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辛揉揉太阳穴，“我昨晚睡得好像很沉，你起来我都没听到，我昨晚没打呼噜吧？”
苏梵笑了：“可能是累着了吧？你睡觉很乖，像小猫一样老老实实趴在那里，安安静静地，连呼吸都很浅，怎么可能打呼噜。”
没打呼噜，就是差点叫出来而已。
不过都被我巧妙地化解了。
苏梵：“赶紧下来洗漱吧，他们几个还没起来。”
百里辛打开任务栏看右上角的时间，现在时间刚刚五点半，距离起床铃响还有10分钟的时间。
他随手拿了替换的校服进卫生间，门一关，看向镜子里的自己。
眼尾有点红，嘴唇肿了，锁骨和后背上还有好几颗小草莓。
百里辛：“……”
这么明目张胆，是当我傻吗？
因为还有别人要洗漱，百里辛洗澡飞快，等他洗完换好衣服出来，起床铃刚好响起来。
百里辛一边坐在椅子上擦拭未干的头发，一边环视宿舍。
苏梵已经去了阳台，背对着宿舍，面朝外面不知道在看什么。
光头看起来气色还不错，苹果脸和梁西的脸色却很差。
百里辛出声叫住梁西：“梁西，你脸色有点差，昨晚没睡好？”
不会是昨天他发出了什么奇怪的声音，吵到他们了吧？
一想到这里，百里辛脸顿时一红，眼睛朝着阳台上的苏梵送去了一刀。
想刀某人的心，已经快藏不住了！
梁西却只是揉揉头发：“我没事，就是晚上有点吵。”
“我这边靠近厕所，一晚上就听冲厕所的声音和呼噜声的交响乐了，没怎么睡好。”
“我也没睡好。”苹果脸哭丧着脸，“真的是太吵了，我想弄个耳塞什么的，真的是要命了。”
光头立刻耷拉下脸来，“是我的呼噜声吵到你们了吗？抱歉，真的抱歉，这怎么办啊？我今天就去问问赵老师有没有耳塞之类的东西。”
梁西揉着头发：“也不能怪你，我睡不着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吓的。”
“不是说晚上所有人都不能出去吗？可昨晚我一直听到厕所冲水的声音，就好像有人一直上厕所一样。”
“如果只是呼噜声我不会醒的，我是听到了厕所冲水声才醒的。”
“吓死我了。”
苹果脸也跟着哀嚎了一声，“我也是啊，我还做噩梦了。”
梁西忽然瞪大眼睛：“你也做噩梦了吗？我也做噩梦了！你做了什么啊？”
苹果脸摇着头，又很快耷拉下脸来，“我全忘记了，就记得是很可怕的梦，呜呜呜，好吓人啊。”
梁西叹了口气，“救命，我也忘记了，根本想不起来。”
两个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无奈和心疼。
光头：“我也做梦了哎，不过我记得梦到了什么。”
“我最开始好像梦到有个人站在我的床头直勾勾看着我，一双眼睛里不断向外面流着血。我当时睡得迷迷瞪瞪地，也没反应过来是啥玩意，翻了个身接着睡着了。后面做的梦才可怕。”
梁西：“你后面梦到什么了？”
光头：“我梦到做了一晚上三五，呜呜呜，笔都写没水了三支。”
梁西&苹果脸：“……”
确实挺可怕的。
苹果脸：“算了算了，既然想不起来就先不管什么狗屁梦了，在那个教室呆一天，不做噩梦才怪，赶紧洗漱去吧，一会儿就要跑操去了。”
三个人火急火燎去洗漱，百里辛想了想，打开门走出去，来到了隔壁厕所。
这是这层楼上的公共厕所，和公共厕所挨着的其实还有一个公共洗浴间。
不过洗浴间已经彻底荒废了，地上都是岁月沉淀后的污垢，墙上也是青一块紫一块。
公共厕所看起来还稍微干净一点，但也是有一点遗弃感。
外面是挂式便池，里面还有几间隔开的蹲坑。
便池看起来很干燥，很久没人用的样子。百里辛慢慢走到了隔开的蹲坑前。
一间一间小心推开，里面都干干净净的。
直到来到了最后一间，还没推开，已经有水从门下面的缝隙渗出来。
清澈透明的水缓缓蔓延出来，百里辛轻轻推开门，蹲坑中间，放着一个圆形拖把。
拖把泡在了便池中，把手刚好压在后面出水开关上。
当便池中的水流干时，拖把就刚好落在开关上，便池就再次出水。
昨晚他们听到厕所一直有冲水声，应该就是这个拖把造成的。
但是谁把拖把放在这里的呢？
“昨天冲水声的罪魁祸首就是它吗？”
冰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百里辛心里咯噔一下，转过身去。
苏梵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自己的身后，他完全没有察觉到。
看到百里辛的表情，苏梵笑了笑：“我刚才吓到你了？”
“我走路声有点浅，抱歉。”
百里辛咽了口唾沫，将拖把从便池中取出来放在清洗池上。
兄弟，你这不是走路声音浅，你这是压根没声音啊、
拖把拿开之后百里辛又等了一会儿，等确定便池不会继续无故冲水后才离开厕所。
“你刚才在阳台看什么呢？”百里辛问向苏梵。
苏梵：“感受了一下学校里的朝阳和外面的朝阳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