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汐在历少衍的病房门口的休息椅上坐着,她让顾珏先走,自己留在这里就好。
虽然医生说暂时脱离了危险, 可是lee没有醒,她放心不下。
但是一天的紧绷疲惫,此刻猛地松懈下来,顾南汐靠在休息椅上,困倦的闭了闭眼睛。
“小姐..”有人扶住了她的肩膀,“小姐,你要是累了,我送你回去。”
顾南汐看着温森,“不用了,我想在这里在陪陪lee。”
温森点头,让身后一名中年女子在外面等着着对顾南汐说道,“这是我找来的看护,晚上的时候就让她跟历少的助理在这里,小姐你回去吧。”
“嗯,我在待一会儿。”
顾南汐看了看时间,晚上7点,现在还早。
每隔一段时间,就有护士走进病房检查,护士走出来的时候,顾南汐询问护士,“我想知道手术的时候是谁献血,我也好去表示感谢。”
“这个啊,不清楚,小姐你去护士站问一下。”
现在lee稳定了下来,顾南汐真的想好好的感谢一下献血的人,若不是那个人及时献血,顾南汐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她来到了护士站,护士说,“对方不愿意透露,我们要保护对方的隐私。”
顾南汐说了一声,“谢谢。”
——
lee醒过来是在两天之后。
顾南汐接到医院看护打来的电话,立刻换了一身衣服赶到了医院,躺在病床上的年轻男子笑了笑,想要抬手,没有什么力气。
lee轻轻的道,“好了,南汐,我没事。”
顾南汐眼眶通红,“对不起。”
“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南汐,你不用跟我说对不起。”lee微微的皱着眉,病态虚弱的脸上却带着宠溺的笑容,“南汐,我很高兴,受伤的是我,而不是你。”
女人睫毛一颤。
三天后lee转到了普通病房,顾南汐几乎每天都会来,她怕lee无聊,带来了几本书。
原本lee是要回国的,这一下行程也耽误了。
“lee,你从来都没有跟我说过,我们以前是怎么认识的呀。”在顾南汐这两年的记忆里面,她第一次见到lee就要一种熟悉的感觉。
好像以前就是很好的朋友。
第一次见到lee,是在云城顾老爷子的寿宴上,历少衍代表历家前来贺寿。
这两年来,lee对她很好。
好到,顾南汐都有一种愧疚感。
半年前,虽然并没有明确说是恋人关系,但是两家都默认了姻亲关系。
“以前?”lee英俊苍白的脸上笑了笑,“我们从小就认识,我6岁那年第一次见到你。”
历少衍的目光微微的有些颤抖。
他闭了闭眼睛。
他有些自私,他不希望她想起以前的事情来。
因为如果她想起来了,认出了他,就不会像现在这样了...
无拘无束的对她笑,无拘无束的对他诉说心事,他在她的记忆里面,在她的心里,只是扮演者一个弟弟的身份,并不是爱人。
顾南汐只当是他累了,起身替他盖好被子,看了一眼时间,不早了,该回去了,就走出去让看护进来。
电梯在16楼的时候停了一下。
顾南汐走出去之后才发觉自己做的这个动作,她在想走回电梯,电梯已经关闭了,反正,来都来了,不如去看看..
对,就去看一眼那有什么关系。
顾南汐这样想着,走到了薄砚祁的病房门口,门外并没有保镖,病房的门也锁在,她随手拉了一名护士,“住这间病房里面的人呢?”
“哦,这位先生出院了?”
顾南汐皱着眉,想起几天前来的时候,他的脸色还很差劲,冷漠又虚弱,身体并没有好,怎么会就出院了呢,“他身上的伤都好了吗?什么时候出院的?”
“没有,这先生位出院的时候还在发烧,但是他坚持出院。”
——
顾公馆,餐厅里面。
“南汐,想什么呢。”宋曦看见她一直发呆,伸手拍了一下她的头,“南汐,夜黎叫你呢。”
顾南汐回过神来,吃了一口米饭咬着筷子,看着夜黎,“抱歉,妈咪刚刚..想事情去了,夜黎,你刚刚说了什么?”
“后天学校有个亲子会,妈咪你也一起来好吗?”
“妈咪当然要去了。”顾南汐重重的点着头。
吃了晚饭,顾南汐陪着夜黎看了一会儿书,夜黎上楼去找顾珏,顾南汐抱着抱枕靠在沙发上。
宋曦削着苹果,手法娴熟,如同雕刻一般,削下来薄薄的果皮,最大程度的留下饱满的果肉,“你在想什么呢,从医院回来之后就一直心不在焉的。”
顾南汐脸颊微微的红了起来。
她在想...
在想薄砚祁...
这个认知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女人嗓音轻轻的说道, “我没想什么,就是发呆而已。”
“发呆发了一晚上了?”宋曦将消耗的苹果递给她,“是不是在想lee,医生说了,他只需要静养,伤势已经稳定住了,你就不要担心了。”
“倒是你的膝盖,怎么看起来这么严重,你没有上药吗?”宋曦的目光落在顾南汐的腿上,南汐穿着的一件普通款式的真丝睡衣,刚刚过膝,此刻坐在沙发上,露出小腿,纱布去了,隐隐约约的透着红肿。
“我没事,应该是洗澡的时候碰到水了,不要紧的。”
“别看是小伤,也不能这么不在乎啊,你看看都肿了。”
顾南汐接过苹果啃了一口,心不在焉的点着头,她回到了卧室里面,看着手机上面一则号码。
这是薄砚祁当初存在她手机里面的。
想了想,顾南汐还是拨了过去。
没有接通。
她烦躁的去了浴室洗了一个澡,膝盖上不小心沾染了沐浴露的泡沫刺疼的让顾南汐脸色微微的一白,膝盖上的伤口面积比较大,比手肘上的要严重一点。
这几天一直担忧lee,情绪紧绷都忽略了膝盖上的伤口,而此刻放松了下来,膝盖上传来刺痛渐渐的遍布全身的神经。
她将花洒关的小了一点,清洗着身上的泡沫披上浴袍走了出去,坐在床边从抽屉里面找出了医药箱。
拿出棉签,轻轻的擦拭着膝盖上
放在枕边的手机响起来。
手机屏幕上清晰的跳动着‘薄砚祁’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