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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姨娘感慨道。
  其实她更想跟着黄夫人出府。
  可惜她这身份,注定只能绑在苟家一辈子。大姨娘叹息一声,等听到黄夫人如今开了善堂,要收留那些无家可归的女婴时,瞬间又笑了。
  总算找到出府见母女二人的理由了。
  只觉得今后的日子,都有盼头多了。
  *
  就如黄夫人猜测的那般,苟兴平最终被判了流放,官位也是一撸到底。他这案子有些特殊,会不会起复还看运气,不过已经跟黄夫人母女无关了。
  因涉及到几个姨娘,生怕走漏了风声,这内情黄夫人最终没跟苏家人透露,彻底埋在了心底。
  不过,看着上辈子的罪魁祸首葬身火海,黄夫人和几个姨娘也都各有归宿,夫妇俩还是挺欣慰的。
  而在事发之后,看到黄夫人母女俩有说有笑的上门,不像是出了什么事的模样,算着日子哀叹的苏糖一个咸鱼打挺,满眼的不可思议。
  什么情况?
  她又又又见证奇迹了?
  苏糖如今已经能坐起来了,见母女俩过来,她稀奇地扯着黄小姐的衣裳不肯放手。黄小姐还以为是妹妹想跟她玩,便笑着从玩具篓里拿了个娃娃出来,极为耐心的逗着她玩。
  听着女儿满心的赞叹声,林氏微微一笑,一边同黄夫人说话,一边适量的在女儿面前透露了一些讯息。
  这些做之前都是考虑好的,也没什么可瞒着的。
  而苏糖听着两人的闲聊,特别是林氏言谈间,还将替苏糖拜师黄夫人的事说了出来,果然发出了赞叹声:
  【啊啊啊啊!能跟黄夫人拜师学武哎,我这是什么好运气啊,开心!!!!】
  【娘哎,还得是你!】
  【果然还是女人心细,只是小小的一个举动,就救下了黄夫人母子,可真好!】
  【就是没想到,这事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渊源。那苟老太太是个傻子吗?旁人说克不克的只是拿捏人的手段,她倒好,竟还真信了一个江湖道士的话,活生生祸害掉府里这么多条人命,可真是造孽!怪不得会被烧死呢,可能连祖宗都看不惯她,要把这祸害带走吧。】
  【啊啊啊!真是越想越气,这么好的黄夫人和姐姐,上辈子竟被蠢妇害的那么惨,真是气死我了!】
  是啊。
  听着女儿一声又一声的愤懑,林氏心里也怪不得劲的。
  可是世情如此,魏氏好歹还是识字的,这些年养尊处优的,好歹有些见识。
  那些穷困的地方,或者更加封闭的地方,重男轻女的比比皆是。
  听说外头某些地方,还有弃婴河和弃婴塔,数不清的女婴一出生便被丢弃,无论健康与否,最后都亡命在那种地方,令人想道一句可怜,都觉得语言太过单薄,不足以形容她们的惨状。
  这可真是……
  想着,林氏愈发觉得,出钱建善堂的决定很有必要。
  她虽不能救下太多人,但尽自己所能,让更多的女孩有个活下来的机会,也算是一种安慰了。
  林氏是个说干就干的人。
  打定主意之后,她便跟黄夫人商量起了此事,两人选定了善堂的地点,不必过于繁华,但一定要足够安全,足够大。
  而林氏的陪嫁里面,就有一处庄子挺适合的。
  旁边就是皇庄,距离京城也近,每日有不少士兵把守巡逻,绝对足够的安全。
  林氏命人将庄子清理了一番,还专门盖了长长的宿舍和饭堂。
  学堂也跟着建了,却不是那种传统意义上的学堂。有教授针线的,教授厨艺的,想要识文断字也不是不可以,争取可以让女孩们习得一些技艺,将来能有一技之长养活自己。
  这些建筑盖起来很容易,难的是女先生。
  如今风气虽说开放了些,可也只有大户人家的小姐才能读书识字,进的还是自家的学堂,普通女孩子别说识字了,想要好好活着都难,这女先生自然难寻。
  好在,善堂如今已经收养了一些女孩子,基本都是刚出生不久的。
  这般,如何将她们顺利养大,才是重中之重,女先生难寻,那就慢慢寻吧。
  总有完善的一天的。
  而对于这事,苏贺南也挺支持的,只说钱从公中账上出,不必动用林氏的嫁妆。
  林氏自然乐得点头。
  又见他这阵子忙得不行,每日早出晚归的,两道愁眉也是始终难解,不免问起了原因。
  “夫人,你还记不记得之前晏家出事的时候,咱们女儿曾经提起过余杭。”
  苏贺南沉声道:
  “事关北国边界的安定,干系重大。因而事发后我就派人去了余杭,辗转几个月的时间,还真查出来一些东西。”
  那所谓的深情男二,如今还只是个小屁孩,不足为惧,要紧的是他爹,也就是这瘦马生意的发起人。
  这人用的是化名,据当地人说,他是北来的客商,最开始做的是皮毛生意,但因财力雄厚,还长袖善舞,没过多久便与当地官员拉近了关系,也顺利做起了秦楼楚馆的生意。
  多才多艺又小意温柔的瘦马,便是他率先想出来的。
  刚一出现,便引来了许多富商豪绅的追捧。不少人一掷千金,就为了买一个在家,享不享用是一回事,说出去也有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