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怎么说?”楚菲菲伸长了脖子, 眼里的期待一点都不比那天晚上靳洲的少!
安枝予摇头:“他接了一个电话,然后就打断了。”
她不知道那个打电话的人是谁,但当时靳洲接通后走远了几步。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她在, 他前后就只说了一声“喂”和一声“没事”。
楚菲菲眼里颜色都暗了, 她叹气:“我怎么感觉你这个年过的还没以前开心呢?”
安枝予苦笑。
以前也没觉得有多开心,只不过没这些烦恼罢了。
“那你现在约我出来, 他呢?”
今天初三,晚上靳洲约了岑颂一家到家里吃饭。
安枝予说:“他把我送来后就去他朋友那了。”
楚菲菲撇嘴:“那他都没发现你情绪的不对?”
安枝予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发现,她这两天都在强颜欢笑,尽量没把心底的情绪露出来。
可她心里实在太憋闷了, 所以才会在今天约楚菲菲出来, 想和她说说。
“菲菲, 你说, 他这么急着结婚,会不会是因为想要忘记那个人?”
不是有句话说的好吗, 想要忘记一段感情就要重新开始一段新的感情。
这个问题, 楚菲菲哪给得了她确切的答案。
主要是她有点想不通,像靳洲那种人,怎么会去玩暗恋!
要颜有颜, 要钱有钱的,一个男人该有的, 想有的, 又或者想有但这辈子都不会有的,他全有。年纪轻轻的, 就走到了很多人渴望走到的人生巅峰!
这种人玩暗恋?
楚菲菲简直匪夷所思。
不说别的, 就说对她这个闺蜜吧,又是搬到对面成为邻居, 又是循循善诱和她去领证的,这不就是典型的喜欢就追?虽说开始有点暗戳戳,但也很快就直达主题了吧!
想来想去,楚菲菲觉得只有一种可能:“也许那个人是他学生时代的呢?”
她觉得只有这个理由能说得通,不然就他现在的身份,哪需要暗恋啊,喜欢了用用手段不就得到了?
其实安枝予也想过这种可能性,但是她在意的是:“如果是学生时代喜欢的人,那他为什么现在又提这事了呢?”
说的也是!
楚菲菲转了转眸子,又说:“会不会是平时不联系,然后过年了给对方发个祝福短信,然后就顺口提到了呗!”
那不就等于这么多年过去,还把人家放在心上的意思?
安枝予托腮看着玻璃窗外,手里的小勺在咖啡杯里一圈一圈地搅着,清脆的声音接连传来。
“别搅了,”楚菲菲把咖啡拽到自己面前,一脸可惜:“都被你搅的不能喝了!”
安枝予改成双手趴在桌上:“怎么办,要怎么才能不去想这事呢?”
她一点都不想去想的,但是控制不住。再这么下去,她感觉自己都要抑郁了!
楚菲菲也没辙,喜欢一个人,肯定会在意那个人的过去,不知道就算了,一旦知道,就会成为心里的疙瘩,这方面,或许男人能做到大度,但女人不行。
想了半天,楚菲菲心生一计:“不如你看看他手机?”
安枝予皱眉:“你想让我查他手机?”
上次楚菲菲跟她说,男人的手机不到想离婚的时候不要碰。
但靳洲是一般人吗,他要真有点什么肯定会删得干干净净,而且安枝予也说了,靳洲连自己的手机密码都跟她说了,这么放心大胆,肯定是什么蛛丝马迹都查不到!
不过,楚菲菲就是想让她什么都查不到,因为只有这样,她才会死心。
当然,楚菲菲没跟她说她的真实目的。
“让你看,你就看,哪那么多为什么。”
她可以打赌,她这个傻闺蜜啊,查不到别的女人不说,只会查到自己。
到时候看见老公手机里满满的全是自己的痕迹,过去那点情感小揪绊还算事吗?
六点的时候,靳洲打电话来,问可不可以来接她了。
安枝予说好。
也不过二十分钟,靳洲就来了。
时间短的都让楚菲菲怀疑他是不是躲在哪个僻静的角落看时间!
回去的路上,安枝予问他:“你从哪来的?”
靳洲说超市。
在离刚刚咖啡店最近的一个超市,买完东西他就在车里坐着了。
安枝予又问:“你不是说去岑颂那儿了吗?”
他去了,但是半路又折了回来。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这两天安枝予情绪有点不对,但他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大年三十那天晚上,在他问她明年春节可不可以一起过的时候,她没有回答。
虽说他接了一个电话,但前后最多也就十几二十几秒的时间,再回头,就只剩她背影了。
所以,她是不愿意的意思吗?
还是说她依旧执着于那一年的期限。
可他这段时间已经明显感觉到她对自己有了感情,还是说她只想得过且过,期限内放纵自己感情的付出,一年时间一到,她就抽身离开?
她在感情里能做到如此的收放自如吗?
刚好红灯,车子停下。
靳洲扭头看她,这几天,他有好几次都想把那天晚上没有得到答案的问题再问她一遍,可每次话到嘴边又被他生生咽下。
他害怕看见她摇头,害怕听到她说不。
在这段感情里,他有孤注一掷的勇气,也有害怕失去的胆战心惊。
就像现在,那个问题依旧悬在他心口,可又再一次被他咽回去。
靳洲笑了笑:“这几天也没事,要不要把你朋友请到家里吃顿饭?”
安枝予摇头:“还是算了吧,七天假期都不够她走亲戚的。”
之后,车厢里就一直安静着,一直到靳洲把车开进地下车库。
他按住安枝予去解安全带的手,同时也倾身过来。
在安枝予抬头的时候,他扣着她后颈,吻住了她。
没有循序渐进的过程,暴烈又直接地用舌尖抵开她唇齿,用力深吻,将独属于她的气息缠入他口中。
这种最直接的亲热的方式,最能压下他心里的惶惶不安。
等她气喘吁吁,不能呼吸了,感觉到她手在推自己的肩了,靳洲才松开她。
自己有情绪的时候,才会更加关注对方情绪的变化。
安枝予看着他眼睛里的红,不安又心疼:“怎么了?”
靳洲将眼底情绪压下,笑了笑:“没什么,”目光落在被他吻得又红又湿的唇上,他又凑过去,轻轻啄了一下:“就是想你了。”
她下午不在他身边的两个多小时,他是真的很想她。
想到最后,心就乱了,开始患得患失,开始胆战心惊,他甚至在想,她会不会就不回来了......
那天晚上,他问岑颂:你暗恋过吗?
岑颂在电话那头笑他:你可别告诉我,你家那位是你暗恋的对象。
是啊,他这辈子就暗恋过这么一个人,那种感觉......
要怎么说呢,开始的心动是甜的,可慢慢就变成了苦涩。
因为她有男朋友。
于是他又问岑颂:你知道喜欢一个人却无法和她在一起的感觉吗?
岑颂没有回答他,因为他听出来了,他不是在问他,他只是单纯的想把心里的苦闷说给他听。
只不过他想不明白,人都被他弄结婚证上了,现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那女的心里还有前任?
但是靳洲却在说完那句话之后沉默了很久,久到岑颂不敢问也不敢挂.....
后来他回到楼上,是她的主动,压下了他心底所有的不安。
那晚很疯狂,疯狂到他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深想。
只享受当下与她在欲望的浪潮里浮浮沉沉......
但是这两天她时隐时现的情绪,让他感觉到了不对劲,再去回想那晚,才深深感觉到她的反常。
他身上的安全带还没有解,带着那种束缚感,他将安枝予搂进怀里。
不知是不是他的错觉,能感觉到她的心跳跟他是在同一个频率上的。
“枝予——”
他想说,如果她心里有任何话都可以跟他说,可是没等他开口,手机震了。
是岑颂:“我们都到了,你人呢?”
“在车库,马上上去。”
电话挂断,靳洲扭头看她:“晚上岑颂做饭,尝尝他的手艺。”
气氛似乎因为岑颂的出现,而少了之前的压抑和紧绷。
安枝予轻笑一声,“哪有你这样的,请人家来家里吃饭还让人家下厨。”
这要是别人,靳洲肯定不会,但岑颂不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