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琅避开了那些守卫,让属下假扮自己留在了行宫里,而后悄无声息的来到了地牢里。
陈太后为了不让人别人来看橙香他们,其实就是单纯的不想让人知道段千曦到底去了什么地方。
更重要的是,担心橙香和桃蕊会戳穿她的谎言。
所以,霍琅这次不单单是来问情况的,更重要的还是把段千曦的丫鬟给带走。
穿过幽暗的长廊,霍琅带着唐尧来到了地牢的最后,他们两人身上穿着狱卒的衣服,做了个狱卒的打扮,暂时没人能认出来他们是谁。
行宫这边的地牢,其实并不怎么严格,只是在皇宫里有人过来住的时候,才会人多一些,严苛一些,若是放在平时,这边都没人。因为没人会把人关在行宫这边。是以这边的人也不认识后面来的,毕竟每次跟着段云峥他们过来的人太多了,只要有令牌外面的狱卒就能放人进来。
是以,即便是陈太后吩咐了,要严加看管橙香和桃蕊,但这里的人也不多。空荡荡的牢房在昏暗的烛光下显得阴森下人,风透过墙上裂开的缝隙呼呼的吹着,带起阵阵阴冷。
若是胆小的人走在这地方,只怕得吓破了胆去。
这时,霍琅和唐瑶忽而听见前面传来一阵呜咽声。听着像是在哭,可更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巴说不出来的那种。
霍琅眉头一皱,知道事情不简单,脚步放轻,速度却比方才快了许多。
靠近了最后的那个牢房,霍琅和唐尧刚好靠在拐角,发现有两个黑衣人背对着他站着,桃蕊晕了过去,橙香面色惊恐,被人死死的钳住了嘴巴,呜咽声就是从她的嘴里发出来的。
因着那两人背对着自己,霍琅也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干什么,不过想到陈太后那样子,指不定是派人来杀人灭口的。
霍琅眯了眯眼,冲唐尧点累点头,只见唐尧抬手一挥,两只飞镖从他的手中甩出去,直接扎在了那两人的后颈处
那两个黑衣人都没来得及发出一点声音,就倒在了地上。
唐尧挡在霍琅面前,看到了橙香和桃蕊的样子。两人衣衫都不怎么整齐,可想而知方才那两人在做什么。身形一顿,唐尧果断转身,压着嗓子说:“衣服穿上,郡主让我来带你们出去。”
用段千曦的名字,就是为了让橙香她们能够相信他们。
霍琅看着唐尧的动作,大概也猜到了那两人做了什么,便抬步朝着外面走去,给唐尧做了个手势,别让哪两个丫头发现他来过。
即便他什么都没看见,但他终究是主子,若是橙香和桃蕊知道自己衣衫不整的样子被霍琅知道了,往段千曦跟前一说,他还怎么娶人过门?
且,霍琅是主子,橙香他们都是丫头,是下人,自己的身子被主子看了去,他们心里也不会舒坦。保不齐还要死要活的,他也见过,不过对象不是他,是他爹。
所以,多方面考虑,霍琅还是假装自己根本没来过。
唐尧却成了背锅侠,虽然他也没看见什么。那烛火昏暗的很,顶多能看到橙香的衣裳被人撤掉了些,其他的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加上他转头的速度够快,更别说看见什么了。
橙香在听到唐尧声音的那一刻,就知道他们得救了。这时候她哪里还去管自己有没有被人看见,能活下来已经很不错了。
穿好了衣裳,橙香沉默这把已经晕过去的桃蕊给扶了起来,同时给她穿好了衣裳。
借着昏暗的烛火,橙香能看见桃蕊身上的伤痕,和衣服上斑斑的血迹。因着时间过去了好一会儿,血迹干涸,变成了暗红色。
这些,都是方才桃蕊为了保护她而被哪两个禽兽弄脏的。
这一瞬开始,橙香的眼里已经没有了天真活泼,一丝笑意都找不到,有的只是无尽的恨意。
她垂着眸,扶着桃蕊跟在唐尧身后走出了地牢。门外的狱卒已经被霍琅解决了,唐尧出来没看到人,便知道霍琅已经回去了。
心里不由得是感叹,主子为了长安郡主果然是守身如玉,这种事情都避而远之。
“你们现在这样子不能去见郡主,还有些事情我得跟你们说,所以现在希望你们跟我走。不能出现在别人面前。”
橙香性子天真,不代表她什么都不懂。方才那一幕就说明了,陈太后就是故意找人来整他们的,她家郡主恐怕也是凶多吉少,但现在急不得。
低头,橙香只问了一句:“郡主现在可安好?”
唐尧沉默了一瞬,还是摇头,“不知。先回去,等回去了你想知道什么我在同你说。”
橙香闻言也只好点头,至少唐尧还能说。
这厢,段千曦并不知道自己的两个丫头经历了什么,趁着夜色,她放出了信号弹。
绿色的信号弹在空中开出完美的烟花,这是段千曦让人特别制作的。在那些难民中,好几个都是做烟花的,刚好满足了段千曦的需求。
这些单个的烟花,其实就是信号弹,就是他们用来联系的。
段千曦之所以把信号弹做成烟花的方式,也是为了掩人耳目,他们的烟花是独特的,怎么炸开什么颜色都是经过特地的调制,好看不说,还不会特别明显。
尤其是今晚上画舫上也在放烟花。
段千曦早早的避开了那个男子,把自己的烟花混在了里面,看到空中炸开的烟火,段千曦勾了勾唇,身后却传来了一个如鬼魅一般的声音。
“烟火,好看吗?”
段千曦一愣,手指微微蜷缩,不是担心自己的信号弹被人发现,而是这人的声音是在是吓人。
——嘭!
段千曦转身就是一个拳头砸过去,却刚好被人用木板挡住了。
手背上传来一阵疼痛,段千曦第一次在除霍琅外的人身上吃亏,当下肯定是不满意的。
举起拳头还想来一次,这一次被男子挡住了。
但男子没想到段千曦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膝盖往上这么一顶。
撕心裂肺的痛,让男子妖冶的面容都有一瞬间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