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流沐追得很死,手下的棍就像自己的双手,游刃有余。
丝毫不给淇华有气息调整姿态。淇华躲得也是相当吃力,稍有一个不趁,便会摔下去。
他也没空想这么多,目前唯一要做的就是拉开距离。
裴流沐不让他有一丝喘息的机会,每次就当淇华快要调整好状态,手上的木棍就像加长了一般,又追了上去。
“看来是有结果了。”
妃光说完,下一刻,裴流沐手上的木棍不偏不倚打上了淇华的下巴。
“赵淇华!”
“放心。”赵渚一把又拉下他,“好好看看。”
借着这一棍,赵淇华被打飞出去,但是如他所愿的拉开距离。
擦了擦嘴角边的血,淇华皱着头看了一眼,一口的血腥味在嘴里,难受地想吐。
“你还要站起来?”裴流沐问道,“你该认输的。”
拉开距离,赵淇华又重新架了起势,“我不。”
白风说道,“余大哥,可带金创药了?”
“带了。”
余郭下巴都觉得痛,怕不是牙都打掉了。想起赵渚小的时候也这样好胜,真是两个师父两个性子。
却就在淇华打得火热的时候,梁双儿将白风叫到了一旁,“有人进入酒楼。”
“多少?”
“十来人。”
白风笑了笑,“芙坂可藏好了。”
“是。”
“那我们就安心看比赛,暗队与影队也埋伏好,坐等上钩。”
两人离席片刻,黄老板倒是笑嘻嘻说道,“吴老板,赵小公子真是少年有为。”
两人看向擂台,只见淇华已将裴流沐左手的木棍打飞出去,却淇华也占不到便宜,木剑竟然断了一半!
淇华和裴流沐两人的冷静,不像是这个年纪该有的,在孩子们看来是成熟,而在白风看来,却是担忧。
淇华执半剑,守着自己寸土,裴流沐也不敢贸然进攻,就怕激怒圈中的饿狼。
“郭子,你看我们早些回来是对的,我徒弟打得多精彩!”
“也并非你一人功劳。”
“那也是我的徒弟!”
就这样自豪地拍了拍余郭,“羡慕吧。”
“若是淇华不习武,我也是想教他点医术,这孩子太聪明了。”
铖怜点了点头,“账房也缺个人。”
“……”
台上的人自然不知道自己如何被褒奖,被人争着要收徒,眼前这个裴流沐现在还没有受过一次伤,中了一次招。
很麻烦!
“赵淇华,别输!”
远远就听见黄少泉在喊,淇华现在真想心无旁骛,可是他的声音实在是太大了。
黄少泉……
似是想到了什么,淇华原本起势的姿势明显松懈了,裴流沐见到似是有机可乘,转眼已到淇华的面前,谁知下一刻,淇华跑了!
不能将自己的背后给敌人。这是赵渚教给他的,他也一直谨记于心。但是如果能赢,淇华的轻功不如裴流沐那般,裴流沐没有受伤,体力尚足,对于这个东躲西逃的淇华,也很是不利。
就算是这样,淇华也知道,机会只有一次。
淇华腿受了伤,被裴流沐追着打很是吃力。到了一边,他躲开裴流沐,突然亮出一招浪里淘沙,坐裴流沐脚下直接挑起。
“啊!赢了!”
“厉害!”
“赢了!”
全场一片哗然,擂台下的裴流沐似乎还有些茫然,自己是怎么下来的?
淇华累得坐在了地上,看着地上的裴流沐,向他伸出了手,“裴学长,得罪。”
裴流沐方才听到声音,回过神。向伸出自己的手,让他拉自己一把,“只怪我学术不精。赵弟,恭喜。”
“赵淇华!你前二了!等我,下一场就是我了!”黄少黄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飞上了擂台,跳在他的身边,“你刚才真的好厉害!”
下来之后,赵淇华邀请裴流沐一起给余郭看了看伤势,除了淇华的伤重了些,裴流沐几乎皮都没有蹭破,“方才出手大了些,赵弟无事可就好了。不然还有一场比赛。”
“都是小伤,嘶。”
“淇华,这伤不小。若不是你正好在换牙,这牙,啧估计都长不出来了。”
裴流沐的眼皮沉了下来,与方才比试的样子完全差了一个天一个地。比试时,生猛如虎,而私下却是害羞如猫。
“裴公子也不必担心,淇华的伤确实也不太重。”余郭看到裴流沐自责的样子,又补充到,“不过孩子之间打闹,受伤也是有的。”
赵渚也在一旁,“就是,我还多感谢你替我教训了这个臭小子。”
狠狠拍了一掌在淇华的脑后。
淇华的嘴角已经肿了,白风替他冰敷。
黄少泉的比赛也快开始了,伤口做了简单的处理,余郭还是不放心地跟赵渚说,“下一场,淇华还要上?”
“上!怎么不上了!”
“这伤虽然不重,可是‘毒’因为这样会加速流入。”
被点醒的赵渚,瞪了他一眼,示意叫他小声一点,索性没有人在听他们两个说话,“你方才看过,怎么样?”
“我若说不太好,你可还让他上。”
“……”
让不让也不是他能说了算的,赵渚与余郭两人看了一眼淇华,他眼中听斗志并没有减少,看着擂台上的少泉就把他的对手想成自己。
赵渚问道,“解药你带了吗?”
余郭摇了摇头,“我担心我离开之后公主发作,我房酒楼里,我们刚才也没回去。”
赵渚看了看淇华,叹了口气,谁让我是师父呢!“我先回去一趟,这个黄少泉比赛到最后一场比赛,估计还有一个时辰。”
“你……”
“若是我真的赶不上回来,你就让淇华别上!记住了!”
说完,赵渚就消失在他们身边。
方才和余郭骑的马还放在附近,翻身上马,赵渚就朝酒楼的方向去了。
酒楼之中,早就集合了暗队与影队埋伏在周边。取良国的人悄悄潜入了酒楼,一间一间地搜了起来。
他们两队正准备伺机而动之即,街角的马蹄声让他们又收了回去。
赵渚在后门下了马,直接推门而入。
这一声响惊动了房中的取良人。
他们轻声放下手上的物件,看着窗外的情况,一人牵着马进了院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