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不行,隔壁京医大正好有妄想症临床实验,让顾安安真的疯魔了可以考虑去京医大申请当个小白鼠免费治疗的。还真有人提出了建设性意见:
【我觉得楼主可以根据人设特征设置针对性的特点实验。
比如,你觉得这个人有上辈子的记忆。那这里就涉及到一个预见性的可能。这个人对未来发生的事情有记忆,她的一举一动会表露出来。或者她表现出预知的能力,举个例子,比如彩票啊,赌球啊,她如果提前知道结果,必定会有针对性动作。
又比如,你觉得这个人有外挂,可以通过设置障碍。以她目前的能力无法解决的障碍。看看她最终应对的结果。如果明明靠她的能力不能解决的问题,她偏偏解决了,这就是有外援。】
这个人说了很多,顾安安看着觉得很有道理。
细想想,苏软的情况好像也能看出来一点东西。
如果她拥有上辈子的记忆,她不该这么穷的。彩票号码,股票基金,甚至是今年的世界杯赌球。只要苏软花点小钱,就完全可以摆脱穷困的状态。
而且,上次谢谨行花了大价钱做局,把苏软跟她妈赶出京市。苏软表现出的惶恐不像是假的……
这么一点,顾安安立即就想到了。
“其实要处理也简单,一般人得到什么就得付出点什么。系统不会让她白白得到好处。苏软肯定在某方面失去了很多东西。”顾安安觉得一些穿越带系统的书里,系统给人感觉怪怪的。
什么不照着这样演就抹除。什么不照着系统指示的程序去走就电击惩罚,什么没有完成任务目标就不停地循环等等等等,这哪里算外挂,跟天降奴隶主一样,不经过你同意就给你打上了奴隶标签。这种行为就是奴隶修长城,监工挥鞭子……
“也就是说,本质上是一种契约关系。”
谢谨行总是这么一针见血:“只要打破了契约平衡,那么,契约关系将不复存在?”
顾安安想了一下,好有道理啊!
她默默地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小舅舅牛批!”
谢谨行轻飘飘地瞟了她一眼,对她的称赞不以为意:“如果是契约,得看是什么类型的契约。抵押契约,还是合作契约,又或者是赊销契约,这里存在很大的区分。”
他双腿交叠,缓缓地靠在了椅子上。半张脸隐没在黑暗中。
昏暗的光色之中,谢谨行一双眼睛半明半昧,莫名有一种鬼魅又拨弄人心的邪气。他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点动了几下,发出清脆的笃笃声音。
顿了顿,他其实了解的比顾安安知道的要多的多。
在很早发现不妥时,他就已经调查了苏软的生平。苏家的人从苏软展现出独特的魅力之后,都在以各种悄无人息的方式去世了。调查的人怀疑这家人要么是招惹了瘟神,要么是祖上携带不可治愈的疾病基因。
谢谨行之前觉得怪异,现在却觉得有了解释。
或许,他们都被苏软拿去做交换了呢?
是不是也有这个可能?
而且概率比较大?
谢谨行若有似无地勾了勾嘴角,给对面顾安安硬生生吓出一身鸡皮疙瘩。
她默默地搓了搓胳膊,胆战心惊地看着小舅舅。
玛德,要不是早就知道谢谨行是这本书的男主角,看他的样子,真的会以为是本文最后的反派boss。这表情,他妈的也太变态了!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谢谨行眉头扬了一下。
“没,”顾安安吸了吸鼻子,保持着小辈的乖巧,“小舅舅,你刚才没想违法犯罪吧?”
“嗯?”
“就……”顾安安眼一闭,大声地说,“就那种,既然她就是源源不断制造麻烦的人,那么为了一劳永逸解决问题,干脆花点小钱做了她!然后作为有钱有钱很有钱的金主大佬,在京市一手遮天,搅弄风雨。为了逃脱罪责,伙同官场的蛀虫,官商勾结从而湮灭罪证。让这一桩悬案掩埋三十年,多年以后被福尔摩斯一样的人类发觉真相,你又花钱雇凶杀人,从此走上了法制栏目。”
谢谨行:“……不是让你降智的电视剧少看?”
顾安安:“……”
“行了,这件事我会处理。”
他头疼地捏了捏眉心,挥退几哇乱叫的小狗一样摆摆手:“没别的事就回去睡吧。”
“哦……”
顾安安有种被卸磨杀驴的失落感。
明明是她先想到的,她先提出来的。小舅舅这搞得,跟她作用到此为止,应该退场似的。
顾安安站起来,慢吞吞地往外走。
走了两步,又蹬蹬的跑回来。她半个身体巴在书桌上,两只大眼睛亮晶晶的盯着眼前拿起平光镜,打算继续工作的人:“小舅舅,你心里就没点别的感觉吗?”
女主哎!官配的女主!
就算觉得她不符合审美有点智障拉低了自己的档次,也多少会有点命中注定的错觉吧?
“没有。”一股清甜的茉莉花香袭上鼻尖,谢谨行的嘴角抿直了。
“一点点都没有吗?”顾安安不死心,不知道脑子里都在想什么,鬼头鬼脑的猥琐一笑,“就比如心跳过速,看到她就肾上腺素激增。然后晚上做梦,会对她有那种奇奇怪怪的涩涩梦……”
谢谨行:“……”
他伸出两根手指曲成微勾的弧度,对准她的脑袋就来了一下子。
顾安安被敲得‘嗷’一嗓子叫出来,捂着脑袋悲愤:“……干嘛打我!问一下都不行啊?你不会是真的无性恋者吧?还是雌雄同体自花受精?对一切异性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谢谨行冷笑了一声,丢掉平光镜凑近了。
突兀地贴的很近,近到鼻尖跟顾安安的鼻尖相碰,呼吸相闻。
他一双眼睛幽沉沉的,仿佛能拖着眼前的人卷下去吃掉。嘴角却冷漠又高傲的翘起来:“只有别人肖想我的份,我想要谁,还不至于悲哀到靠做梦。”
说完,他那若有似无的视线扫向顾安安的唇瓣。
只轻飘飘一眼,压迫感十足。这强烈的侵略气息,让早已经红成了煮虾子的顾安安,头顶像开水壶的盖子,呜呜呜呜地尖叫着冒烟……
顾安安一个猛地后退。
脚被地上铺好的地毯绊了一下,狼狈的往单人沙发上倒插葱地栽倒下去。她左手右手一个慢动作,还是一屁股坐在地上,脸红到爆炸。
谢谨行静静地凝视她这一套组合群打下来,许久,难得放肆地大笑出了声。
那笑声能盘旋在套房里,把顾安安的脸皮都给揭下来煮熟!!!
顾安安几乎屁滚尿流地逃出来,一边逃一边将门狠狠甩上。
谢谨行!
我跟你势不两立!
总有一天,我会报这个一箭之仇!!!
顾安安悲愤地扑到了床上,狠狠打了几个滚,悲愤地睡着了。
安静的总统套房里,只剩下门被狠狠摔上的余音。
谢谨行嘴角愉悦地翘着,脑海中浮现方才顾安安崩溃逃奔的背影,又笑了起来。想想,他给远在京市的梁程理打了个电话。
梁程理刚睡下没一会儿,最近在忙一个恶性连环杀人案。他已经好几天没合眼了。
深更半夜电话诈尸,死人都能被气活过来!
“你最好有说得过去的理由,不然我不管现在是几点,立马坐飞机去你那把你这小子给宰了!”梁程理顶着硕大的黑眼圈,咬着牙齿地发出咯吱咯吱的警告。
谢谨行对他的怒气不以为然,仿佛一个只会吩咐别人干活的周扒皮:“帮我查点东西。”
……
梁程理气得都要变异了,还是任命地从床上爬起来。
谢谨行在挂断电话后,又给远在南城隔壁荔城的重病患者疗养病院的人发去了指示。彼时在京市时,苏软还没有精准定位他的能力。现在,她应该是具备了这个能力。
做生意要懂得复盘,找问题也应该从根源开始捋。苏软身上发生的变化,是从离开京市之后开始的。
那么苏软离开京市后经历的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谢谨行手指手指桌子,神情冷漠又平和,半边身体隐藏在黑暗中。
——她母亲的尿毒症治好了。
那么,是不是可以从她母亲这里入手呢?
亦或者她母亲是否可以作为一个条件,让苏软离他远一点呢?
谢谨行丢掉了钢笔,抓了睡衣去浴室洗漱。很晚了,应该休息了。
当天晚上,凌晨四点。
谢谨行一脸木然地掀开了被子,低头看了一眼,表情闪过一丝狰狞和诡异。
他赤着脚下床,重新去衣柜里取了一套睡衣进了浴室。
十五秒钟,浴室响起了刷刷的花洒水声。
素白的手往后倒梳了一下额发,他任由温热的水冲刷着脸颊。
谢谨行在昏暗的浴室中吐出一道气息,暗暗咒骂了一句什么脏话。果然不该睡前跟小姑娘乱说什么胡话,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啊……
第41章 小姑娘在跟你表白啊!
晚上睡得晚, 第二天起来就变得好艰难。
顾安安认为这一波不属于自己无组织无纪律,她其实还是很有职业素养的。是谢谨行起来太早,并且没有给她安排工作。
毛躁地扒了几下头发, 顾安安默默地安慰了自己一顿, 然后下床洗漱。
洗漱好出来,已经是上午八点。
被谢氏包下的几个楼层,差不多没人。明媚的太阳透过长廊的窗户照进来,光束中灰尘飞舞。有收垃圾的清洁工作人员在安全通道里小声地聊着天。
等顾安安洗漱好出来, 顺手在客厅茶几上抽了几张纸擦脸上的水滴, 伸头往主卧的方向瞄了一眼。
隔壁主卧的人早已离开。
看情况,离开很久了。顾安安有时候真的是佩服,谢谨行他不是人。
他都不会累的。
主卧的窗户完全拉开, 属于南方小城的高强度光照透过白纱的窗帘布透进来, 映照的整个房间明亮又安静。
这个点, 只有清洁阿姨正在有条不紊地打扫。动作轻手轻脚,应该是怕动作太大打扰了隔壁休息的客人。不仔细听, 还发现不了有人在。
顾安安穿着酒店拖鞋,擦着地毯走过去。
主卧里的物品都换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