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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都姓范,以前还能勉强维持表面的和平。
  可这些表面的和平,终究会被一些东西撕碎。
  纪岱在上次解救玩家的时候,就发现双方的矛盾, 几次试探下来, 果然有大问题。
  对范余来说,他认为秦州是他一手经营,把州长位置传给不知道是不是亲儿子的范康太, 是为范家总体考虑。
  他这种深明大义的人,范康太难道不应该知足, 不应该恭恭敬敬?
  范康太刚开始确实这么认为。
  时间长了,他母亲被羞辱, 他自己被议论,加上权力始终在范余手中,空有州长名头,却什么事都做不成,那就不一样了。
  十几年的积怨下来,不就有了今天的局面。
  一个金腰牌。
  一个知道范余吃的是毒丹药。
  几件事下来,双方的火气更大。
  纪岱一出现,众人下意识行礼。
  就算范余不情不愿,也拱了拱手,范康太更是站了起来。
  纪岱看着,施施然走到最高位,顺势在范康太的位置坐下。
  他是藩王,是王爷,最高位本就该他坐。
  怎么了,有人急匆匆来找本王,说让本王主持公道。
  纪岱随口道,他虽还是少年人,身形却修长,隐隐透着贵气,他坐在高位,竟然非常合适。
  纪岱说完,玩家跟弹幕先笑了。
  无中生有是不是!
  谁让你主持公道了啊!
  虽然是随口胡说,不过范余,范康太却狐疑的看向对方,是不是他们喊的。
  自家的事,为什么要牵扯旁人。
  没错,即便在公堂上审案,他们也觉得是自家的事。
  纪岱深知他们的想法,径直拿起案上的文书,念道:范家范津,纠结友朋,深夜潜行,泼人狗血。
  以致妇人惊恐,一病不起。
  说实话,这不算什么大事。
  毕竟他们是同姓,人现在也还好。
  范康太就是拿这件事做文章,想给母亲出口恶气。
  范余肯定不准,这哪是打他儿子范津,分明就是打他的脸。
  谁料纪岱突然道:深夜潜心。
  本王怎么记得,本地有宵禁?
  众人一惊。
  是啊,本地是有宵禁的!
  晚上子时起,到戌时之间,都是宵禁,宵禁期间严禁外出,是项大罪,主要捉住便同盗贼处置。
  就是晚上十一点到早上五点,这个时间是不能出门的。
  很显然,范津一行人,就是在宵禁时去办的龌龊事。
  原本一项罪名,变成两项。
  只是他们从来不遵守,所以根本没发现问题。
  范康太刚想借机生事,没想到屺王只是随口问问,又直接道:这不是罪名成立了吗,有人证,有物证,行刑就好了。
  复杂的事情在他嘴里一说,好像都解决了。
  秉公办事就可以,哪有那么多麻烦。
  这些话听到范余耳朵里,自然不允许。
  范津也大骂道:你算个什么东西,凭什么管我,你以为你真是王爷啊。
  话音落下,范余也觉得不对。
  这种话私下说说就行了,当面讲却是大忌。
  就算是他跟范康太,对屺王也是一直捧着。
  私下是私下,明面是明面。
  果然,少年屺王听到这话,像是受了奇耻大辱一样。
  你竟然敢这样大放厥词?!纪岱气道,你这么不尊重皇家,若皇兄知道,定会治罪于你!
  范津还想再说,就被手下人捂住嘴。
  纪岱见此有些遗憾。
  这种人就该让他多说的。
  不过堂下的人又多了一项罪名,纪岱直接拍板:三罪并罚!先打五十板子!
  来人!去打!
  可纪岱说完,根本没人行动。
  他身边的人只剩下小荣子跟陈景林,两人也没法跟范津身边的人对抗。
  王刺史跟赶来的指挥使面面相觑,只觉得一场闹剧。
  可具体要做什么,他们也是没想法的。
  眼看屺王说话没人听,面子又要没了。
  门外的人大声呵斥。
  你们都是死人吗!屺王说的话!你们都不听!门外的人嗓门极大。
  纪岱笑了,往外一看,正是老徐。
  老徐身边还带着二十个黄衣军的人。
  而他们后面,在是风尘仆仆回来的黄单跟五个穿着官服的人。
  来了。
  纪岱更加淡定,眼神微眯,看得人胆战心惊。
  别人或许不认识那五个穿官服的人,范余跟范康太却有些眼熟。
  这分明是其他州府的官员,怎么突然来了秦州城,还不通传一声?
  其中一个官员站出来,对范余跟范康太嗤笑:你们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西北二十多地,我们陇州受灾最是严重,屺王都说可以免了我们的夏税,你们竟然趁机去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