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湘渤从孙树谋的府中,查抄出了大量金银财帛,这些都是凤阳城百姓的血汗。
孙树谋一夜间,白发束束,原本就松弛的脸,直接横肉垂下。
他被五花大绑,跪在自家院里,一脸苍凉,低着头,没有叹息,更没有再求饶。
他知道,自己大势已去,湘渤是绝对不会留他性命的,能多喘息一口气,都是赚了。
一旁就是大箱珠光宝气,是他自当官以来,一点一滴攒下来的,此生无缘享用,也给不了子孙后人。
那金闪闪的元宝,在阳光的照射下,耀眼之余,又闪着几许讽刺。
苏七染特想来看热闹,就拖着叶缪一起,也跟了过来。
“小缪缪,这些要全部都是为师的,还有多好。”苏七染由心感叹,更是想要掐死孙树谋。
这么有钱,还抠她的银子,简直禽獣不如。
“师、师傅、别乱、乱动,小心、扯、扯到、伤口,会疼、疼的。”叶缪小心翼翼的照顾着身旁的苏七染。
她的伤还没好利索,原本是让她在家休养,可她不要。
叶缪乖巧尊师命,苏七染说的他绝不反对,让他干嘛就干嘛。
于是他跟湘渤提出要一同前来,还必须要带着苏七染。
湘渤自然明白,没有反对,直接答应,多一句废话都没。
“晋王殿下,他大逆不道,以下犯上,让太子爷给他下跪不说,还敢称自己是皇上,该怎么处置?!”她下意识的用手推了湘渤一下,被湘渤嫌弃的回推了一把。
“嗷嗷!”苏七染脚残不稳,撞入叶缪怀中。
“你、你、干嘛、又、又、欺负、我、我、师傅!”叶缪气冲冲的盯着湘渤。
之前湘渤跟他说,他们是兄弟,不是敌人,他更不是坏人,也保证以后不会再找苏七染麻烦,叶缪这才接受了他的出现。
“小缪缪,咱们不跟他计较!”苏七染站稳了身子,转头就甩了湘渤一击飞刀眼。
说好的身残志坚呢?!
她要坚强!不能向恶势力低头:“晋王殿下是不是……”
“按纪国王法,辱骂皇族,对皇族不敬者,理应仗毙,大逆不道,诛九族!孙树谋应当被游街示众,抄家灭族,凌迟处死!死后受火刑焚烬,挫骨扬灰!”湘渤没有理会他俩,自说自的。
苏七染:“……”
好狠啊!
世人都说,尸骨不全,无法转世为人,孙树谋要是给挫骨扬灰,魂魄都瞎了,还转个毛线!
“你知道什么是仗毙吗?!记得母后很喜欢,更加心疼缪!”湘渤嘴角扬起,露出阴险的笑意:“对了,你刚刚要跟本王说什么来着?!
苏七然:“!!!”
“其实……其实我也没想说什么,一时间还真给忘记了,什么来着?!看来我该喝鱼汤补补脑了,请晋王殿下见谅。”苏七染知道,湘渤这是赤条条的威胁。
她何止是辱骂,手都动过了!
叶缪是个傻太子,决杀生死他无法掌控。
要是湘渤跟皇后多说上几句,不用添油加醋,她就要黄泉路上溜达去了。
缪世一族的暗杀人马,可不比绝命门差。
什么身残志坚,都滚一边儿凉快去!
她要命!
“这些金银,都应该归还给凤阳城的老百姓,缪,你觉得如何?!”就算叶缪已经傻了,可湘渤还是会询问叶缪的意见。
也算是给予这个傻太子最大的尊重,面子算是给足了。
叶缪呆楞的看了看苏七然,想了片刻,笑着说道:“让、让、师傅、处理,师傅、喜欢。”
苏七染:“……”
叶缪那双亮闪闪的眸子,又在朝她放电了,好害羞啊,怎么办?!
“这样不好吧!”苏七染扭捏的摆动了两下,叶缪果真是她亲徒弟,张口闭口都离不开她。
湘渤扳起一张脸说道:“本王也觉得不好。”
“可、可、师傅、会、开心、心的。”叶缪失望的扁了扁嘴巴,还在尽量为苏七染争取触摸大量金银的机会。
苏七染笑的最欢欢的,就是见到钱的时候了。
他喜欢看苏七染灿烂的笑,特别的喜欢。
“苏七染,本王会把这些金银变换成米粮布匹,到时候由你派发给凤阳城里的穷苦百姓吧!”湘渤其实心中早就有了主意,苏七染了解凤阳城,交给她办理也并无不可。
她突然感到了丝丝不安,急忙谦虚回绝:“不行不行,我就是一小小女子,哪儿能担此重任!”
“本王说你行,你就行!”湘渤冷眸一聚,紧紧的盯着苏七染,嘴角微微上翘,似是带着一抹歼笑。
“那就行呗!”好女不跟男斗,在湘渤这种超硬度的金刚钻面前,她就只能当软柿子。
“到时候本王若是发现有什么不对,或者发生什么偷鸡摸狗的事情……”湘渤笑的饱含深意:“仗毙,根本不算什么!”
苏七染:“!!!”
他丫丫的能别提仗毙了吗?!
听的她直打哆嗦!
以为自己公狗呢!死咬着她把柄不放!
“你、你、骂我、师傅,太、太过、份了!我、我、师傅、的鸡、都是、借的,不是、不是、偷的!”叶缪是个傻子都听明白了,关键字眼儿在‘偷鸡摸狗’四个字上。
这四个字他可明白是什么意思,因为他的师傅可会偷鸡了,凤阳城里骂声一片,所以别想糊弄了他,他可对不好的话涉猎多多。
只为别人骂苏七染的时候,他能第一个听出来,为苏七染打抱不平!
“原来你还是个偷鸡贼啊!”湘渤一脸的耻笑鄙夷。
“爱好,私人爱好而已……”苏七染吐了一口郁气,心思都在迎面的一个个大箱子里。
这么多金银摆在她眼前,她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经了她的手却不能入口袋,这得难过死她啊!
“坑啊!为师打……”她习惯性的抡起胳膊,刚要扇上叶缪的脑袋,突觉得后背阴风阵阵。
缓缓转头看去,对上了湘渤的冷眸,仗毙两个字立马冲撞脑海,瞬间吓成了狗样儿。
“为师……突然想打喷嚏,是不是昨天晚上睡着的时候登了被子,受风寒了。”她快速的收回胳膊,把手放在鼻子上揉了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