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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朔最近身体欠佳,温格每天都会来看诊。
  见他颓废地蹲在大门口,难免露出疑惑之色:“怎么坐在这里?”
  “沈朔醒了吗?”
  亚尔曼慢半拍地看了眼天色,他一夜无眠,却也神思不属,就这么等到了天光大亮。
  慢半拍的点头道:“应该醒了。”
  亚尔曼实在太颓了,又颓又丧,活像是让人抽干了力气。
  温格看了他一会儿:“吵架了?”
  不应该啊。
  温格觉得奇怪,雄虫一直都希望亚尔曼能彻底恢复,现在好不容易如愿,怎么还吵起来了。
  沈朔虽然看着冷淡,骨子里却是一个十分温柔的虫,能为什么事,气到把另一方赶出家门?
  “发生什么了?”
  亚尔曼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挪了挪位置,让出路来:“没什么……你进去吧。”
  温格心说自己还没瞎呢,这一看就有什么好吗。
  但见他不想说,温格也只好按捺住好奇,提起药箱:“那好吧,等会再聊。”
  温格抬手敲门:“沈朔阁下,是我,在吗?”
  亚尔曼不敢探头往里看,耳朵却悄悄竖了起来。
  雄虫的声音透过门缝,传进亚尔曼的耳里。
  “请进。”
  有些低,还有点哑。
  昨晚没有休息好吗?
  亚尔曼想到什么,下意识站了起来。
  温格握住门把手:“一起进去?”
  “……”亚尔曼似乎心有顾忌,犹豫再三还是摇头,“沈朔昨晚可能没休息好,麻烦你……仔细看一看。”
  亚尔曼抿了抿唇,又补充道:“别让他气坏了。”
  “……”
  好不容易恢复记忆,怎么还越来越变扭了。
  温格叹了口气,到底还是答应了。
  他反手关上门,不过不知出于何种心思,他并没有关紧,而是留了一道缝。
  温格微笑着和雄虫打招呼:“沈朔阁下,日安。”
  “今天感觉怎么样?”
  温格放下药箱,“您看上去气色不大好,昨夜没休息好吗?”
  沈朔没有回答他的这个问题,透过门缝,他看见某只雌虫一闪而过的白尾巴。
  沈朔面无表情的走过去把门关严实,然后说:“还可以。”
  温格:“……”
  亚尔曼:“qaq”
  半个小时后,温格从房间里出来了。
  不知是不是亚尔曼的错觉,他看上去有些心事重重的。
  “怎么样?”
  “没什么大碍。”
  温格展露的异样瞬间便被掩饰过去,快到像是一场错觉。
  “照着之前的药方继续养着,多注意休息就好。”
  换作正常状态下的亚尔曼,肯定没有那么好糊弄,但此刻他自己都心神大乱,便也没有注意到。
  “那就好。”
  “如果没记错,上次抓的药应该也差不多快用完了。”
  “跟我去医馆再拿些吧。”
  亚尔曼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显然不想动。
  温格不由分说地推着他往外走:“好了,心都乱成什么样了,别在这呆着了。”
  “再说了,你不是也想知道阁下心情如何吗?”
  -
  亚尔曼还是跟着温格去了医馆。
  南区和北区的虫昨天早上领了秘药才走,把大半个医馆都掏空了。
  药剂和原材料都没来得及完全补充,医馆也没收拾好,显得乱糟糟的。
  夏德好不容易得了空,就领着虫过来帮忙干活,见他们俩进来,眉头一挑。
  呦,这是怎么了,大清早的就一副死样子。
  正在做苦力的修斯也表示非常好奇,刚从药材堆里探出脑袋,又被伊米尔一把摁下去:“分你的类去,别瞎凑热闹。”
  亚尔曼说:“有烟吗?”
  修斯从兜里摸了一根递给他。
  夏德说:“医馆禁止吸烟。”
  亚尔曼就没想点,叼着烟一屁股坐在台阶上。
  他整张脸都阴着,活像是要去砍巨兽似的,瘆人的很。
  “……”
  夏德见状都想嘲他粑耳朵,吸根烟都不敢点燃,生怕熏着自家雄虫。
  夏德看向一旁的亚雌:“什么情况?”
  温格在路上已经把事情始末套出来了,闻言简单和他们说了一下情况。
  “总之,就是这样。”
  “不是,有没有搞错?”修斯听完不可思议地瞪大眼,活像是今天才认识他,“他让你别碰你就不碰?”
  温格也觉得这样不好,正想说点什么,就听修斯一拍桌子:“有没有搞错,你可是部落的大首领,大首领!”
  修斯痛心疾首的道:“你怎么能让一只雄虫这么拿捏?”
  温格:“……”
  得,方向全歪了。
  “注意言辞,修斯。”
  夏德听他话里话外都充满了贬低,不虞地斥道。
  这些天沈朔帮他重修法典,夏德看在眼里,对雄虫成见尽消不说,还多了两分尊重和喜欢。
  “这本来就是亚尔曼不对。”
  修斯活见鬼似的瞪他:“不是,你到底哪边的?”
  夏德敲了敲桌子:“我站在道理的一边。”
  修斯憋成河豚:“哪有什么道理,我看你就是图他长得好看合你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