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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世间,所有的光明和秩序,全都是烟花一瞬,只有混乱和黑暗,才是无限的永恒。”这句话,你可听过?】
  温疏白躺在海崖上,眼中的光,忽然就没了。
  【这句话,谁说给你的?】
  【随便听来的,觉得……,还挺深奥。】
  温疏白静了静,娓娓道来。
  【这句话,来自《太古志》,讲的是一个早已被人遗忘的古神,名唤“熵”,熵,代表了无尽混乱和吞噬一切的黑暗,既是这个世界的起源,也是这个世界最终的归宿。】
  楚微凉:【他……为什么会被这个世界遗忘了?】
  【因为,供奉他的人,都死光了。】温疏白开始心情不好,【早点睡,我在这儿等你。】
  他关了信道,一个人躺在崖顶,望着天上的月亮。
  因为那黑暗的神祗,爱上了人间的小公主,再也回不去了啊……
  -
  第二天,楚微凉带着赤蝎行者包围了凤鸣宗。
  凤鸣宗的大公子凤玉箫,上次在十二宗大试上被凤寒机打了个半死,至今还是残的,瘫在床上不能动。
  宗主凤万年亲自出面,仗剑怒斥:
  “楚微凉,你将自己献给魔族为炉鼎在前,又给太冲教当走狗,妄图将我北玄十二脉赶尽杀绝在后,你简直就是北玄古往今来第一个大叛徒!”
  楚微凉早就被骂习惯了。
  “第一叛徒这么大名号?凤宗主实在太抬举了。北玄自人皇陨落之后,数万年间,固步自封,妄自尊大,被太冲教钻了空子,沦为别人的附庸。”
  “然而,你们这些老不死的,非但没有痛定思痛,不思进取,却将全部希望都放在一个女人身上,妄想假借神子之手,盗取旁人的天魔琉璃魄,实现逆天改命?实在是可笑!”
  “其实,就算你们十二个老东西真的同时飞升,你们以为,能改变北玄烂到骨子里的局面吗?所以……我说,到了该换血的时候了!”
  她手指一摆,原地燃起冲天火焰,化作红衣猎猎的凤寒机。
  “有仇报仇,有怨报怨,小黄鸡,你跟他的账,你亲自来算!”
  凤寒机冷艳一笑,冲凤万年朗声道:“爹啊,好久不见了。谢谢你养了我那么多年,喂了数不尽的天材地宝,来日,我会在你坟头多烧柱香的。”
  “你……!!!”凤万年不见凤寒机还好,见了,气得差点吐血,“你这个逆子,你果然与这个入魔的炉鼎混在一起!”
  “逆子?炉鼎?哈哈哈哈……!”凤寒机笑得灿烂,“她一个炉鼎,一个女子,当初也敢卸甲落兵,一个人走上洗罪台自证清白,而你们这些所谓的宗门大派之主,却只有胆子混在人群中,乱剑伤她,以泄私愤!”
  “你是恨她让你们的计划功归一篑,还是恨她成了别人的炉鼎?”
  “我的亲爹啊,你可记得,我三个月大时,曾生了一场大病?当时,被你偷偷藏在宗门水牢深处的妖物,忽然挣脱,消失不见,而你宝贝儿子我的大病,又一夜之间忽然又好了?”
  “什么……!原来……是你!!!”凤万年还没开战,一口老血,已经气得哇地喷了出来。
  当年洗罪台上,楚微凉天魔解体后,将九只小妖送走,凤万年凭借凤家的独门天赋,侥幸将同属于火凤系的小黄鸡给拦截了下来。
  他当时就猜测,这些小妖在最后关头被送走,身上必定藏了重大秘密,说不定,会与天魔琉璃魄有关。
  于是,他便将小黄鸡羁押在水牢之中,以至阴致寒的法门压制他的火系修为,此间百年,反复加以折磨,用尽各种方法,但是都无法参破他身上的秘密。
  直到后来,恰逢魔域之门崩塌,北玄一切镇压妖魔的法门全面崩溃,天下大乱,那小妖便趁乱逃了出去,再也没能找回来。
  凤万年唯恐被外人发现他私藏了楚微凉的小妖,不敢声张,这件事便不了了之。
  可是,他怎么也想不到,当年那只妖,居然那么大胆子,非但不跑,反而弄死了他的第三个儿子,取而代之!!!
  九百年,他居然一直将杀死亲子的凶手,当成火凤入世的天才,精心栽培,甚至还曾想过,要将衣钵传给他!!!
  “楚微凉,我凤鸣宗与你们不共戴天!!!”凤万年口含鲜血,一声令下,凤鸣宗全部弟子,列阵扑来。
  “好啊,既然不同戴天,那便你死,我活!”
  楚微凉与凤寒机递了个眼色,退后一步,将战场让给他。
  凤寒机在水牢中被活活折磨了一百年,又忍辱偷生,隐藏真实的自己那么久,性子早就已经变得扭曲。
  如今,能让他亲手覆灭凤鸣宗,简直就是最大的恩赐,最大的乐事。
  炫丽奢华,开满凤凰花的山门,顿时陷入一片火海。
  厮杀遍地。
  楚微凉立在火场之外,冷眼观战,左手将大拇指上的龙戒摩挲了一下。
  龙有悔便无声无息出现在她身后,与她一同负手而立。
  她眼中映出火海。
  他眼中映出她。
  龙有悔的目光,不经意掠过楚微凉的后颈,看到两排整齐的牙印儿,是某人留下的印记。
  他只好刻意将目光挪开,不去看。
  楚微凉观望了一会儿,确定凤寒机跟赤蝎行者没问题,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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