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警察被扣下来了?诶那是好事嘛。”王马小吉随意地说着,“就是没想到他隐藏了才能啊。”
“因为‘囚徒’多了一位,你不是独自一人了,所以是好事吗?”
预言家故意刺激他。
特殊监狱。
临近晚饭的饭点。预言家来到这与王马小吉对话。
按照黑白熊的说法,王马小吉每天都有一定时间可以出来活动。不知为何除了前天夜里在模糊的记忆中看到过他,就没见过他出特殊监狱。
王马小吉听了预言家的话,却还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说:“不过天才他们想干什么呢?暗杀江之岛奇运这种说法不会真有人信吧?”
“怎么?”
“哎呀,稍微开动下脑筋嘛。在一个‘自相残杀游戏’里面考虑‘杀人’,从根本上就入套了嘛。”
“所以另有目的。”预言家道。
“显而易见。”
“那么你有什么想法?你觉得他们的目的可能是什么?”
“……别问我啊我哪知道啊。”王马小吉一边摇头一边摆手,“啥事都是最后才告诉我,信息资料也不说全,还要问我推理。我又不是什么‘职业安乐椅侦探’——要不你给我工资?”
“你……”
——他倒也没说错。之前自己看他通过极少的信息就从犯罪者的角度推理出了侦探之死的真相,所以这回自己确实对他的推理抱以期待。
预言家苦笑。
“……不过……”王马小吉凑近显示屏,“我倒确实有一点感觉蛮奇怪的。”
“嗯?是什么?”
“是你啊。”他咧嘴,“明明你这么热心地行动、与他人交流,为什么天才却没有把你拉进他的阵营里去呢?”
“这……”
——失策了。
预言家停在那里,因紧张而有些呼吸困难。
——没料到他会推理出这一点。
——总觉得他的推理的切入点总与常人不同,貌似一切都是从“动机”和“合理性”出发的。既然如此,就理应注意到他很可能会发现自己的“不合群”,即身份问题。结果自己居然忘了。
“为什么呢……明明这么活跃……到假如你既不属于天才方又不属于警察方……你自己也设立了一个势力吗?不太对……嗯……”王马小吉自言自语了一串,问,“喂,预言家。既然你是‘‘超高校级的预言家’,那么你能不能预言一下之后的事件?”
“……抱歉,即使是‘超高校级的预言家’,也不是随时都可以随便预言的。”
避重就轻,言语的陷阱。
“诶?是吗?”
“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吧?”预言家摆出正论。
“好像也有道理,那我重新想想……”
“你慢慢思考,我先走了。”
预言家拍拍身子,装作淡定地离去。
……
……
“画家。”
在饭点之前的最后一段时间里,预言家改变了主意,没去找解谜家,而是又去找了画家。
“怎么了?”画家应声,“今天你频繁找我交流,要是被天才他们注意到了可就麻烦了。”
“那再说吧。你告诉我,王马小吉的真实才能到底是什么?”
——倘若是黑幕方,应该就会知道这个。
“哎呀……”她苦恼道,“不行。这个还不能说。”
“……为什么?对我都不能说吗?”
“不能。如果你站在我的立场上,一样不会说的。”山形良秀摇头,“你姑且把他当做‘超高校级的总统’吧。”
“姑且……”预言家顿了顿,“江之岛奇运呢?黑白熊呢?他们知道王马小吉的真实才能吗?”
“黑白熊肯定知道。至于江之岛奇运……你自己问问他大概结果更准确。”
山形良秀目光闪烁。
——为什么?
——为什么明明知道却不说?
——黑白熊、江之岛奇运、山形良秀、杉枝透。是怎么样的“自相残杀游戏”才会出现这么古怪的局面?
预言家沉默了会:“……我们四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不是一言两语能说清楚的关系。”她吸气,然后转头,“饭点了,我们过去吧。不然天才会起疑的。”
——无所谓,天才早就起疑了。比起那个,你把话给我在这里说清楚!
他最终没把心中所想化作言语表达出来。
……
……
晚餐。
人没到齐,剑道家不在。
根据天才描述,剑道家仍守在锁匠的才能研究教室处,看守囚犯。
弓道家则已在晚饭开饭前就把晚饭送给了剑道家和囚犯。
整顿晚饭过程中都没什么波折。
天才形成了目前最大的阵营,剩下的无派别和黑幕方都没法参与进他的计划中;他自然也可以理所当然地不向这些人公布他的计划。
这是囚犯没有失势时都做不到的事情,那会囚犯至少不能明目张胆地这么“独裁”。叛逆的小团体反而更具凝聚力,也更加霸道。
吃完晚饭的人自行离开了。
预言家刻意放慢了自己吃晚饭的速度,观察每个人的去向。
散漫、随意,偶尔有一两个人结伴离开。
要不是这里连窗户都没有,预言家说不定会误以为这里是哪个学校的普通的食堂。
大概是天才特意吩咐过,让他们别在吃饭的时候透露出计划。
人走得差不多了。食堂只剩下收藏家、解谜家和预言家三人。
解谜家终于起身,往食堂外走去。
预言家放下筷子。
无派别的人士还剩下解谜家一人,就这么向她问个清楚吧。
——收藏家一直盯着自己。想必是在监视或调查我吧?留到这么晚估计也是这个原因。
——无所谓了。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所谓“真相”呢,他不可能从我身上看出什么。
——除非像催眠师那样把我“撬开”。
他站起来,无视收藏家的视线。
解谜家自然对这些心理活动的细节一无所知,她自然地朝门伸出手。
“嘭”的一声,食堂门被猛地打开。
剑道家几乎是撞了进来,弓着身子,气喘吁吁,手还按在刀把上。
解谜家退了两步,紧皱眉头,捂住被门敲到的手。
收藏家看过去:“怎么了,剑道……”
“天才不在这里吗?”剑道家粗暴地打断了收藏家的话,一边环顾食堂,一边喘气,“——你们,快通知大家。囚犯越狱了。”
收藏家将手按在眼镜架上。
“囚犯,越狱?”
“是啊越狱!”她狠狠地说,“催眠师和他是一伙的,被摆了一道。”
——这么快就越狱了?还是在剑道家的看守下?
——催眠师?她不是无派别的吗?
预言家迅速进行思考。
“……怎么做到的?”他问。
“这个待会再说。”剑道家道,“预言家,你去通知大家,提醒大家小心。收藏家,你去找天才。解谜家,跟我过来,帮忙处理昏倒的演绎部。”
“演绎部又是……”预言家还打算问。
“吵死了,那你就跟我来。”她不耐烦地道,“路上我跟你说明。收藏家,你一个人没问题吧?”
收藏家起身:“只要不遇上囚犯的话。”
“啊真是——”剑道家解下腰间的刀,抛给收藏家,“这个给你防身。注意别磕碰了,这刀鞘也贵的很。”
“嗯,那待会见。”收藏家提着刀,快跑出食堂。
“走!”剑道家一呼,剩下三人一起离开食堂,跑向另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