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林则才叹了口气，语气说话间无不是满满的宠溺：“真是，要了命了。”
这算作弊吗？
“眼睛都红成一只小兔子了，还说不怕？”
林则的声音又低又沉，再加之那种无奈又纵容的宠溺感，俞清听得一边耳朵都有些酥酥麻麻了。
啊——
真是让人难以拒绝的男夹子音。
但这些在现在来说都还只是次要的。
等回过味来后，俞清原本还有些湿润的眼眸顿时就止住了泪意的上涌。
因为他能够听出来，林则会有这样的说话和语气，这态度明显是已经软和下来了。
果然，下一秒，他便听见林则说：“清清这样努力地去为另外不相干的人付出这么多代价，说实话我是很不高兴的。但是——”
林则轻声叹了口气，说：“谁让清清这么招人心疼呢。”
俞清眨眨眼，心念一动，试探着开口道：“所以，你是不是同意啦？”
林则：“同意什么？”
“……”明知故问。
俞清抿抿唇，好半晌才干巴巴地说：“这次就，就放我们先走呗？也不要什么罚不罚了，大家都不用背锅，皆大欢喜的结局，好不好？”
这样说着，俞清还摸索着揪住林则的白大褂，轻轻扯了几下。
就像是小猫爪子在心尖这么挠了一下。虽然不痛不痒，但却格外的勾人，仿佛魂儿都要被勾跑了似的。
林则喉结不自觉滚动了一下，沉默片刻后，才轻声道：“清清这样，是想让我帮你作弊吗？”
而且一般的作弊，还只是同级之间相互递一递小抄，使个眼色什么的。
可俞清倒好，胆大到想直接买通监考官，让监考官帮忙来作弊，这是有可能的吗？
嗯……
林则垂眸看着怯怯又带有希冀的少年，心想：如果这个想要作弊的人是俞清，似乎也就没有什么不可能了。
少年的身上就是有这样的一种魔力，让人不由自主地去接近他，心疼他，保护他。
即便最初只是像逗小猫小狗地玩玩，到后面也会不由自主地把真心给搭进去，并且甘之如饴。
甚至不惜是违背其原则。
只要将这一切的前提都加上「俞清」，似乎也没有那么难去说服自己了。
林则眸色微动，见少年一脸纠结犹豫着开口的模样，他再次轻启唇瓣，循循善诱：“所以清清，是这个意思吗？”
听见问话，俞清只觉得把自己拧巴成一根麻花都没有现在这么纠结犹豫。
「作弊」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如果这一次同意了，那不就也能算一个把柄在npc手上了吗？
然后再有什么情况，npc给透露出了这种灰色交易，只怕是自己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而且俞清还总觉得林则是下了什么套在后面。要是自己真就这么回答，之后再引起一连串的连锁反应，那岂不是就得不偿失了？
俞清虽然愿意和朋友共患难。可也不代表随随便便就能往他头上扣帽子了呀。
毕竟如果顶了一个教唆引诱npc的罪名，可真真是担待不起。
俞清犹豫了老半天，心思活跃得从这头穿到那头，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很好的说辞，既能表明自己的意愿，又能听上去不这么明显，算不得落人把柄。
“清清不说话，看来倒是我想错了，清清并不是想去救旁人，是这样么？”林则说。
俞清咽了口口水，说：“什么救不救的呀，刚才不都说过了，我这是一人做事一人当，不能让别人背锅。”
说罢，俞清又抠了抠自己的手指，眼神飘忽不定，小声而又含糊地说：“而且……什么作弊不作弊的，这不是还在商量着嘛，可不可以都还没说定呢。”
林则翘起唇角，很配合地接话道：“确实还没有说定，不过交易这种事总归是有来有回的。所以，如果我帮了清清，是不是也应该有相应所得的报酬呢？”
“……”
话题一下子跳转的太快，俞清甚至还没有迅速得反应过来。
刚才不还在说「作弊」这事儿，怎么现在「作弊」又变成交易了？
不过还没等俞清「讨价还价」，本来就心情不爽的宋溪这会儿脸色更加臭了。
他看着一点一点靠近俞清的男人，实在是咬牙切齿。
特么这脸都快贴上去了，还不躲开？
就算看不见，难不成这么近的气息也感觉不到的吗？！
白毛青年就像是一个打翻了的醋坛子。不仅是这会儿积攒的醋意，还有之前那些个「陈年老醋」也跟着一齐酸起来了。
只听见宋溪冷笑一声，说：“说话就说话，是不会走路还是不会站？至于靠的这么近？交易什么交易，直接跟我说不行？”
无非就是仗着小孩儿脸皮薄，把人家吃的透透的。
分明自己也不想再去做过多的刁难了，偏偏还要整出这么一副好像付出了很多，索要报酬的戏码。
当真是可笑至极。
话音落下，林则的瞳仁微微动了动。但也仅限于眨了几下眼，甚至连半个眼神都没有分过去的。
这种自己没本事就靠嘴皮子输出的人，他一向不屑于去搭理。
林则仍旧只是看着少年，静静等待着后者的回答。
于是乎，宋溪的话就这么被轻飘飘地撂在一旁。一个是懒得搭理，一个是在思考没时间搭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