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砰!”
子弹突然从身后传来,擦着温都的脸飞了过去,他唬得一头栽倒在地,旁边的副官立刻拉着他躲到了石头后面。
“枭御琰他们来了?”温都吓得魂不附体,上面剩下一个火力点没有消除,带过来的人已经死了一半,他始终无法占领最有利的地形,后面枭御琰又撤退了过来,这样一来,自己这边很可能全军覆没。
“嗯!”副官点了点头,低声说道:“您躲好,我摸过去看看,对方一共多少人!”
副官是他当副总统的父亲从特工营里特意挑选的顶尖射击和搏击冠军,个人技术相当过硬,温都赶忙点了点头,嘱咐道:“你小心点,一定要活着回来!”
“是!”副官神情凝重的点了点头,他此刻心里也没有底,枭御琰可是战神,自己与他遭遇上,能不能活着回来还是个未知数。
他说完后,迅速滑入草丛,像是一条蛇般潜伏了过去,多年的丛林训练经验,令他顺利地潜伏到了后面偷袭敌人的侧翼。
“一、二……八个!”副官惊喜地睁大了眼睛,原来只有八个,并且也没有看到这些人里面有受伤的枭御琰,他估摸着是派过来增援的,那说来还是有机会扭转局面的。
与此同时,俞歆月气喘吁吁地跟着抬枭御琰的警卫向三丫口奔来,前方密集的枪声令她的心拎得紧紧的。
“不好,有……有人在侧翼偷袭,增援受阻!”枭御琰听到前方的枪声有变,吃力地抬了抬上半身,整个人都因为前方的战局而变得异常焦躁。
“御琰,你躺好,咱们马上就到了!”俞歆月心里也一样着急,但是看到枭御琰胸前渗出的血,不得不强行压住心里的焦躁,柔声安慰道。
“来不及了!”枭御琰的拳头紧紧地攥了起来,他自上战场以来,一直是筹谋远虑,谨慎仔细,从未有让自己陷入如此被动的局面过,整个局势已经因为他身受重伤变得颓败,如果不尽快消灭三丫口的敌人,恐怕身后阻击的二十几个战士,最终会沦为炮灰。
“御琰,别说丧气话,咱们一定来得及的!”俞歆月对战局并不如枭御琰了解,本能的,她觉得只要有枭御琰在,一切阻碍都不是事儿。
“放我下来!”枭御琰眉头坚毅的蹙了起来,带着一丝不可抗拒的霸气,对两个警卫命令道。
“是!”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两个警卫在听到命令的瞬间,便立刻将担架放到了地上。
“御琰,你要干嘛?”俞歆月惊愕地扑了过去,一颗心仿佛置身于悬崖峭壁般忐忑不安。
她是医生,没有人能比她更清楚枭御琰此刻的情形,胸口的伤极其凶险,紧贴着心脏的位置,一定要静躺着被抬回去动手术,并且以前线医疗设备的不健全,很有可能得用专机送回内地手术。
“我……必须起来!”枭御琰笃定地看向俞歆月,眼神中钢铁一般的坚毅带着一丝安抚人心的力量,这让俞歆月都有种错觉,他没有问题的,他能行!
“不!你不能起来,我是医生,你必须听我的,快躺回去!”俞歆月知道这种错觉是致命的,他再强也是个人,一个有血有肉会死掉的人!
“我是军长,战场上我说了算!”枭御琰的一双鹰眸带着地狱魔王般的气势,瞬间逼视向俞歆月。
“啪!”
俞歆月下意识地被这股气势逼得退后了一步,她仰头含泪看向了他,从他决绝的眼神里,她突然读懂了他。
是的,这里是战场!是他的天地,他是这里的主宰,是站在天地间握紧乾坤的那个人,他没有退路,也不需要退路!
秋风呼啸而来,带来一股子惨烈的血腥味,在这一刻,她才真正体会到那份血溅沙场的残酷!
“好,你不愿意躺下,那我就跟着你上战场!”俞歆月眼神坚定地看着枭御琰,轻起朱唇道:“你生,我便生!你死,我便死!这一辈子生死相随,绝不后退!”
风吹着簌簌的落叶沙沙作响,枭御琰那双铁血的鹰眸瞬间红了,他觉得这一辈子值了,有个愿意与自己生死相随的女人,死有何惧!
两个警卫羡慕地看向这一对生死相随的伉俪,军长戎马一生,如果黄泉路上有夫人相陪,也算是不枉此生!
“你跟紧……我!”枭御琰用自己的意志力克制着胸口的剧痛,尽量平静地对俞歆月说道,只是额头的冷汗和煞白的一张脸,还是暴露了他此刻忍受的痛苦。
“嗯,我知道的!”俞歆月伸手想扶着枭御琰,她实在不敢看他那张苍白的脸,心里一抽一抽的疼,恨不能自己替他受这个伤,一想到这个,她就十分憎恨自己当时的鲁莽。
“不用扶!”枭御琰轻轻推开俞歆月伸过来的手,弯腰摸出匕首,用力脱下外套,割出几根宽布条,连接起来后准备往伤口上裹。
“我来!”俞歆月不容他拒绝的伸手拿过布带子,又撕扯了几块布垫在伤口上,将这布条牢牢地固定在他的伤口上,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掉。
“别哭,我的女人不能哭!”枭御歆暗哑着声音,伸手替她拭干了眼泪,理了理脸颊边的乱发。
“嗯!”俞歆月强行忍住了自己的眼泪,但是喉咙里依然忍不住的抽噎,做为一个医生,她十分清楚枭御琰这样做的风险到底有多大。
“走!”枭御琰待俞歆月给自己系好布条后,伸手拿过她斜跨的笨重机枪,从腰上摸出一把手枪递到她的手里,又从裤兜里摸出一匣子弹,约摸有十来颗左右放进了她的兜里,凑到她耳边低声嘱咐道:“节省一点用,看准了再打!”
“是,军长!”俞歆月苦中作乐地冲他搞笑地行了一个军礼,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她不愿意这气氛太像是赴死的感觉。
“呵呵,不错,像模像样的!”枭御琰上下打量了一下她,嘴角弯起了一抹愉悦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