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郡主所说,若郡主对本王有意见,你我二人之间的婚约就此作罢也无不可!”慕容承光拂袖离去,穆乘风见他那怒气冲冲的模样赶紧跟了上去,同时也不忘吩咐了旁边负责买酒的下人把酒搬进去。
魏芙稔身边的婢女一见他进去,立马收起先前那副柔弱可怜的模样,擦干眼泪,把那些贺礼放在旁边,扶着魏芙稔站了起来。
魏芙稔呢?一双眼睛显得很是空洞,目光更是失去了以往的神采,两行泪水从眼眶中不自觉倾泻而出,嘴角抽搐着,呜呜的哭声不断。
“郡主,咱们还是快些起来吧,既然王爷不待见您,我们又何苦在此受气?左不过是一纸婚约罢了,能解了最好。您瞧瞧,就王爷对您的态度,当真嫁过去,往后的日子还指不定怎么难过呢!”婢女竭力安抚着,用帕子为她拭去脸上泪水。
谁知,反手就挨了魏芙稔一巴掌。
“郡主……您、您这是做什么?”婢女捂着自己被打了的右脸,面上一副惊恐的神色,脑海中更是不断回想着自己方才那句话说的惹她不高兴了。
听见她的这声惊呼,魏芙稔仿佛这才刚回想起自己做了多么让人伤心的事儿一般赶紧将她紧紧搂在自己怀里,只是那哽咽的声音仍旧不改。
后悔之情逐渐放大,或许此事也就只有身边这婢女还算是真心对待自己,而她却这样对她。同时心中也想起了另一个人的身影。朱雀国的柳凤吟,通遇商行的风月。
从前在朱雀国时柳凤吟处处从中作梗,不曾想,到了克文国后还有风月和她作对。这二者间,无论是哪一个,在慕容承光心中的地位只怕都比她还要重要。
慕容承光不欢喜她,她又如何不知?只是,她放不下啊!整整坚持了十年的执念,又怎是如此轻易便能够放弃的?一想到此处,她更是泪流满面。
“以后我可要如何是好?王爷他……”魏芙稔说到此处,整个人顿时泣不成声。
“郡主,无论如何,咱们还是先回府上吧?”婢女看着自家郡主这副模样也很是心疼,赶紧搀扶着她离开此处。至于先前带来的那些贺礼,她实在没有多余的手去拿,只得任由它们去了。
魏芙稔含泪点头同她回了府中,不曾想正巧遇上来府中做客的慕容繁。
“到底何人敢如此对待郡主?!太医在哪!”慕容繁一见远处走来的身影像是她,便立马凑了上去,直到见到她那红肿的双眼和尚未干涸的泪痕,更是忍不住紧紧皱起了眉头,询问道。
魏芙稔上前两步绕过他的身影就想离开,却不曾想,他竟然再次朝她凑了过来,扶着她的另一侧手臂,硬是拦住了她继续行走的脚步。
“是洛王爷,方才郡主好心过去为王爷和瘦,却不曾想王爷竟然对郡主冷眼相待,当真是真心当狗肺!”旁边婢女知道她心中不待见这位三皇子,方才还受了如此大的委屈,现下自是不想同他说话的,于是便抢着应道。
“五弟向来不喜过生辰,这事儿到底还是郡主鲁莽了,怎可在他生辰之日前去贺寿?”慕容繁一听这话,眉头皱得更是紧了不少。
言毕,似乎觉得此事儿不对劲,于是又补充了句,“此事一直是五弟的逆鳞,郡主应当知晓才对,又怎会明知故犯呢?”
婢女一听这话,脸色顿时变得青一阵白一阵的。
是啊,就如同他所说一般,往年郡主从来不会去为慕容承光准备生辰礼物,哪怕真要送她物件儿,也是借着旁的名义,断断不会以生辰说事儿。
然而,无论如何,此事都与那慕容承光逃不了干系。若不是她几次三番将郡主拒之门外,群主又怎会选了这么个拙劣的借口去见他呢?
呵……
“三王爷莫不是还想责骂郡主?”感觉到自家郡主身形猛然僵硬了一瞬,婢女生怕她在把责任揽到自己身上,赶紧开口冷冰冰地问道。
当然,自知理亏,她自是不会再生成二字上同他继续绕下去。
“那倒不是,本皇子向来觉得郡主如此天仙般的人物,应当是被人捧在手里细心呵护着才对。只可惜郡主早已名花有主,如今,亦只不过见她受了如此大的委屈,心中一时着急,这才险些惹得郡主误会。”
慕容繁一听这话,赶紧同这主仆二人淡淡地行了个礼,面上看着倒当真像是着急至深的模样,只是心中究竟如何想的,那就不得而知了。
看着主仆二人对自己的道歉没有半点表示,眼看着。三人之间气氛变得越来越沉默,他赶紧再次开口说道:“既然郡主刚从五弟那回来,想必是累坏了,要不我扶郡主回房歇歇?”
“不必了,男女授受不亲,更何况,我和洛王爷之间早已有了婚约,再让其他男子进入闺房之中,少不得会惹人闲话,若是这话传到王爷那边,再惹了误会可就不好了。”
魏芙稔总算是开口了,声音中还带着一丝淡淡的颤抖,面色也算不上高兴,说出口的话更是让人听了刺耳之极,尤其是一直想打她主意的慕容繁,听完这话,脸色都不免冷下不少。
正想再说两句,又被她再次打断,魏芙稔伸袖子擦擦脸上泪痕,继续说道,“三皇子向来事务繁忙,想来也无法在本郡主身上耽搁太多时间,既是如此,那就恕不远送了。”
慕容繁一愣,原想继续贴上去的身子也是忽然间停顿下来,她都已经将话说的如此绝情,他又如何能够不顾自己的面子继续贴上去呢?尽管心中很是不甘,却也还是拂袖离去了。
“三皇子似乎当真十分关怀郡主,郡主又何必总是摆出这么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呢?反倒让人看了寒心啊!”旁边婢女不明白魏芙稔的坚持,忍不住小声吐槽道。
魏芙稔和她距离很近,自然听见了她的呢喃之声,若是换做平时,定然是不屑于同她解释的,偏偏这会子满腹委屈无处诉说,忍不住解释了两句。
“你可知他究竟为何如此关怀本郡主?若是本郡主没有一个能当摄政王的父亲,我当真能够入得了他的眼吗?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