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皇兄说什么我都听,只要不再把我送回静水庵。”静阳公主怕他反悔,答应得非常爽快。
秦景轩不清楚自己这样做到底是对是错,看着皇妹欣喜的模样,他只好按捺住心中的不安。
他离开静阳公主的寝宫,望着遥远的天际,心底自嘲一笑,他秦景轩何时变得如此胆小怕事了。
曾经顺风顺水的他,从不知惧为何物。看似他是天之骄子,除了皇位,一切都唾手可得,而他也被无数人奉为天才。
朝堂、战场,他无一不混得风生水起,意气风发。
数月之前,他与那被所有人都敬畏称赞的煜王井水不犯河水,他对对方获得的殊荣,心中也曾产生过不服的念头。
如今真正对上,才明白自己与对方的差距。
从什么时候开始,自己一再的失败,一再的受挫?是从颜芷枫回来的那一刻。
仔细回想,他猛然惊觉,自己再遇颜芷枫也是自己与煜王对上的时候。
那时煜王是以不偏不倚的身份来处理他与颜芷枫的事。
现在想想,着实可笑。
那时煜王出现得那么及时,恐怕是二人早有联系吧。
秦景轩握紧拳头,眼中闪过浓郁的阴暗气息。
煜王,颜芷枫,你们这对罔顾伦常的狗男女,本王一定会让你们后悔曾经做过的一切!
……
夜里,几道黑影纵身跃入煜王府。
刚一进去,便被人团团包围。
“这是第几批了?”夜一打了个哈欠问。
自从上次拍卖会回来,煜王府没消停过。
前段时间,他们这些夜部的暗卫武力全失,王府的守卫全靠若霜和她的同伴。等王爷离开一趟回来后,又带回来一批个顶个的高手,这让夜一消沉了许久,觉得自己没有用武之地,心里对颜芷枫自是万分不满。
后来吃了修复丹田的解药,又吃增加内力的丹药,他的修为不但恢复了,而且更进一步。
于是便主动请缨,来对付这些擅闯煜王府的人。
才守了两晚,夜一遇到了不下五伙人。
对方见偷偷潜入不成,都不恋战,一跃而起,想要跳到墙外。
“以为这里是集市,想来便来,想走便走吗?”夜一冷笑一声,挥舞着长剑,直逼离自己最近的一个人。
其他暗卫亦施展着鬼如魅一般的轻功,将企图逃跑的擅入者拦住。
之前失去修为,他们都感受到生不如死的滋味,如今都有种重获新生的感觉,他们只想大展身手,畅快地杀敌!
几个意图潜伏进煜王府的敌人直至死于剑下也不明白,这些人怎么好像跟他们有血海深仇似的,招招狠戾,不要命似的。
解决掉几人,夜一端详着自己手里染血的剑,体内的血液仿佛在叫嚣着沸腾着,期待着更多的敌人到来。
然而许是被他们的彪悍吓到了,后半夜都没人再偷袭煜王府。
翌日,众人期待已久的比武大会终于到来。
比武大会将会持续十日之久,所有报名者都可上台比试,最终角逐出三十个名额,参加四国争霸赛。
比武大会将分三场比赛,层层淘汰。
第一场比赛采用的是混战方式。
时间为一个时辰,所有参赛者一起进行竞争,最后最多选择一百个人进入下一个环节。若是一个时辰已到,赛场上的人数超过一百人,则将重新开始比赛,从而避免大家竞争意识不强。
第二轮赛制则采取两两对决,抽签选择对手。
一次对决,运气成分太重,因而每人都要抽签五次,进行五轮比赛,赢的人得一分,输的人不得分,最后看总分排名,前五十名进入下一轮比赛。
第三轮比赛与前两轮赛制又有不同,此轮比赛五十名参赛选手要进入皇家猎场,进行一场围猎的较量,比的是规定的两个时辰里,谁猎杀的野兽更多。不同野兽所获得的分数也不同,像野鸡野兔的分数少,像猛虎野猪,相应分数则高。
虽是比猎杀的野兽数目和个头,但这场比赛却也是最危险的。在一眼望不到头的猎场中,不仅潜伏着凶猛的野兽,还有居心叵测的对手。
每次到了这一轮比赛,总会有人死于非命。
为了减少竞争对手,素来不乏向对手下手之人。
虽然明令禁止不可伤人性命,但在林子里有谁能看到?
有时候比赛时间到了,人数却不一定够,届时,还得从第二轮比赛被淘汰的人中选取几个参加四国争霸赛。
然危险是危险,人们依然趋之若鹜,只为了最后得到进入南山秘境的资格。
秦琰煜去过南山秘境,若非听说颜芷枫这次要去,他没打算再去,上次她让他帮忙报名参加比武大会,他便自己也报了名。
第一轮比赛由于人数众多,设在了城外巡防营的练武场。
近段时间颜芷枫他们经历数劫,等平静下来时比武大会即将开始,而秦都近段时间也涌进了许多修为不俗的武者。
比武大会开始前,练武场四周已挤满了人。
今天巡防营的练武场地对外开放,不过进入者皆要登记。
一辆马车从远处缓慢靠近,一看到悬着马车前面的牌子,人们自觉让道。
昨儿个煜王爷威慑群臣,把静阳公主扔进冰冷的湖里,将八皇子吓得屁股尿流,受邀入宫的人皆被吓得半死,这些消息早已通过各种渠道传入老百姓们的耳里。
煜王如此威武,众人既是钦佩又是畏惧。
等马车过去了,才窃窃私语,小声议论,担心传到煜王耳里,都不敢说人坏话。
马车内,低调奢华,所有的摆件装饰都是天下难得一见的珍品。
颜芷枫坐在一边,戏谑地睇了眼对面的秦琰煜:“煜王果真震慑到了众人。”
秦琰煜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可惜只是大部分人,而不是所有人。”
他发怒之时,连皇上都要退避三舍,唯独她不将他放在眼里。
这样独特的女子是他心爱之人,他感到自豪而欣慰,可同时又万分无奈,从没和女人谈过恋情的他,面对这朵带刺的玫瑰,也不免束手无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