,显得更加空旷。
陈助理平时很少跟迟非晚交流吗?
纪炣瑶向那边望去,陈助理察觉到落在身上的目光,抬眸与其对视了一眼,又快速的低下头,敲敲打打。
....无趣。
纪炣瑶朝主卧走去。
“迟...”看见站在落地窗旁的迟非晚,她止住了声音。
迟非晚被夜灯笼着,安静的站着,独自面对着窗外闪烁的霓虹,灯光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
纪炣瑶莫名觉得她很孤独。
离开舒适圈,失了忆,助理也是个话少的。
迟非晚好像只交到了自己一个朋友。
自己对她应该再多些包容才是。
纪炣瑶闷声走到她身后,“迟非晚,你生气了吗?”
“没有。”
以前纪炣瑶觉得迟非晚就像一块不带有任何瑕疵的美玉,外边的世界太危险,人人都会觊觎她,想把她藏起来。现在想法变了,她想带迟非晚出去看看,看看这个世界,认识更多有趣的人。也想把自己的朋友全部介绍给她,想让自己的朋友喜欢她。
“迟非晚,有时间我带你去望山村吧?去尝尝大师酿的酒。”
“嗯。”
“迟非晚,以后郑重地把你介绍给云潇她们认识好不好?”
“嗯。”
就“嗯”?真是个闷葫芦!纪炣瑶在心里小声的吐槽着。
眼前人转了个身,伸出手,一瞬不瞬的望着她,“我礼物呢?”等半天了。
“....哦,”差点忘了,纪炣瑶拿出小盒子,一本正经道,“先说好啊,望山村可没什么值钱的东西,你别抱太大期望,最重要的是不能嫌弃!”
迟非晚轻笑一声,“要是嫌弃呢?”
“哼哼!”纪炣瑶恶狠狠的望着她,“敢嫌弃我就揍你!”
???小崽子,还长本事了,跟谁学的动不动揍人?迟非晚白了她一眼。
纪炣瑶把盒子拆开,里边是一个月牙形状的手工松木簪上边雕刻着精美的花纹,“村里的簪娘是位年近八十的奶奶,从十几岁开始就开始做簪子,一做做了几十年,据说那村里每个姑娘成年的时候就要去她那买一只,松木代表着好运、长寿。”
“迷信,”迟非晚口中吐槽着,目光却始终锁着那只簪子,看上去喜欢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