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着走着，许焕奕开始后悔，“这破地方多久没来人了？能有什么证据？”
李暖君在他背后，视线落到右边第三间房门上，那扇与别的门都与众不同的铁门已经彰显了它跟别的房间的不同。
但是，许焕奕并没有发现，依旧在嘀咕着，“李暖君，我真不明白我为什么要陪你来这破地方！”
“不是因为你妈妈？”李暖君瞥了他一眼。
许焕奕默，撇嘴，踏上右排平房门口的水泥地板，适应了也就没感觉太害怕了，手电筒四处晃，“先从那边开始啊？”
“随便吧！”李暖君耸肩，一排平房七八个房间，“要不我们分开行动，你找这边，我找那边？”
许焕奕被她说地又是一怔，颇为不可思议看向她，“李暖君，你是真不怕还是装不怕？”
“还好吧！”李暖君回头看了看外面，此时才不到七点，可能因为冬天里的雨天，又可能因为在山里，所以看起来也挺暗的。
她不是不害怕，而是，前世被车撞到的时候，她躺在山路上动弹不得，又冷又痛，也过了一个很黑很黑的晚上才恍恍惚惚见到‘白影子’的。
对比当时，起码现在她能跑能动，还有同伴。
“一起吧！”
虽然李暖君真表现的不害怕，但许焕奕也没可能真跟她分开行动，率先走在前面，“等会灰尘多，你拿着电筒，我来找！”
“可以！”李暖君也不拒绝。
平房房间其实都不大，两人搭档，一路搜到老院长办公室，才算驻步。
“这里居然有一个铁桌子？”许焕奕凝眉，所幸李暖君有备手套，他拍了拍那桌面，一阵灰扑面而来，呛地他连着咳了好几声，他身后，李暖君早在他有所动作时远离到几步之外，杏眸全是看白痴的神情。
明知灰尘多，还那么用力拍？
“咳咳咳——”许焕奕又是咳了几声，才挥手让李暖君走近，“这里有个抽屉！”
对比刚才那几间平房一无所获，这个抽屉似乎给了许焕奕很大的安慰。
“嗯！”李暖君看着那抽屉点头，心里头有紧张，因为前世，就是在这个抽屉找到记录本的。
许焕奕拉了几下，寂静的夜里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哐当声，整张桌子都被晃动了，然而那抽屉却纹丝不动。
许焕奕松手，回头颇有几分无奈看向李暖君，“锁上了，开不了！”
“等会，我有工具！”
李暖君又是将书包打开拿出带勾铁锤，“试试这个！”
许焕奕接过，挥舞了几下，颇有几分豪迈，“工具在手，天下我有！”
“……”李暖君竟无言以对。
哐当——哐当——
寂静的雨夜里，废弃的养老院院长办公室发出一阵阵刺耳的声音。
几分钟后，‘哐——’的一声，纹丝不动的抽屉终于被撬开了。
一直在紧张的李暖君先一步凑近去看，杏眸一阵欣喜，“有东西！”
许焕奕伸手，取出里面仅有的一个硬皮本子在虚空中晃了晃，“我晕，这么费劲居然就只有一个本子？”
李暖君杏眸带笑，伸手将本子从他手里拿过来，随意翻着。
“看什么啊？”许焕奕不明白李暖君似乎在开心什么，也凑近看了几眼。
本子里，字迹行云流水坚韧有力，一看就能知道记录者有着怎样的心胸。
“字挺好看的！”许焕奕赞扬道，完了，想起自己印象里李暖君的字迹也是这般行云流水，不过要比这字迹娟秀一些，也是上乘。
“嗯！”李暖君点头，翻了几页她就知道这就是她要找的东西了。
“你在看什么这么认真？”许焕奕又是瞄了几眼，上面都是记录着一些人的名字，有的，甚至还标记了对方的籍贯性格等等，撇嘴，“这老院长不会是变态吧？记录这么清楚这些做什么？”
李暖君抬眸不悦瞥了许焕奕一眼，“你看没看清楚，这都是他记录过的关于他帮助过的乞丐的记录！”
如果这般无私奉献的人是变态，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正常人？
“那又怎样？”许焕奕继续不解。
“如果我们猜测对的话，那么，这个本子就是我们下一步的线索啊！”李暖君又是无奈白他一眼。
许焕奕大眼微怔，许久，灵光一闪，打了个响指，指着李暖君正翻阅着的这个本子，“你是说这里面保不准会有抱养过我妈的那个乞丐的记录？”
“bingo！”李暖君点头，又是问许焕奕，“阿姨知晓自己被遗弃的具体日期吗？”
“不知道！”许焕奕晃头，“我妈连自己的真实出生日期也不知道，现在我妈过生日也是按照当时那个乞丐的生日来的！”
“这——”李暖君被难住了，这本子记录了几百个流浪者或多或少的身份讯息，一个一个来查的话，黄花菜都凉了——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问题是，许菲身体恐怕等不起。
“不过我妈说大概是1972年冬天，因为我妈上杂技团那会是5岁！”许焕奕补充道。
“所以现在能确定的是1972年冬天？”李暖君杏眸一亮，反问。
许焕奕点头，“可以这么说吧！”
“行！”李暖君继续翻阅本子，一边翻一边嘀咕，“1972年，冬天，呃，有十几个啊！”
“十几个也太多了吧？”许焕奕凝眉，他平常哪里有这么多时间去查。
“男女总该也知道吧，还有阿姨有没有记得其他讯息，比如乞丐的年龄等等！”李暖君不答反问。
“男的，喜欢喝酒。”许焕奕回答这个的时候神色并不是很好，因为他知道，那乞丐虽然养活了他妈妈，却也因为酗酒，打过很多次他妈妈。
但是，这些他不想告诉李暖君。
“男的，喜欢喝酒——”李暖君重复许焕奕的话，一条一条往下翻，最后，目光在倒数第二的名字下定住。
“看到什么了？”许焕奕看李暖君没动，凑近过去看。
“没什么！”李暖君将本子合上，看了看外面，“都快八点了，我们回去吧！”
“行，那本子？”许焕奕想接过李暖君手里的本子。
“我先保管！”李暖君揣着本子，很快塞进书包往外走，“快点，我家门禁！”
“好！”疑惑归疑惑，许焕奕追上，问李暖君，“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