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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的环境,余岁脑袋里却突地生出暧昧二字。
  独处的空间,容易产生情愫。
  这句话牢牢刻在余岁心里,于是他慢慢地、一点一点地将指尖穿插进缝隙。
  指纹带着些粗粝的触感,先是小拇指、再是无名指。
  时刻注意跟前人的反应,余岁低着头,控制把握着进度。
  接着是中指、最后是……
  “嘿,你们在这啊!”
  关键时刻,第三者出现。
  “我感觉我走过来,跟穿越到平行世界似的,别说人影,鬼影都没见着。”曹方也是一路挪着步伐过来的,看见他们仿佛看见了生的希望。
  余岁幽幽转头:“……我们噶了,现在也是鬼。”
  曹方:?
  为什么这么黑,他都能看到余岁在瞪他?
  错觉吧……
  “这是要做什么?”曹方看向余岁另一只手里类似眼球,且正在冒绿光的物品,问。
  刚问完,曹方又两手一拍:“哦!是要装到那扇门的缺口上是吧!”
  黎荀:“是。”
  只不过眼前的这扇门挺高,以余岁的视角,他得仰着脑袋看。
  伸手是够不着那块缺口的,他们都一样。
  “我觉得……应该是要两个人齐心协力。”
  余岁偏头对黎荀说:“你抱——”我上去?
  话音未落,只听曹方又发挥着他机智的小脑瓜。
  “害,早说啊,”曹方福至心灵,“来来来,跟我来。我刚过来的时候就发现这里有个扶梯,原来是这个用处!”
  曹方被自己聪明到了:“妙啊妙啊!”
  “扶……”扶你个头啊!
  接下来,余岁面无表情地上去装了机关,再面无表情地看着大门启动,最后面无表情地“逃”出密室……
  “啪——”
  灯亮了。
  结束了。
  听着工作人员复盘,乔明洋兴冲冲地过来问:“最后怎么样?试探成功了吗?”
  余岁小脸冻得像冰块,咬牙切齿地说:“没有。”
  “啊?没有独处的时间吗?”乔明洋懵了。
  有,独处了五分钟。
  还没有上厕所的时间多。
  “别提了。”余岁冷声,“呵,荒谬。”
  明天就该回去了。
  乔明洋纠结地想,这下怎么办,光是这些,根本看不出黎荀对余岁的态度,更甚的是他们从小到大的相处模式就是这样,一方虽凛冽得犹如冬日寒冰,但对另一方可谓是有求必应。
  余岁从前嚣张跋扈惯了,又是大大咧咧的性格,做出点反常的举动或许只会被认为是“好玩”“有意思”……
  乔明洋心中警铃大作。
  所以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得先知道他们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黎班对恋爱的观点。
  换句话说,要先了解,黎荀有没有谈恋爱的心思。
  以及对同性这个群体的看法。
  -
  “看法?”
  晚上,夜话开始。
  “好像没什么看法。”余岁摸着下巴,回答乔明洋的问题,“跟平常没什么两样。”
  乔明洋楞了两秒:“他知道?”
  “知道……的吧,”余岁原本笃定,但话说出口便有些犹豫。
  三言两句概括那晚的奇遇,余岁又说:“我感觉我当时的反应,可能比他还大点?”
  可能大得不是一点点,那些天眼下的乌青重得像被人邦邦揍了两拳。
  “那应该好办多了吧。”乔明洋喃喃自语。
  余岁坐在乔明洋床铺上,这会儿另一个室友还没回来,他态度认
  真地求学:“所以下一步应该做什么?”
  ……
  赶在查寝前回到自己的房间,余岁先瘫了会儿,让黎荀先洗澡。
  他这会儿还在复盘和乔明洋的对话。
  说来,黎荀从小到大被表白的次数很多,其中不乏有校花、别人眼中的女神,头发长的短的、化妆的素颜的、温柔的直率的……
  但最后都被通通拒之门外,无一例外。
  要说反应……
  确实没见他有过什么反应,指不定连小视频都没看过。
  虽然余岁自己也就看过那一次,还有点辣眼睛。
  或许他刚刚应该说“我们一块洗”,然后观察一下黎荀有没有正常的生理现象?
  ……可能会被人团成一团塞进行李箱,然后丢到门外去。
  总不能是无性恋?
  难不成也没有那方面的……需求?!
  性冷淡?
  哇,那还真是一个恐怖的事情。
  余岁兀自思索着。
  明天就要返程,黎荀冲完澡,此刻正在收拾行李,背对着,却能感受到那股黏人的视线一直不离不弃。
  甚至下移了。
  “咔哒”两声脆响,行李箱被合上。
  黎荀转过头,就看到余岁一脸肃穆地盯着他的裤子,沉吟不语。
  “……”
  衣服上有花?还是有字?
  “还不洗澡?”将睡衣扔过去,黎荀问。
  余岁蓦地回神:“洗啊,我洗!”
  还是一言不合就扔衣服,余岁扯过椅背上的浴巾缓步走进浴室,然而刚迈进去,就又探出一个脑袋。
  “我们一会儿看一部电影吧,”余岁直勾勾地盯着他,“现在才九点半,十点查完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