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尝试结果也证明，拟法则的力量的确对灵药有效，但每次灵药催熟到最后，无一不是以失败而告终。
思来想去，他也未能想清楚失败的原因。
“或许是用力过猛……”
吕仲双手掐诀，指尖再次有霞光凝聚，并闪烁着银灰二色光芒。
这一次，他刻意控制了力量。
屈指一弹，将之打到一株黄精幼苗。
如之前那般，黄精开始飞速生长，瞬间就长成一年份，药香因此愈发浓郁。
丝丝缕缕的灵光充斥，很快就蜕变成一株灵药。
“有戏！”
吕仲心中激动，见灵药不似之前腐坏，似乎看到了成功的希望，继续朝黄精打入力量。
噗！
黄精炸散，化作无数飞灰。
“到底是什么原因？”
吕仲一时想不出答案。
“闭门造车，注定得不到答案，或许该问一问叶磐盐，此人见多识广，说不定能给出解答。”
……
吕仲走出静室，来到要塞内部。
如今的道盟，是一日昌盛过一日，尤其是在叶磐盐进阶合体之后，再次收容一堕仙之后，更是一时风头无两。
在今日的灵寰界，道盟已是被视作一股无法忽视的力量。
是以要塞内部，人气也是日渐高涨，道盟修士往来密集，其中不乏炼虚、合体修士。
让吕仲也不禁感慨，道盟这下算是彻底成了势。
他很快来到天阁，恰巧叶磐盐也在。
一番旁敲侧击，吕仲很快知晓了自己失败的原因，用他所熟悉的话来说就是：
“物质不会凭空消失，也不会凭空产生。”
原因就出在，单凭拟法则的力量，不足以维持灵药的生长，除非给予生长所需之物，满足其生长所需。
回去之后，吕仲再次进行尝试。
发现即使满足营养条件，灵药同样无法快速催熟，受到灵植吸收速度的限制，一旦超过某一生长限度，照样会瞬间化作飞灰。
最后他实验出了黄精的催熟极限。
在满足生长条件的前提下，每日至多只能催熟十日药龄，可简单视作增加了十倍生长速度。
换而言之，一株万年药龄的黄精，吕仲需要催熟一千年。
这一结果有些不尽人意。
一株主材一千年，凑齐一炉丹药原料，怕是得要近万年。
可按照吕仲所了解到的消息，纵使看起来如此费力，却仍是外界合体期修士所渴求而不得的机缘。
在没有丹药的情况下，纵使修士本身天资卓越，不会遭遇到修为瓶颈，也要在灵脉中好似地缚灵一般，足足打坐数万年之久，才能将修为推至合体期巅峰。
如果有合适丹药，则可以将这周期大大缩短。
或一半，或三分之一。
这也是为什么，合体期一眼就能望到头的缘故。
没有逆天的资质，也没有祖先或前辈遗泽，后人纵使突破到合体期，未来也是大乘无望，只能死心经营宗门家族。
“照这么看来，我算是幸运了？”
对这结论，吕仲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无论催熟灵药是否鸡肋。
总归是一条切实可行的办法，好过一直在灵脉中闭关，去当一个了无生趣的地缚灵。
然办法是有了，想找到合适的丹方却不容易。
到了合体期时候，所需灵药更加珍稀。
这一点根本无法规避。
吕仲纵使有道盟可为依靠，也只能将要求一降再降，只要丹方中灵药大部分可进行催熟，同时尚未绝迹便可。
饶是如此，仍是迟迟未能满足。
最后无奈之下，他只好亲自动身。
……
与此同时。
灵寰界也在风起云涌。
乾坤丹元。
这便是吕仲先前，从玄蚩圣地所得之物的名字。
也不知是谁或哪一方势力，将乾坤丹元的效用传了出去，原本沉寂下去的众堕仙，此刻又重新蠢蠢欲动起来。
正如之前所言：
唯有成不了仙的堕仙，才会一直执着成仙。
一时间，风云涌动。
围绕这乾坤丹元，各方势力好似闻到腥味一般，云集于玄蚩圣地，可当他们知晓丹元被盗之事后，不禁面面相觑。
如此重要之物，会被一炼虚盗了去？
可他们却不知道，玄蚩圣地当初虽察觉到丹元价值，然却不知道其真正作用，也是在消息传开之后才明白。
是故才将丹元，与葬心花等同视之。
这下焦点转移开来。
而等一众大能，将白耶凡找到之后，才发现此人因为渡劫失败，早已经身陨多时，乾坤丹元却不见了踪迹。
一下子，线索就此中断。
……
黑鼎域。
吕仲化身一面相寻常，身着道袍的中年修士，来到了此处。
近段时间来，受到乾坤丹元的影响，他可是被那些推衍之术给折磨得够呛。
一日一小推，三日一大索。
若不是进阶合体，可借助本命法则转移压力，只怕要似之前那般，被堕仙定位。
饶是如此，也让他烦不胜烦。
好在有好消息进行对冲。
吕仲来黑鼎域，自是为了寻找一道七阶丹方——龙虎真极丹。此丹方曾在数十万年前极有名气，后来随着高阶灵药日渐绝迹，这才名声衰落下来，但仍是一等一的镇宗底蕴。
想要得到，不是容易之事。
为此，吕仲跟此丹方持有者，即黑鼎域霸主黑鼎宗进行多次交涉。对方是看在他的合体修为，在开价出一枚绝念果之后，黑鼎宗这才愿意松口。
双方已约定好，等黑鼎老祖出关后交易。
第591章 谋算
时间又过数年。
就这样，约定的日子到了。
黑鼎宗的某处大殿中，一座传送阵“嗡嗡”运转，令空间泛起阵阵波动，待乳白光芒消散殆尽之后，原地多出两道人影来。
守在一旁的几名甲士见了，均是神色一凛，连忙拱手：
“属下拜见宗主！”
“免礼！”黑萱儿轻抬手示意，随即望向殿内深处，正好见到里面走出来一青年男子，目中闪过一丝喜意，连忙问道：“化师兄，老祖他可曾出关？这位就是金前辈，之前就已经跟老祖约定好，要在今日进行交易？”
“老师他已经出关了，正在内殿候着您二位，请跟我来。”
来人谦恭有礼地说道。
随后就走在前头，替二人引路起来。
要说这黑鼎老祖的闭关处，那真不是一般的大。那化师兄在前面一不留神，三人足足穿过九重守卫，这才终于到了内殿。
内殿坐落在一须弥芥子空间中。
偌大空间内，便只有孤零零一片黑石广场，除此之外便再无它物，而在广场的中央位置，矗立着一座由石柱构成的小殿。
毫无遮拦。
此刻吕仲仅凭肉眼，就能见到盘坐在殿中的黑鼎老祖。
是一位身着玄色葛衣，看上去脾气暴躁的秃顶老者，修为同样是合体初期。从他旁边地上破碎的茶具来看，显然方才还在为什么事生着气。
远远的，对方朝这边一拱手。
吕仲以礼回之。
……
与此同时。
黑鼎城外某处洞府中，三名合体修士分别带着虎鹿羊面具，秘密聚在此处密谋着一件事。从各人的表情来看，显然是胜券在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