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走难道继续在这心惊胆战吗?
目光不算刻意地从靳洲脸上扫过后,楚菲菲故作惊讶状:“你不是早就要回去了吗?”
安枝予:“......”
眼看她从卡座里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安枝予轻轻碰了碰靳洲的胳膊:“我们不走吗?”
靳洲坐着没动:“要不要陪你在你多待一会儿?”
这话听着明显是反话。
安枝予恼了他一眼:“那要不要我陪你去楼上再多待一会儿?”
主动权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她夺了去。
但是靳洲也听出来了,她好像对【楼上】颇有成见。
“以前来过这个酒吧吗?”
安枝予睨他一眼,还是不答反问:“你来过吗?”
“第一次来。”
第一次就往楼上跑。
安枝予嘴角撇了撇:“那岑颂经常来吗?”
说是的话,她肯定会觉得物以类聚。
说不是,就岑颂那一笑起来的风流痞相,他都不信。
就在靳洲迟疑着要怎么回答的时候,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
靳洲先她一个动作将手机拿到了手里。
安枝予看过去一眼,见屏幕上是绿色消息提示。
她第一反应就是楚菲菲发来的。
不知道又会说什么惊为天人的话,安枝予下意识吞咽了一下,还没开口,就听他说:“能看吗?”
说不能岂不是显得自己心虚?
但那是她手机,给不给他看,难不成自己连这点支配权都没有?
安枝予抿了抿唇,想着要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把手机要回来的时候,见他盯着手机屏幕在看。
绿色的消息提示框着实扎眼。
突然就想起刚刚在门口,那个小男生问自己的那句:我能加你的微信吗?
心虚感顿时从脚底往上爬......
偏偏耳边传来:“是小弟弟的微信?”
拖腔带调的,全是对她的怀疑。
想着自己反正没做亏心事,安枝予“嘁”了声:“想看就看,你又不是不知道密码。”
也因为没做亏心事,所以她又特别有底气:“但如果不是小弟弟发来的,怎么办?”
靳洲笑着看她:“你想怎么办?”
安枝予转了转眸子:“如果不是,那你今晚就去楼上睡。”
明知今晚书屹不在,还故意用这来拿捏他。
摆明了不想让他看这两条短信。
可她越是这样,越是能挑起靳洲的好奇心。
可到底要怎么选......
靳洲迟疑了几秒后,把手机放回了桌上。
安枝予瞥过去一眼,手刚一伸过去,靳洲又抢先一步。
手机被他压在手掌下。
安枝予不明所以地看着他。
然后就见他不疾不徐地将手机拿回手里。
屏幕的光照在他脸上,他眼角微眯,眸色渐深。
安枝予表情微怔,心里正揣摩着他表情暗含的深意,但随着靳洲把定格在屏幕上的视线移到她脸上,安枝予下意识地就往旁边挪。
可惜晚了。
腰被靳洲单手搂住。
卡座在最边角的位置,头顶有霓虹扫过,被他高大的影子盖住,只留几缕暧昧的色调在他们身边流连。
安枝予被他牢牢扣在怀里,被迫地仰头。
被他那样一双别有深意的余光笼罩,安枝予不禁紧张到吞咽。
虽说酒吧里常有一些缠绵的画面,但发生在自己身上,免不了还是会面红耳赤、心跳加速。
而她此时所有的心理变化都反应在了她抖颤的眼睫上。
不过她以为会发生的并没有发生。
外套和包被靳洲单手拿着,人也在他的不发一言里拉离了卡座。
出了酒吧,一直到车边,靳洲的胳膊都一直都圈在她腰上,并且用了力。
直到安枝予上了车,他俯身进去,安全带被他扣上的那一瞬,一路默不作声的他终于开口。
“是你哄我还是我哄你?”
温热的鼻息暖在她唇峰,距离近到只要她一动,唇就能碰到他唇。
安枝予揪着身前的衣摆,心想都这种时候了,竟然还让她来做选择。
真不知他是不解风情还是故意。
安枝予掀着眼睫睨他,盈盈一双眉眼,含春带怒:“我又没做错事!”
她尾音还没落地,他的吻就压下来了。
刚刚在酒吧里,靳洲就很想吻她了,其实他自己无所谓被看见,但安枝予被亲后的样子有多妩媚,他不想除了他以外,还有第二个人看见。
不算突如其来的一个吻,虽然心里有准备,却也依旧让人措手不及。
压在身前的手条件反射地抵在了他的胸口,只微微推了一下后就乖了。
随着自己的双齿被他灵巧地撬开,她手顺着他胸口徐徐攀上了他的脖子。
开始还想循序渐进,但随着她的回应,唇齿间的动作就开始失控了。
吻得很急切,不带任何技巧的在她唇齿间索取,深入又缠绵。
暧昧的声音从唇齿间溢出来,放大在静谧的车厢。
不知是不是有人从挡风玻璃看见了车厢里的旖旎,一道长长的口哨声传来。
靳洲这才松开她唇。
靳洲没往外看,用指腹蹭了蹭她发烫的脸。
“哄好了吗?”他心口起伏明显,微喘的声音压得很低,别有一番难言的性感。
安枝予也没好到哪里去,呼吸乱七八糟,脸和脖子也都染了大片大片的滚烫。
用那双朦胧又潮湿眼睛恼了他一眼后,咕哝了一句:“哪有你这么哄人的!”
简直野蛮到不讲理。
但她垂下眼的那一瞬,笑意却又偷偷堆积到嘴角。
回去的路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但每一个等红灯的间隙,靳洲都会把她手握到手里,等到绿灯亮再放开。
就这么一路松开又握住,一直到车驶入地下车库。
他是真的以为把人哄好了,结果等他洗完澡出来,被安枝予一路推到了门口。
“怎么了?”他整个人都懵了。
安枝予把平时他枕的那个枕头塞他怀里:“在酒吧里你自己说的话忘了?”
靳洲:“......”
这事要退回十几分钟前,安枝予在他洗澡的时候看了自己的手机,看到了楚菲菲发来的那两条短信,短信是这么说的。
【他要是生气,你就把他抵墙上亲!】
【信我,没有什么是一个壁咚解决不了的!】
还真以为他是自己想出的哄她的点子呢,原来是从楚菲菲的短信里受到了启发。
靳洲单手撑门,因为怕她松手被门震到,也不敢太用力。
“不是不生气了吗?”
安枝予从仅有的五公分的门缝里睨他:“我当时是不是让你在手机和三楼里选一个的?”
但是他还是看了短信。
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不信她,宁愿睡三楼也要看是不是有小弟弟给她发短信。
但这是女人的思维,从男人的思维来想问题的话,所有生气的点都是串在一起的,哄好那就是所有的错都一笔勾销。
“枝予——”
手掌的力度一个没留意,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
靳洲看着紧闭的门怔了几秒的神,再低头看一眼怀里的枕头,他气笑一声。
不是气安枝予,是气岑颂。
选什么地方不好选酒吧那种糟心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