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广权亲自来大理寺,将那具尸体认领回了佟府。
而且还亲自上奏折,向皇上谢罪。
说自己因思女过度,忘了尸体停放之日会发生腐败,在看到棺材里面的人时,一时没有认清,也是无法接受爱女身亡之事实,所以,才会惊动了大理寺的官差,进行查办此事。
现已经证明,死者就是佟广权之二嫡女无疑,只因自己一时糊涂,而造成了不必要的坏影响,劳烦了大理寺众人辛劳,很是不安和内疚,所以上奏圣上,请求治罪。
皇上的批复为:爱女心切,情有可缘,不予治罪,念佟卿痛失爱女,身心俱悲,放其长假一年,缓解思女情绪,养好身体,再回朝任职。
此批复一下发,佟广权痛哭流涕,高呼“吾皇万岁……皇上英明……臣!谢主龙恩呀……”
其实明眼人也都看明白了,这是佟广权自请离职的一个举动,可又碍于太子妃的面子,不能明说,不然,他会连这个女儿都保不住的。
可佟广权自己明白,就算不明说,自家女儿这个太子妃之位,也已经行同虚设了,以后,不会得到太子的看重,在太子府里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但他也无法,庆王前来与他商讨,就是想帮他保住小女儿的一条命,这种大恩,他自然是明白的,如果他再继续待在京城之地,想必,这佟府上下的所有人,都不会太平安,只能牺牲一个女儿的幸福,来保全整个府中人的安危。
更何况,他还老来得了一子,现年十二岁的嫡长子佟继年,此子聪明异常,待到日后,让他考个功名,他就可以再风光的返回京城中来了。
太子妃得知此事后,跑回娘家来大闹了一通,可却也没闹明白什么,最后只能抱着佟夫人痛哭起来。
想必她是在哭自己的不幸吧。
先是被自己的亲妹妹抢了夫君,虽然她身为太子妃,可以将府里的那些莺莺燕燕压制的服服帖帖,可亲妹妹做出如此之事,让她怎么办?伤心自然是难免的。
现在虽然人死了,可看到太子好像还对其念念不忘的样子,又很是憎恨于她。
然后突然得知,母家又要离京的消息,她的靠山没有了,在太子府的地位,就算空有个太子妃的头衔又有什么用,如果得不到太子的维护,那些想上位的女人,下手可不是一般的狠。
就在她准备认命的离开佟府时,佟广权叫住了她:“一朝失利,不代表就会是永远,吾儿如此聪慧,定能再寻个有利的靠山,你不是与施府的大小姐施琴算得上闺中蜜友吗,借此生辰之机,不防与她交交心,如果得到了施府的相帮,还有一个魏国的荣王,想必你一样会在府中屹立不倒。”
太子妃的眼睛顿时一亮,深施一礼的拜别了父亲,心情愉快的返回了太子府。
与此同时,在济世堂内,幽姬正在后堂里翻晒着草药。
南星走过来,在她所翻晒的草盘子里捡拾着几棵药草:“王宝昌府内失踪的两个人,已经查明了,一个是王宝昌的堂弟王宝刚,他可是岭南断魂堂的人;而另一个二管事的邱岩,是太子安排在他府中的眼线,知道很多事,此人现已经回到了太子府,任采买一职。”
“明白,保证五日内,让姓邱的丢命,可岭南的断魂堂……短时间内……我就回不来了……”幽姬看着他。
“他没回岭南,就在城西的一个叫二龙村的地方藏身呢,不过他已经发出了信号,正等待有人接应他,想必,应该知道岳平升的身份。”南星走到她身侧的另一个药盘子前。
“明白,一定将他留在此地。”幽姬再道。
“别再自作聪明,展鹰阁的手法,不能再用了,小姐已经起了疑心,用毒太多,会怀疑到少主的身上,天下间,如此精湛的毒术,可没有几个人会。”南星再道。
“知道了……”幽姬立即点头。
“江湖中有一种特别管用的暗算方法,能让人全身无力,内力更是无法发挥作用,你可知道?”南星看着她。
“软筋散?”幽姬道。
“看来你知道……”南星说完,转身离开了。
幽姬盯着他的背景,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嘴角也微微轻扬起来,眼中坚定了许多。
原本约好要去尊硕王府的,因为佟广权的报案,而泡了汤。
今天一下职,言谨初拉着施画就回了府里。
王妃看到施画后,立即拉过去就不撒手了,不停的询问着她这段什么为什么不来看她,是不是有什么事了?还是言谨初惹她不高兴……等等。
弄的施画都有些不适应了,只能陪着笑脸的一直在摇头,嘴里说着:“没有……”
“不是……”等话语。
看的一边的言谨瑜捂着嘴,都笑出声来了。
言长空最后都看不过去了,只能叫停了:“夫人呀……你再把小四吓跑喽,又得见不到了……不如你张罗一下饭菜,留着她好好的大吃一顿,也算是给她补补身子,本王就带着她去书房里说些事,用餐时,叫我们一声就行。”
“王爷你真是的,怎么还与妾身抢上人了呢……想说事,与你儿子说呗,我们娘俩都好久没见过了……”王妃不高兴的道。
“无妨,留她在府中住下,你们娘俩聊一夜,本王都不反对……”言长空好声的哄着。
“哈哈……父王、母妃,你们自然是高兴了,可施家大姐和二哥哥会来府上抢人的吧……”言谨瑜大笑着。
“可能会哟……”王妃一听也笑了起来。
言长空却无所谓的道:“那还不好办,都留下,咱们府里地方大,还能没地方住不成。”
“说的也是呢……”言谨瑜立即附和,逗得言长空也大笑了起来。
在书房里,言长空听完言谨初和施画的想法及沈煜骁的说法后,也跟着点了点头。
当然了,言谨初可不傻,并没有将两人为了施画一事说出来,生怕这丫头会多想。
“荣王所言不差,现在就凭太子的德行来看,还真的不太好说。”言长空道。
“还是要看圣上的看法。”言谨初感叹着。
谁会愿意自己的国家再起纷争,这种党争本就是劳民伤财的举动,希望快些过去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