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号:
密码:
  “不是就不是,生什么气呀。”田恬最喜欢挑拨离间,尤其看喻江的火被点起来,管他弟不弟弟,有热闹看才是他喜欢的。
  喻江停顿片刻:“你才是。”
  “...”
  这人着了魔吧?
  田恬看他的眼神透出困惑,也懒得跟他争执弟弟问题,顺势伸右手推喻江的腰:“我现在真很饿,你去跟他说清楚,省得晚上做的时候床边忽然冒出个头,吓得我后半生都体会不到□□。”
  装作不经意间开的荤话,才是最致命的感情催化。
  他是男人,喻江也是。
  他懂怎么让人心甘情愿臣服。
  注意喻江转身离开时,那耳垂红得几乎要滴血,田恬恶劣地在心底微笑,象征他的小人晃呀晃,顺势歪头对着窗外猩红着眼的喻溪挥手,比划的口型无声。
  ——我、就、是。
  我就是?
  起初,门外的喻溪还一愣,等他反应过来田恬是在附和他先前说的话,本就充满戾气的五官瞬间扭曲。更何况他还目睹二人亲热场面,狂暴裹挟嘶吼快要将喻溪撕碎。
  “婊子!人渣!滚啊!滚!!贱.种养的东西,我去你妈的,傻逼——”
  啪!!!
  后半段直接被喻江扇没了声息,速度之快,力度之大,田恬浅浅吹了个口哨,不禁在心中默默佩服。能在那么高雅的地方破口大骂,怎么说,这小孩儿还挺猛?
  田恬眨眨眼,在心里默默称赞。他还想凑近听,结果门被喻江关死,这青石建筑隔音还挺好,就算他凑到窗户边压着耳朵听,也只能捕捉到一星半点的气音。
  可惜,看热闹也仅看个默剧。
  他扭头,手心撑住脸,眼珠在这兄弟二人之间来回移动。这仔细一打量,结果就让田恬发现点异样。
  先前隔着距离远,外加刚结束火车奔波,他确实没太注意喻溪相貌。等现在端详片刻,田恬隐约觉得,他好像在哪里见过这张脸?
  奇了怪,他近十七岁才迈出柳家大门,按理说不应该存在眼熟谁的情况,怎么偏偏被他遇见了?
  田恬想不起来,但喻溪认出来他,所以看到他跟喻江站一起时,反应才会如此大,甚至要砸了整个院子,也要将人挫骨扬灰。
  他虽低着头,可眼睛上翻,露出大半渗人眼白,扫过完全黑脸的喻江,又缓缓移到坐在床边看热闹的男生,喉咙低吼令喻溪如未开化的野兽。
  “闹够了没有?”
  喻江冷脸,反手握住练字用的寻常镇纸,而喻溪脸上刚好浮现一块长条印记——他此刻想的不是打疼人,而是担心田恬是否看到这幕。
  “哥…”
  “我不记得还有亲生兄弟。”
  连续吃闭门羹,喻溪也不恼,他眼神直勾勾的,恨不得砸烂玻璃碎片,再全部按在那贱人的脸。
  勾引男人,不就是靠得这张脸?!
  喻溪的后牙咯咯作响,他几乎怀有活剥生吞生田恬的心,深吸气从牙缝挤出来话:“我没有骗你,我见过他,就在来喻家那晚上。虽然六岁,也是已经记事的年纪,就在西边那四星酒店门口,被好几个男的抱在怀里,大庭广众之下不嫌丢人!不知道被多少人——”
  “喻溪。”
  “哎,哎,哥,不是,听着。”
  听到喻江头一次叫他的名字,喻溪激动得手都无处摆放,拘谨站在台阶下方,手指紧紧攥住衣角:他不排斥喻江谈恋爱,但不能找个被万人骑的贱人。现在他说出来了真相,相信人对他一定有所改观。
  说不定,得知真相的喻江对他不再同往常那般冷漠,等下见到奶奶时,还能同他说上几句话,逢年过节也不用跟司机一桌吃饭。
  似乎料想到往后生活,喻溪暗自笑起来,先前恶毒的话语配合他那张地包天脸型,有种被地痞一拳打瘪的恶心感,结果等待他的却是一句——
  “说完了滚。”
  斩钉截铁,毫不留情面。伴随镇纸砸地的清脆响动声,喻溪甚至未看清对方的面容神情,木门在他眼前骤然闭合,空留一地冷气。
  仿佛心早有所预料般,喻溪猛地抬头,窗边粉发男生不知何时换了姿势,手指轻轻撑住侧脸的模样,同十几年前重叠,只不过抱住他的人,从看不清脸的高个子男人换成了喻江。以及落在他嘴角的吻,都带着刺眼的痴迷、恋慕。
  喻溪恨极了。
  他胸口烧起来团火,妒意夹杂愤怒如杂草般猛窜疯长,平淡五官扭曲几乎见不得原貌,瞳孔印着被喻江反手托住脑袋深吻的田恬,还有对方瞥眼,勾起嘲讽弧度的眼尾。
  凭什么这样淫.荡的人都能进喻家,偏偏洁净清白的他却要遭受所有人的白眼?喻溪无法甘心,他抄起地上沾满灰的镇纸,右手掂动找到最合适的发力点,刚顺着台阶走了两三步,还未抵达窗口,谁知那婊子抬手勾住喻江的脖子,后背靠在玻璃,喻溪清清楚楚看见了此刻喻江的脸。
  从前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庞,此刻沾满春日朝霞,诗卷气息的俊朗眉眼低垂,阳光落在他瞳孔,也只能看清喻江眼底倒映着的田恬的影子。像是在亵渎神明般,无比深情又虔诚。
  喻溪快要疯了。
  他明知道再在这里待下去,再打在他脸上的不会是镇纸,可他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声音几近嘶吼:“他从小就被男人抱着,碰过他的人没有十几也有几十,你究竟喜欢他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