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晏容突然想起来:“手没沾水吧?”
苏葭闻言,望着白色墙面缓慢眨了眨眼,好像是在脑子里重复了一遍这句话,才回答说:“没有。”
“疼吗?”
“刚才疼。”
还没接话,苏葭说:“抱你的时候,怕被颠下来,有点用力。”
宋晏容:“……出血了么?”
苏葭说:“嗯,没有。”
翻身时的响动在屋内放大,宋晏容侧了侧眸子,一个小臂的距离,随着呼吸,玫瑰酒的香或深或浅被她吸进去。
苏葭看着她问:“很麻烦?这次你算是将老太太和周家都得罪透了。”
宋晏容心里痒,说:“不是一条路的人,该翻脸的一定会翻脸。”
“英老太太也想让你娶周媛,所以才帮着周家对付我,你怎么想?”
宋晏容一顿:“啊?”
苏葭一直知道她并不想娶周媛,尤其上次诱导剂之后,现在还这么问,显然是有别的含义。
她突然发现,苏葭有时挺让人难懂的。
她反问:“苏小姐有想法?”
“大家都知道我们在一起,但即便这样,还是有很多人见不得这个结果,因为他们知道或者他们几乎认定,我们不会长久,对吧?”
宋晏容表示认可:“唔,有这个道理。”
苏葭轻声道:“他们也认定就算我出事,你也不会在意,或者你可能很快会对我腻味,所以我出不出事并不要紧,没有人忌惮。对吧?”
眼睛已然适应了暗淡,宋晏容能看见苏葭笔直的目光,她回答:“对。”
按照他们对原身的了解,的确如此。
寂静片刻。
苏葭唤她一声名字,像漂亮巫师勾人魂魄那样:“宋晏容,我们要不要做真正的同伙?”
宋晏容疑惑的‘嗯’了一声,尾音上扬,透着些许痕迹的倦怠。
然而苏葭下一句,却叫她半点没了困意。
“你,要不要跟我结婚?”
“……?”
…
沉默持续了半分钟。
宋晏容才平静的道:“苏小姐,如果只是为了解决这些麻烦,你并不需要用你的婚姻来赌,这很不值得。”
苏葭闻言:“你曾说只有这件事成为事实,她们才会真的接受。你也教我,这世上有的事远不如一张纸有效,不是吗?”
宋晏容:“……”
宋晏容倒是没想到,苏葭学会这句话的第一个试点是在她身上。
“可你说的事是结婚,那不是一个游戏或者买卖合同的名字。”
之前的事宋晏容都很好说话,苏葭也没想到宋晏容对这件事,会这么在意。
结婚,不就是一张纸么?一张固定关系的纸。
等不需要,再彼此解除,这比买卖合同简单方便的多不是吗?
她以为宋晏容和她一样,不该那么在意。
也许在宋晏容的眼里,是怕一旦结婚,到时候想退退不出去?
宋晏容现在或许有被她吸引一星半点,但宋晏容也可能将结婚当成了束缚。苏葭这般思考着。
她美眸轻转,柔声说道:“结婚,也未必需要有感情基础的结婚。宋小姐一开始帮也不是因为喜欢我,我跟着你走也不是。”
苏葭打算在这个问题上坦诚相待,她怕宋晏容会有压力,至少让宋晏容知道她不是开玩笑。
这个想法是她在院子里,看到宋晏容赶来的时候,就有了。当时她看见宋晏容沾灰的膝盖。
坚定这个想法,是在浴室里宋晏容告诉她,会护着她。
这是一个再不可能遇见的好人。
也是一味再也不可能遇见的良药。
她的0.01,除了那双腿,各方面都堪称完美,尤其在某件事上深得她心。
虽然她们之间还不是标记关系,可另一种方式的极致的融合,让她产生一种要将这个人独占的念头。
——将来必然不止她会发现,这个人的好处。
事实上,已经有人在打宋晏容的主意。
所以只有结婚,她和宋晏容才能完全绑在一起,她才能勉强安心。
她要暂时的,将这个人占为己有。
不需要感情。
这五个字被宋晏容来回思考了三遍,她心底升起一种复杂的思绪,她淡声问:“那是什么样?”
苏葭思忖几秒。
“就像一种协议,只是不需要我们有感情的约束,是互帮互助的同伙,是真正的共犯。”
宋晏容微怔,忽地笑道:“那么刚才的事,也是同伙之间会做的事吗?”
她笑着,但眼底的笑意却并不深邃。
…
几个小时前。
窄小的浴室,湿润闷热。
那点空档地方在宋晏容进来那一刻,好似就被填满了。
女人攀着她的肩,对她说:“没关系,我来。”
宋晏容眯了眯眼睛,无奈哼笑一声,那是一种认命。
宋晏容掐着omega的腰,沾了汗的手带着水分,肋骨往上,她的动作轻重交加。掌心的海绵几乎也要被挤出水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