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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辈还准备追,新人记者对着他的背景补充了两张,回头看之前拍的照片,糊了的占大多数,幸好还有一两张能用的。
  这人的脸好像不太好,是生病了吗?
  他刚想把事情告诉前辈,他的前辈就急匆匆拉着他回酒店,表示要抢占先机,立刻配图发稿。
  “可惜卫丛没来。”前辈感慨了一句,“不然这次的新闻可以写的地方就多得多了。”
  路加是卫丛的狂热粉丝这件事,在古典音乐圈里也是名事件了,自从路加公开表示自己崇拜卫丛之后,每次两个人的采访都会提及对方,只是这几年卫丛露面少了,大家才说得少了。
  不过这次路加特地来花国参赛为的是什么,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已经在古典音乐圈的头条滚过好几天了。
  “那卫丛是什么态度?”新人记者问道。
  前辈沉思了一会儿,“不知道,但是看起来不太看好。”他耸了耸肩,“卫丛的事向来不太好打探,那家伙有钱有才,采访都不怎么接受。不过要是有心的话就算不收下他当学生也会有所表示吧,公开表扬一两句什么的,也简单得很,古典音乐圈子小,都是你夸我、我夸你那么过来的,一句话不提,大概也没什么好感。”
  “但是他也没有表示反感啊。”卫丛这个人有性格是众所周知的事,他和克劳德吵架的时候可不见得记得给人面子。
  “随便,反正不表态,我们的态度就是他的态度。”前辈问他:“照片呢,快点给我看看。”
  “好的。”
  另一边,路加的状态也正如新人记者察觉的那样,不太好。
  他回到酒店卸了妆,脸上那一点化妆出来的血色就没了,脸是瓷白瓷白的,嘴唇也没有一点血色,中午恹恹地吃了两口,就表示自己吃不下了。
  “先去睡觉,晚上再吃。”路加的妈妈摁住了想要去练琴的人,把他赶去休息。
  路加妈妈之前还觉得花赛的赛程有点太长了,现在则是庆幸。幸好接下来还有一周休息,不然路加这个状态还真的很难保证他能进决赛。
  早知道刚到花国的时候无论如何都要摁他在酒店休息,路加妈妈的心里顺便埋怨了一番卫丛有眼无珠。她很快又想起半决赛和决赛的间隔只有三天,淘汰者的演奏会将放到最后,就又开始担心儿子的状态还撑不撑得住。
  比赛就是这样,比技术比状态,有时候还比身体素质。
  路加这一周都在酒店休息,偶尔用电子琴凑合着练习,重点练习舒曼的《c大调幻想曲》,这是他半决赛的重点曲目。
  到了半决赛,就只剩下一个比赛地点,二十五名选手将要集中在首都音乐听的演奏会大厅。
  依旧是抽签、上台,路加依旧抽到了第一天的上午。
  对别人来说,抽签的顺序或许很重要,幸运的话可以因为位次捡漏晋级,但对于路加·刘来说,这样的加成已经没什么必要的,他是已经闯出了自己名头的少年演奏家,是这次花赛的夺冠热门选手,无论是什么时候上台,都是备受瞩目的那个,不存在侥幸。
  只可能他对别人造成影响,他不可能被别人影响。
  ——他最大的任务就是认真对待舞台。
  路加对自己能夺冠的事情也是坚信不疑,哪怕他现在状态不是最好的时候。
  首都音乐厅的大新演奏厅一共有三层,总高四十六米,内部设置了两千零五个座位,听众的座位三面环绕着那个浅浅木纹黄调的舞台。首都音乐厅除了座位多之外,舞台空间还特外大,能轻松容纳大型交响乐团坐下,是首都爱乐交响乐团的常驻演出音乐厅,这里的舞台布置了两重巨大的深红幕布和巨大的背景显示屏,当人站在舞台前面仰望时,仿佛看见了两扇厚重的木门,整体磅礴大气。
  平时上演歌舞剧、歌剧或者交响乐的时候还好,足够多的人物和舞台布置会将这个巨大的舞台充分利用,当仅仅是独奏的时候,这将会极其考验演出者的气势和心理素质。
  霸道者如山岳如大海,不惧这小小的空间,是唯一的王者,渺小者如沧海一粟,好像一个人做到了空旷的草原上,自己是唯一的猎物,周围都是虎视眈眈的猎食者。
  花赛从半决赛开始,选手就要适应这样的大舞台。
  这也是简一鸣第一次见这样大的舞台。
  临音附中的演奏厅容纳人数一千出头,仅仅是这里的一半,一千人两千人好像也不是很多人,当听众密密麻麻坐在听众席上注视着唯一的主角时,视线带来的无形压力不是用翻倍能形容的。
  他只是坐在这里都觉得紧张了。
  明天早上,就轮到简一鸣上台比赛了。
  “这里好大。”
  旁边,学长还和向西聊天。
  学长环视周围,感叹道:“今天来了好多人。”两千多的座位,现在已经有七成的上座率了。
  “今天有路加·刘是第几个上场?”
  “第二个。”
  “天呐,太前了,后面的人还活不活了。”
  “他第一个还是最后一个上不都一样。”向西小声答道。
  这话听起来有些怪怪的,学长瞧了眼低着头看手机的向西,余光扫过更旁边还没有上台的学弟学妹,好脾气地哈哈:“说得也是,我们现在享受音乐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