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小师妹心里是这么想的。
看来小师妹是真的长大了,那她是不是也该放下之前对小师妹的成见,试着重新与小师妹相处?
想到这里,容知微迟疑了一下,便做了决定,敲了敲门。
谢挽幽楞了一下,忙道:“请进。”
见是容知微进来,谢挽幽稍有些讶异,因为放在以前,容知微是绝不会主动来找她的。
谢挽幽起身问道:“师姐,你来这里是……”
明明已经决定要重新看待小师妹,但真的单独跟她相处时,容知微依旧无可避免地感到一丝局促:“我……怕你冷,所以给你送点厚实的衣物。”
说罢,她取出准备的衣服,往谢挽幽那边一递,僵硬道:“都是没穿过的,你……要吗?”
谢挽幽正愁暂时没衣服换,便没有拒绝:“谢谢师姐,等我……我以后会买新的还你的。”
容知微没想到她又是道谢,又是表示要还,客气得过分,震惊之下马上摆手:“不用,只是一点衣服,哪用得着还。”
谢挽幽现在囊中羞涩,无法承诺什么,只好无奈地应了下来,打算等以后炼了丹,再多送点丹药给容知微。
容知微见师妹没再提还衣服的事,这才松了一口气。
小师妹变得如此客气,她真的好不习惯……
她悄悄拿眼睛瞄谢挽幽,被谢挽幽发现了,好奇地问:“师姐,你还有什么话想说吗?”
容知微含糊地应了一声:“你要是还缺什么,可以再跟我说,或者问点什么问题……”
谢挽幽还真有问题想问:“对了,晨练是不是还在卯时?”
谢挽幽还记得,玄沧剑宗的弟子每天都要早起,排方阵练一套玄沧剑宗的基础剑式,夯实基础,才能走得更长远。
她以前都是自己照着原主的记忆瞎琢磨,还没见过别人的玄沧剑法是什么样的,若是能去晨练,那就再好不过了。
容知微一愣:“是,你要晨练吗?”
谢挽幽蛮不好意思的:“我现在已经不在弟子名册上了,是不是没位置给我练剑了,我站最边边看可以吗?”
“怎么会没有你的位置,”容知微眉头舒展:“你站原来的位置就好,况且,就算你不在弟子名册上,玄沧剑宗的校场也不会拒绝任何一个剑修来练剑。”
谢挽幽这才放心。
容知微见小师妹如此上进,不由颇为欣慰,但她心里还是有些隐忧。
小师妹一贯不爱早起,从前晨练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特别是这种下着大雪的冬日,更是不会早起晨练了。
明天,小师妹真的会去校场吗?
第119章 晨练
在玄沧剑宗的第一个夜晚, 谢挽幽根本睡不着。
没有书可以看,也没有东西要学,竟然是难得的无所事事。
百无聊赖下,谢挽幽跟同样睡不着的崽崽玩起猫爪在上的游戏。
把一根手指按在谢灼星的爪爪上, 看看谁反应快。
谢灼星很喜欢跟她玩这种小游戏, 整只崽崽趴在被子上, 毛绒绒的尾巴兴奋地左右晃动,抖着耳尖,目不转睛地盯着谢挽幽按在自己爪爪上的手指看。
谢挽幽最开始故意反应得很慢,让它热乎乎的小爪垫能按在自己的手指上,然后逐级加快速度,就为了看崽崽始料未及的呆滞模样。
玩了好一会儿, 笨蛋崽崽还没察觉出她的坏心思,依旧全神贯注地盯着她手指, 谢挽幽承认这样很坏,但偶尔戏弄一下崽崽的感觉, 真的很好玩。
就在游戏进行得如火如荼的时候, 谢灼星脖颈上的长命锁开始闪烁。
谢灼星百忙之中接通了通讯, 然后继续投入到了游戏中。
谢挽幽火速将手指按在它的爪爪上,乐得不行:“娘亲又赢了!”
谢灼星心碎了:“小白又输了。”
封燃昼见这母子两人一个也不理自己,不得不开口提高自己的存在感:“你们在玩什么?”
“猫爪在上,”谢挽幽演示给他看:“很简单, 就这样,再这样。”
说罢,又一次将手指按在了猫爪上, 赢了谢灼星。
封燃昼看得直皱眉。
同样身为猫科,见幼崽被谢挽幽摁住爪子, 代入感实在太强,他已经开始感到不适了。
封燃昼忍不住催促道:“小白,快把你娘亲的手摁住。”
谢灼星无辜地抬头:“可是小白玩不过娘亲,摁不住。”
谢挽幽还故意把镜头拉进,让封燃昼全方位无死角地观看猫爪在下的画面。
封燃昼只觉这画面无比刺眼,终于忍无可忍地移开眼:“谢挽幽!”
谢挽幽奸计得逞:“哈哈哈哈!”
没办法,每天不对封燃昼贩一次剑,她就浑身难受。
戏弄完小老虎,又耍了大老虎,谢挽幽舒畅得不行,对封燃昼道:“不用急,一个一个来,下次也陪你玩,让你赢个痛快。”
封燃昼断然拒绝:“不需要。”
谢挽幽马上一根手指摁在谢灼星的猫爪上,果不其然地再度让封燃昼露出隐忍的神色。
小样,跟她嘴硬。
玩完这个游戏,谢挽幽又摸出一颗从床底找到的珠子,往床尾一扔:“巡回猎猫,出击!”
谢灼星嗷地一声,马上飞扑了过去,然后翘着尾巴颠颠地跑回来,把叼回的珠子放在谢挽幽的手心里,满眼期待地盯着她看,示意她继续扔。
封燃昼:“……”
谢挽幽这是把孩子玩出花来了。
不过,就这么看着谢挽幽陪幼崽玩,倒也挺有趣。
玩过几轮捡珠子的游戏后,谢灼星的精力就差不多被消耗完了,加上夜色已深,不久后,它便窝在了谢挽幽的臂弯里,打着哈欠迷迷糊糊了。
谢挽幽从背后顺着它的毛,谢灼星哼哼唧唧地晃着尾巴尖,忽然问:“娘亲,什么是绿帽子呀?为什么……狐狸叔叔被娘亲戴了绿帽子,就会杀掉娘亲?”
谢挽幽差点被口水呛到,哭笑不得地解释道:“绿帽子呢,就是一种绿色的帽子,因为它很丑,所以被戴上帽子的人就会被所有人嘲笑,一生气,就会想杀人,当然,狐狸叔叔那是开玩笑,不会真的杀了娘亲的。”
谢灼星听完,幼崽小小的心灵受到了巨大了震撼,不由打了个哆嗦,把小脑袋往谢挽幽怀里钻:“好可怕的帽子。”
封燃昼:“……”
等幼崽睡熟了,封燃昼似笑非笑地问:“就这么确定我不会杀你?”
谢挽幽给谢灼星设了一道隔音结界,靠在床头,随意地手指勾起胸前的一缕长发:“那你会怎么做?”
封燃昼没回答,而是拿出那本谢挽幽很眼熟的话本,在她眼前晃了晃,眉梢微扬,语气中多了几分了悟的愉悦:“我知道你说的第二种方法是什么了。”
谢挽幽沉默了一会儿,眯起眼难以置信地问:“你不会……已经把这整本书看完了吧?”
“有何不可?”
“……”
谢挽幽痛苦地捂住脸,口中喃喃道:“你怎么能看这种东西,你居然真的看了……”以这本书的瑟情程度,不得把本来很纯洁的魔尊带坏?
要真让封燃昼因此变态,她怕是深更半夜都会悔得睡不着!
那边封燃昼见她因此羞愧,显然更愉悦了,还故意压低声音揶揄道:“原来你喜欢这种,既然如此,我也不是不可以将它作为你犯错后的备选惩罚方案。”
谢挽幽连忙否认:“我可没有说过我喜欢啊,我是正经人,真的没有这种特殊的癖好!我就是,咳,随便看看而已。”
“哦?随便看看?”封燃昼早已深谙她那张秀美清丽的漂亮面容下包藏着怎样的色心,因此并不信,翻了翻书页,意味深长地抬起眼:“特意做了标记的那种随便看看?”
谢挽幽被嘲得干脆躺平:“……要不你还是把我杀了吧。”
她承认,她不是正经人。
人不好色,好什么?
她就是爱看这种书!
封燃昼眼中的笑意越发明显,把书翻到某一页:“不逗你了,你不是没看完吗,我看到你做的标记了,接下来的章节,我来念给你听就好。”
谢挽幽傻了:“???”这是能念的吗?
究竟是谁没羞耻心啊!
他不要脸,谢挽幽还要,不得不向他求饶:“大人,您就收了神通吧!”
封燃昼合上书:“真的不想知道后面的剧情?”
后面就是妖族少主黑化的剧情,说谢挽幽不想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但她只想自己偷偷看,不想让封燃昼亲口念那些花样百出的桥段给她。
因此谢挽幽不得不说违心话:“不、不想。”
“撒谎,”封燃昼不紧不慢道:“在我面前说违心话,你知道会有什么下场。”
谢挽幽听了这话,直接把脸埋进被子里了。
算他狠!
这句话其实是书里的台词,谢挽幽对这句话印象很深刻,因为妖族少主冷笑着说完这句话后,就开始狠狠地爆炒,当时就震撼了对此书一无所知的谢挽幽。
封燃昼还故意捡着这句念,直接把羞耻度拉得更高。
谢挽幽埋在被子里不肯看他:“别说了,我真是……败给你了。”
逗弄了谢挽幽一番,封燃昼心情颇好,这才将书放到一边,正色说起了别的事:“不过,妖族的确有个二少主,只不过不是猫妖,而是狐妖,此书的笔者对妖族了解颇深,应当也是妖族中人。”
谢挽幽听了他的分析,这才重新看向他,托着下巴揣摩:“既是妖族,又能在修真界发行自己的话本,还能将故事情节描绘得如此露骨,你说,笔者会不会是合欢宗的弟子?”
“嗯,是有这个可能,”封燃昼不在意道:“那人胆子挺大,妖族等级森严,普通妖族绝不允许妄议妖族皇室,此书在修真界发行也就罢了,若是传到妖界,这笔者怕是要大祸临头。”
谢挽幽只顾着看书,完全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弯弯绕绕,不由咋舌:“大祸临头的意思,是指被抓回妖界杀掉吗?”
“或许。”
“糟了,”谢挽幽叹了一大口气,在封燃昼稍有疑惑的目光里沉痛道:“这本只是上册,下册还没出,万一笔者在写出下册前遭遇不幸,那我可怎么办啊!”
“……”封燃昼好笑道:“人家可是没了命,你却只顾着关心他写的话本有没有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