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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慕言笑着说:“没事没事,谁让你是我的病人呢!”
  傅慕言假装看手机,说:“哎呀,时间这么晚了都,沈先生,你先上去休息吧,我跟林叔叙叙旧,好久没见了呢,我一会也上去休息了。”
  按理说沈屿理应留下来的,但他也确实很累了,犹豫几许,喃喃说:“……那好,我先上去了,你们也早点休息!”
  林叔和傅慕言两个人对他露着笑,沈屿放心地上楼。
  沈屿的身影消失在楼梯口,傅慕言甚至是偷偷跑过去探头望,确定人确实是上楼之后,才回到林叔身前。
  “司斯年这丫的,他在干嘛?手伸那么远?这白云市他还嫌弃了?”
  林叔垂着双眸,“小少爷的想法,我们谁也不知道,就连老爷也是今天看到新闻才知道小少爷的所作所为……”
  傅慕言微微低头叹气。
  作为司斯年的好友,他其实也能猜出个一二来,只是没想到司斯年会被那件事影响的这么深,老一辈的恩怨了,司斯年依旧会觉得其中也有自己的原因。可事实是,他一个后辈老是掺合进去,这样是真的不会感到累吗?而且这样最受罪的还是自己身边的人。
  想起沈屿苍白的脸,傅慕言的良心更痛了。
  他又有什么资格对司斯年所做的事情评头论足呢,他自己也是这坏因部分里的一份子。
  第二天早上。
  沈屿起得很早,早的不知道这人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的。
  他若无其事地看着电视,手毫不留情地摁着遥控器换台,可换了几十个,无一不都被同一个新闻霸屏。
  他可能不知道,这个新闻昨天晚上就已经霸屏一天了!
  他只是如此想:这个新闻是不是在和他作对啊,要不然怎么哪儿都有呢!
  他终于知道,为什么昨天那么急匆匆地要让他回来白云市,还骗他说是什么奶奶想他?真是可笑!
  其实,司斯年啊,你不用这样对我的,你大可直接跟我说,我又不是那种会纠缠你、不放你离开的人,我很识时务的,我早就跟你说过,你要是有天不爱我了,和我说就行,我可以自己离开的啊。
  世界那么大,谁也不是非谁不可的,不是吗?
  沈屿双腿轻轻弯曲,头埋在两腿的腿缝间。
  他没哭,眼里一滴泪都没有蓄着,只是内心感到很空虚,感觉少了点东西;同时又隐隐地有点压抑,像是多了什么东西。
  电视一直定格在一个频道,播放完司斯年的新闻之后,开始插播广告,又继续播其他的新闻实事。
  林叔整个人都还打着哈欠,脚步懒散地走出来,身上还穿着未换下的睡衣。
  他原本只是起来给大门开锁,让早上送食材的人方便进来。
  走到前厅才发现那盏微弱的灯,以及神情异样的沈屿。
  林叔缓步走过去,低着腰说:“小先生,您不再休息会儿吗?是想吃东西吗?”
  林叔边问边用余光看向电视,发现电视是在说其他的新闻,但他也不能确定说沈屿有没有看见昨天的那个消息,同时又把注意力集中在沈屿身上。
  沈屿心情很低落,他向林叔投去的眼神无助又可怜。
  “林叔,你也起这么早吗?”
  林叔点点头:“小先生,要不就上去再休息……”
  沈屿没有接林叔的话,自顾自地出声打断:“林叔,我看到了,司斯年,订婚了,和一位很漂亮的女生,他们很登对……”
  “他说爱我,其实我是不相信的,我知道他心里大概会一直有哥哥的位置,所以我只存一点点侥幸,可他现在订婚了,和一个女生……”忽而沈屿像是想起什么,自嘲地说:“女生也不奇怪,我见过他左拥右抱的,他还很贴心地为人家护住头。”
  沈屿视线再度与林叔对上,“但是他说爱我啊,哪怕是骗我,可这也太快了,林叔,你敢相信吗?上一秒他还在和我纠缠不清呢,下一秒就西装革履的去订婚了,我不相信!”
  “可我又不得不信,因为新闻都在报道啊,我刚刚换了好几个台,都在说这个事……”
  “怪不得匆匆忙忙地把我接回来,怪不得不让我碰手机,怪不得不让我等他……”
  司斯年,怎么办啊?这次,我可能真的不等你了。
  林叔杵在原地,饱经风霜的身体竟有些微微颤抖,经过岁月沉淀洗礼的脸也布上了动容和担忧。
  他张张嘴,想起自己的身份,安慰的话堵在喉咙。
  这一幕幕,和几十年前快要模糊的记忆重合,以前他懦弱,没有勇气,现在的他,还是这样。可小先生没有当初那人的果断啊,这孩子单纯得紧,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小少爷虽千不该、万不该,但那也是有苦衷的,两个人之间应该公开说明的,那也就不会闹得现在这种场面。
  但他只是个管家,只是个侍从,他没有任何权利和资格来插足这些事情。
  沈屿很想哭,但眼泪却一滴都没有,他明明很心痛,胸口很闷,脑袋很胀,可他哭不出来。
  沈屿缓缓从沙发上下来,原地踌躇一会儿,对林叔说:“林叔,你应该有手机吧?”
  林叔闭着眼点头。
  回到睡的地方拿出手机递给沈屿。
  沈屿已经记住了苏乐行的号码,电话一打通,似乎立马就被接通,没有丝毫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