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应答着身边股东的奉承,一边看着那头。
是她们第一次逛商场的时候,她给苏葭买的那身旗袍。
墨绿色的身影从沙发站起来,盈盈一笑,等到宋晏容身边的人识趣离开,她才慢悠悠朝走去。
宋晏容脸上笑意温柔,迎上前,接过苏葭的手,旁若无人一般低下头用二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追 更百 合文关注公 众号 梦白推 文台“早知你穿这身来,我就不穿这么‘骚’了。”
宋晏容说这种话时,是有反差感在的,这张脸长得不太像是会说这种轻浮词汇的人。
苏葭听得发笑:“红配绿不好?”
宋晏容想到一个词,拉风。
实际上从外人的角度看,她们身上的颜色并不冲突,红西装与那身墨绿都偏深沉,尤其墨绿的明度低,二人站在一起反而配适度很高。
尤其是这两张脸放在一个画面里,说惊艳也不过如此。
宋晏容没有停留太久,和几个重要股东打招呼告别后,便牵着苏葭的手往电梯去了。
而她自始至终视线没有往别处看过。
也就没有看到,周媛站在原地如遭雷击的表情……
周媛定在那里,直到那里再也不可能看见宋晏容的身影,她还在站在原地。
宋晏容的腿恢复了,这怎么可能呢?
为什么她什么都不知道?
当初宋晏容出车祸后,陪在身边的人明明是她!为什么现在好了,身边的人却是别人?!
她仿佛难以接受这个事实,后退一步,坐回沙发,摸到一片湿凉光滑,才发觉是没给出去的红玫瑰。
宋寒霜是最后从会议室走出来的人。
自英君梅被特管所的人带走,她就已经看到了结果。留下来不过只是保留最后的体面,独自坐在会议上的这几分钟里,她想了很多事,很多人,包括去世的alpha父亲,包括为了钱抛下她和宋律的omega妈妈,甚至还有抢走所有父爱的宋晏容。
当然,也有英君梅。
可是最后回到现实,恍然发现,就想一场梦。
虚无缥缈的,潮起潮落,起起伏伏,好像经历过,又好像什么都在原地踏步。
没什么意趣。
她打算同意周媛的话,离婚。
然后和姑姑一样,出国,再也不回来了。
看到周媛之前,她是这么想的,可是此刻,宋寒霜站在会议室门口,周媛望着电梯进出口处失魂落魄的模样,心底忽而涌出一种诡异的悲凉,以及愤怒。
宋晏容赢了,她此生最恨的人赢了。
所有人都站在宋晏容那边。
连周媛这个本该恨极了宋晏容的人,也站在那边。
多可笑啊?
她便是真的一点点,一点点也比不上宋晏容是么?
这时,前台颤颤巍巍拿着一束白菊过来,但凡有点情商的人都不会真的将这束花送出去,然而周媛人缘实在太差,每每来此,从不将这些工作人员当人。
前台:“这是周小姐让我给您的……”
宋寒霜凝着那束死气沉沉的白菊,冷冷低笑几声,觉得宋晏容帮了周家,如今就能对她随意对待了是么?好得很。
她拿过那束白菊。
‘啪——’
周媛垂眸,白菊砸在脚下,花瓣散了一地。
“离婚协议的字我已经签了。”宋寒霜说完,等着周媛抬眼看来,一字一句凉瑟道:“不过现在我后悔了。以后周家有了宋晏容这个靠山,想离了婚再旧情复燃?”
宋寒霜凝着周媛雪似的面孔,低下头,在她耳边:“我倒要看看,你这贱人有没有这个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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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葭只请了半天假,还有一个小时就得走,别说回家一趟,二人连吃午饭的时间都没有。干脆直接送苏葭去围读会。
在路上找了个僻静的河边停车,宋晏容牵着苏葭走在河边上,路边叶已黄,河风吹上来带着丝丝的泥腥气。阳光穿透枯黄的叶砸下来,在影子上留下斑驳的形状。
这是这段时间,她们最惬意的一个小时。
秋风,河边,落叶,暖阳,牵手。
宋晏容停下来,自然而然捧着苏葭的脸吻下去,待到呼吸沉沉才松手,她替苏葭抹去嘴角晕开的口红,郑重其事说:“你今天美的有些过分了吧?故意的?”
苏葭十分受用,打量宋晏容这一身装扮,还是第一次见宋晏容这般高调的装束:“不然怎么配你?”
二人相视一笑。
在原地往河的那头看去。
被风吹成波浪的河水,泛着刺眼的光,稍有不慎就要灼人眼,很难想——明明落在身上的温度是那样温柔。
又沿着河边走了几分钟,时间差不多,便要往回走了。
“腿疼么?”苏葭问。
宋晏容说:“不疼,现在能坚持几个小时了。”
除了腿更加怕冷和不能长时间行走外,几乎和常人没什么区别。
说完,宋晏容又补了一句:“多亏了苏老师。”
苏葭笑得娇软:“多亏我什么?”
“对亏您那高超的手法……还有您勾人的手段。”宋晏容揽过苏葭的腰,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