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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然什么都没找到。
  只能找机会再试。
  他打开方寸天地出口,抬手用绡纱重新缠住双眼,先一步离开。
  楚微凉临行,回头看了一眼。
  在残魂深处,黑暗的废墟中,某人匆忙撤退间掉落的桃花瓣,正带着微光,轻轻地,打着转儿,悄无声息地飘了下来。
  小秘境里的时光是停滞的。
  回到现实,就像一闪现,从来没有离开过一般。
  楚微凉刚刚经历心情起起落落,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没有再为那两种魔药心烦,忽然间又大惊小怪。
  干!刚才是不是错过了一件大事啊?
  温疏白刚才是不是把绡纱摘下来来着?
  啊?是不是?!!
  她居然因为心慌胆怯,没敢看,没看到!!!
  亏大了!亏大了!
  下次找个机会,一定要好好看看!
  -
  外面,此时已经乱套。
  千机宗又死了一个长老。
  尸体是在北芒山的阴影下被找到的。
  残败不堪的零碎尸块,只依稀可辨为剑所伤,伤口剑气凌厉,可谓高手。
  司典是个老好人,向来不与任何人为敌,更没什么仇家。
  方寂雪唯一能想到有理由杀他的,只有楚微凉。
  然而,楚微凉一直在温疏白帐前彻夜练剑,且极其笨拙,根本不可能用剑将一个千机宗降魔道八阶长老置于死地,这是有目共睹的。
  他在没有确凿证据的前提下,冒然提出跟梵天阙要人问罪,不但温疏白第一个会不同意,其他七国十二宗的人也会议论纷纷。
  要么,不出手。
  出手,就该志在必得。
  “又一长老遭遇邪魔,死于非命,是我宗门之大不幸。”
  方寂雪掌中化出碧落剑,嗡的一声,拔剑出鞘。
  “本座在此立誓,此事不论何人所为,我千机宗必将彻查到底,为两位死去的长老讨回公道!”
  说罢,目光一如清冷的剑,看向楚微凉。
  楚微凉跟着温疏白来看热闹的,此刻被盯了,立刻往温疏白身后缩,用他衣袖暗戳戳挡住自己的脸,晃他。
  “师尊尊,他看我~~~”
  方寂雪:……
  温疏白将头轻轻一偏,将楚微凉护在了身后。
  他也没办法,谁让徒儿不好好说话,拐着弯撒娇。
  待到所有人散去,方寂雪帐内,又进来一人,是执法堂的大弟子。
  “宗主,查到了。”
  方寂雪垂眸调着手中香料,“讲。”
  “在魔域之门崩塌,剑君入世之前,北玄界内,的确还曾有一名散修,名唤温疏白。此人用的就是一柄白剑,修为不高,却立志以拯救苍生为己任。”
  方寂雪手中的小勺停了一下,“现在人呢?”
  “最后一次有人见他,是在魔域之门前,看到他杀了几个正在召唤魔尊归来的邪修,还对着那大门,叉腰怒骂君拂衣。”
  “后来呢?”
  “后来,那门就真的被他骂开了……,再后来,他便救了北玄,成了剑君……”
  “……”,方寂雪垂眸道:“知道了,去吧。”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憨批,忽然之间就可以剑劈魔域之门,拯救苍生?
  谁给他的能耐?
  他低着头,继续慢慢调制手中的香料,之后从容打成香篆,小心点燃,静静看着香烟袅袅升起,唇角微微一勾。
  对……不……上……
  这时,帐外又有人来报:“宗主,楚微凉去看南婵公主了。”
  方寂雪当下用手指狠狠捻灭香篆,转身就走。
  ……
  安南婵休养的帐篷,原本是给方寂雪准备的。
  她当众救了他,两人又是未婚夫妻,自然是要被弟子们安排在这里,方便宗主亲自照顾,以增进感情。
  但是,方寂雪默不作声地将地方全给她,自己另外寻清净去了。
  现在楚微凉来,安南婵已经好多了,但躺着不起来。
  她将安今宵安排过来伺候的人支了出去,狠狠瞪了楚微凉一眼。
  “你来干什么?说好了让池千秋挟持我,没让他真的杀我!”
  “所以,我才来看看你死了没啊。”楚微凉也不用请,径直在她床榻边坐下。
  “你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是啊,我是黄鼠狼,你是鸡。”
  “……!你!”安南婵在吵架方面永远吵不过楚微凉,“我们之间的协议已经结束了。”
  她现在重伤未愈,已经没力气跟她生气了。
  “是吗?”楚微凉眉眼一笑,“你忘了告诉我秘密的后一半了。”
  “你也没告诉我要把我往死里整!”
  “那就请神容易,送神难咯!”
  楚微凉脸色一变,抓了枕头,糊在安南婵脸上,将她死死摁住,任她两手在空中乱抓,两脚乱蹬,却无论如何也挣脱不掉。
  直到冷眼看着安南婵挣扎地越来越弱,越来越无力,才将枕头拿起来。
  安南婵嗷地一声,大口大口喘气,劫后余生,飞快退到床角,破口怒骂:“楚……楚微凉,你……你踏马的就是条狗!”
  “啧,刚才还是黄鼠狼呢,现在又成狗了。你又没死,我又没真的想杀了你,金枝玉叶的公主骂人骂那么脏,多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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