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我早就习惯灵感来了就开干了!”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担心……”
“哎呀,那个也没什么好担心的,修仙者可是有灵力打底的家伙,覆上一层结界不就完事了?我在这方面可是熟门熟路的!”
听到这话,孟易觉突兀悬起来的心终于放了下去,伸手将那个大到有点吓人的项圈递了过去。
郑在野接过项圈,刚附上灵力准备开始打,又一下子停住了,锤子呆愣愣停在空中的样子让人稍稍觉得有点好笑。
“那个……”
他突然变得有些欲言又止:
“你家那孩子,应该会爱美的吧,我要不要……嗯,就是……稍微装饰一下?之类的?”
这话给孟易觉听的那叫一个一头雾水。
“呃……你要是乐意的话?”
“诶,好嘞!”
半个小时后,崭新的,精致而又小巧的项圈再次出炉。
“你审美不错啊。”
孟易觉看着手里精致的项圈,由衷夸奖道。
“嘿嘿。”
郑在野挠着后脑勺,颇有几分羞涩的笑着。
“感觉放到我家那里也能卖出个好价钱呢。”
“诶?你们那边也会给项圈做这种装饰?”
“是啊,毕竟人人都有爱美之心嘛。”
“诶?啊?是、是人戴吗?”
“嗯?对啊,怎么了?”
“没、没什么,真、真是厉害的地方呢。”
一向能言善道的男人此时就像舌头打了结一样,一句话说不出口,只能涨红着脸附和孟易觉的话,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掺和进这种奇怪的话题之中。
“嗯,还能变成手环大小,真不错。”
孟易觉手中把玩着这一束缚的用具,越看越觉得心生喜爱,连带着面色都柔和了几许。
看到孟易觉这个样子,郑在野松了一口气,这才又坐回到座位上,端起酒喝了一口,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咳……你现在,还好吧?”
“嗯?”
孟易觉仍旧专注于玩手上的项圈,没有太在意郑在野:
“挺好的啊?除了那劳什子剑祖天天搁那儿犯/贱碍眼以外都挺好的。”
郑在野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
他虽说和孟易觉算得上“好友”这个名号,这些年和步思帷、季星成有过交集,但是说到底……他终究和孟易觉不是一路人。
就像他自己所说的,他现在只是一个铁匠,什么魔界和修仙界的争端都与他无关,他也没有办法和孟易觉讨论这些。
当孟易觉走时,他虽难过,却不会同步思帷和季星成一样绝望;当修仙界做出那般事情来的时候,他虽愤怒,但却无法像那两人一样舍弃自己宝贵之物去与修仙界对抗。
说到底,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人罢了。
郑在野又喝了一口酒。
说到底,只有每天握在手里的锤子和喝入口中的酒是最切实际的。
年幼时,家族之中那些长辈也尝试过要让变作什么“人中龙凤”,但他们还没放弃,郑在野就提前一步放弃了。
他喜欢普通人的生活。
喜欢每天准时开始干活,喜欢偶尔打打闹闹,喜欢一人就着菜喝酒,喜欢下班之后去摸一摸猫猫狗狗,喜欢看见以前的老朋友……
所以那些难以思考的事情都与他无关。
“诶,对了,说起来,你现在是住在魔宫里头吗?”
郑在野指了指酒楼窗外那漆黑的尖角。
“就那儿,远看着让人感觉渗得慌的地方。”
“对啊,怎么了?”
“那你今天怎么在这儿和我见面?一般来说,不都应该去那里头的大殿的吗?”
“……大殿?你也能进那座宫殿?”
孟易觉手上玩项圈的动作突然停下了。
郑在野有些不解,怎么突然感觉空气有点凝涩住了的感觉,于是他又喝了一口酒,用来缓解心上的不安。
“对、对啊,那里不是步思帷经常见人的地方吗?”
说到这里,郑在野又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一样,靠近孟易觉,悄悄咪/咪地说到:
“难道说……你们之间感情出什么问题了?!”
明明是担忧的句子,孟易觉却莫名其妙听出了其中兴奋的意味,接着她就听到,郑在野用一种邻居家三姑六婆经常用的调子喊道:
“呀!感情问题是正常的,快告诉告诉我,我帮你参谋参谋!”
看着郑在野那双闻到瓜香以后闪闪发光的眸子,孟易觉很残忍地拒绝了他:
“谢谢,我们之间的感情没有问题,在酒楼见你只是因为想请你喝喝酒而已。”
她们之间的感情不止没有问题,她们昨天晚上还在你所说的大殿中干了一些不可见人的事,至少一个星期之内,孟易觉根本无法忍受在那个位子上坐超过十分钟。
一旦超过十分钟,记忆就要全盘回笼了,那种记忆,还是让它死在大脑深处比较好……
“是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