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那你何时回青阳,我们一起可好?”
  陆伊冉心头一沉,自己已有半年未回娘家,做梦都想回到父母身边,再也不来尚京。可她在没找到替母亲生意上分忧的法子前,还不能回去。
  母亲的店铺连关数间,她得想法子帮她渡过这个困境。
  码糕点铺子的盈利如今还是可观的,能积攒一些是一些。
  自己一走就是月余,先不说谢词安是否同意,要她管中馈的事都未料理好,她那能撩开手回青阳。
  思忖一番,陆伊冉回道:“萍姐姐,你先回去,告诉我爹娘,等我买完这一季薯汤,到时就回去。”
  江锦萍随口问道。“那要到何时?”
  究竟要到何时,陆伊冉自己也不知道。
  姐妹两本想晚上好好说说话,可还未到酉时,童飞就开始催促,说是侯爷的命令。
  陆伊冉心中窝着一肚子火,也只能忍着。
  童飞把他们送来侯府门口,就急急离开。
  陆伊冉赶忙叫住,“童飞,你们侯爷今晚何时回府?”
  “回夫人,这几日,是侯爷筹粮的关键时候,只怕今晚回不了府,夫人还是别等了。”说罢,调转马头眨眼功夫不见人影。
  陆伊冉反应过来后,脸色一红,对着童飞离开的方向嚷道:“谁要等他。”
  接连十多日,谢词安都未回府,住在衙门。
  *
  奉天殿内
  孝正帝坐予御案后,一脸阴沉。
  大监薛公公侍立一侧,也是屏声静气不敢出声,偷眼一看铜漏,都亥时过半了。
  “薛禄,再派人去看看京兆府闹成什么样了?”
  “是。”
  薛禄躬着身子退到外面,对殿外近侍吩咐一通后,又回了殿内。
  孝正帝没想到,不到半月的时间,谢词安就设法筹到了粮。
  他剑走偏锋掐住粮食的源头,在西门码头抢到了粮食。
  与其说是抢,不如说是合理缴粮。
  以治理尚京治安为由,把粮食全弄到了他这个皇城使手上。无人再抢粮食,城内也恢复了之前的平静。
  商户们气不过,到京兆府状告皇城使谢词安。
  京兆尹苏齐伍却驳回他们的状子,并怒斥他们阻碍皇城司执法。
  接连十日,日日都有皇城司的人在西门漕运码头,一家一家地卸粮。
  粮商们怨声载道,连连喊冤却无可奈何。他们擅自抬高价格,本就扰乱市集不利百姓,官府没人管,粮商们更加猖獗。
  百姓们叫苦连连却无数诉说。如今粮价恢复到从前,他们不再饿一顿饱一顿,人人称赞皇上做了件利民利国的善事。
  今日,有人动员全城粮商去京兆府状告皇城司,数百人被拦在衙门外,闹得人心惶惶。
  一刻钟后,刚刚那位领命办差的近侍,躬身入了奉天殿复命。
  孝正帝一脸怒色问道:“说吧,如今府衙什么情况?”
  “回皇上,谢都督已把这场闹剧给平息了。”
  孝正听闻后,脸上怒色更甚,他拿起手上的茶盏狠狠往地上一摔,声音响彻整个大殿,近侍们吓得不寒而栗。
  片刻后,又听到孝正帝问道:“他是如何平息的?”
  “回皇上,谢都督吩咐衙役,一次只放一人进衙门。进去一个,就按他手上的名单,算出他们抬价后赚的银子,如果想要他手上的粮,就让他们拿这期间赚的银子去换。”那近侍哆哆嗦嗦跪在殿中,说了个大概。
  孝正帝不死心,继续问道:“最后了?”
  “回皇上,进去十人后,无人敢再进去,各自散场离开。”
  回完后,孝正帝半天不作声,一脸凝重。
  薛禄挥手把人赶了出去,如果可以,他想自己也能消失。
  孝正帝一场计谋又落了空。
  东宫太子让人抢粮,他是默认此事的。本以为可以让谢词安雪上加霜,逼他主动交出陈州军军权,没成想他反而将计就计一箭三雕,让他们父子俩偷鸡不成蚀把米反着了他的道。
  那晚后,再也没有粮商来皇城司取粮,城里的粮食也无人敢随意抬价。
  此次一共筹粮三十五万石,北境战事的粮草算是备足了,也能抽出一部分解决北境农户们的缺粮危机。
  衙门内,谢词安坐予上首,听童飞汇报完筹粮情况,随即又想到接下来的军饷。
  “侯爷,军饷还差半数,接下来到哪里去筹?”
  童飞看过账本后,一脸愁意。他跟随谢词安多年,主仆俩还是有些默契,想的是同一个问题。
  谢词安一脸平静,不慌不忙说道:“军饷不急,我自有办法。”
  “侯爷,万不可用再动你的私产了,这大齐的名门大户可不止护国候一家呀。”
  谢词安的那些私产,都是他用军功和命换来的,童飞实在不忍他这般大公无私全搭进去。
  军饷已筹集二十万两,其中一半都是谢词安变卖自己私库得来的,另外十万则是皇后娘娘和谢家的亲戚朋友一起捐赠的。
  谢词安把账本翻阅一遍后,说道:“现在还不到与他们大动干戈的时候,军饷不急。”
  在尚京这些大户和谢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虽大多都是名利场上地往来,却不能不顾。
  “粮食先不宜交户部,暂留在皇城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