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听到这里基本上算是明白了咋回事,就是自己身前的这个王叔的儿子王宝在和平那边弄了一个小饭店,但是人家对面本来有一个大饭店,所以想让王宝干点别的,王宝那边装修到了一半,这个时候要是干别的,前面装修的东西就都得拆了,而且人家就是厨子,你让一个厨子干汽车修理那合适吗?
其实这种事情在社会上面非常常见,你别看人家的饭店比较大,你这个饭店比较小,但是人家还是膈应你把店开在对面,这不是明目张胆的抢生意吗?
你要是有点关系的,对面的大饭店可能就不搭理你了,但是你要是没啥关系,人家肯定想办法把你这个饭店弄黄了。
“小锐啊,你说他们是不是欺负老实人?你把卡车停在门口,外面的人只能走窗户进去,但是人能走窗户那些装修的东西你怎么弄进去?也不能也从窗户走吧?所以王宝就想着找对面的人俩聊,但是谁也没想到对面的人压根没说话,弄了几个人直接把你弟弟给打了,肋骨都给打折了,我们这边报警,但是人家跟派出所那边有点关系,报警警察也没法整,我现在是真的没啥办法了,后来打听说你在社会上面有点关系,你看看能不能帮叔在中间调节一下,这个饭店不行我们就弄了,但是医药费他们得给出了啊!”王叔颤抖着声音看着李锐说道。
王叔不是什么糊涂人,知道找人帮忙不好开口,再加上对面确实有点能量,所以要求非常低,就是想把医药费要出来就完事了,这个要求根本没有难为李锐的意思。
“这他妈算咋回事啊?欺负人都欺负到家了是不是?”李锐原来小时候跟王宝的关系还算是不错,所以听完这些话以后瞬间就炸毛了,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王叔皱眉看着李锐没有说话。
李锐知道王叔家里面的情况一般,拿出十万块钱给王宝开饭店那肯定是费了挺大的力气,所以说被人这么一整,饭店那边肯定是黄了,而王宝也住院了,这里外里的将近二十万块钱绝对不是王叔这个家庭所能承受的,李锐这个人有点虎头,听到这样的故事总是喜欢打抱不平,但是可能因为跟叶飞待的时间长了,李锐也清楚有时候话不能说的太满,毕竟现在李锐还不知道那个饭店的老板是谁。
“王叔,对面的人是谁啊?”李锐皱着眉头问道。
“谭龙!”王叔缓缓说出了这个名字。
李锐在听到这个名字以后愣了一下,拧着眉毛。
谭龙这个名字李锐听过,据说在和平那一片火力相当之旺盛,别说李锐自己了,就按照叶飞现在的段位都不一定能够跟人家谭龙掰手腕子,所以李锐的脸色有些为难了。
如果给谭龙这个人定个位的话,可以说是中层混子中的精英,人家属于在浩瀚的混子界里面的一朵奇葩,要是想找一个跟他类似的人那可能就是最近跟叶飞走的比较近的梁博,因为这两个人都是另辟蹊径,独走一条羊肠小路,这两个人都知道现在的h市无论是那个行业都事一个饱和的状态,而且最上面压着高大成跟罗大牙两座大山,你一个中层混子要是想跟人家上层的混子抢饭吃那不是勇敢,而是有点傻逼,所以这俩人一个把目光放在了淡水鱼养殖上面,而谭龙则把视线放在了农民的身上,天天带着人在农村收点土豆子地瓜然后在倒腾倒腾鸡蛋大米啥的,你别看这些东西都是不怎么起眼,但是利润还是非常大的。
前几年h市的淡水鱼十条有八条是梁博养大的,而和平那边的大米鸡蛋,十斤有八斤是人家谭龙倒腾的,你那些二手贩子要是想卖大米都得跟人家谭龙打招呼,谭龙要是不点头,你那些鸡蛋大米啥的都得给你扔了,所以说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这句话是一点没错,只要你有能力,这个社会绝对有足够打的舞台让你一展拳脚。
谭龙当年不就是靠着这些东西,在农民伯伯的辛勤培育下走向了小康的生活,而且当年的和平区对于h市来说撑死了就是个农村,但是人家和平就因为谭龙这么一折腾直接变成了h市非常著名的粮食基地。
再说谭龙这个人,确实有点能力,当年在h市粮食短缺的时候,人家谭龙直接带着人在马路上面堵车,只要看见运粮食的就给你拦下来,然后用最低的价格买下来,你要是不卖上去就是一顿大铁锹,谭龙当时就是靠着这个办法囤积了不少粮食,最后再卖出去,眨眼就是两三个月的时间,三四百万的现金都是用大卡车拉走的。
所以说谭龙混到现在虽然不能跟高大成那种混子相提并论,可是人家靠着两百万多万的车,手底下三个粮食公司,一个饭店,手里面养着五六十个员工,基本都是和平那边的混子还有劳改犯啥的,可以说要钱有钱,要人人家也不缺人,h市的中等混子,就梁博这种见到人家谭龙都是笑呵呵的,没人愿意招惹他们。
但是回头你再看看叶飞现在这个队伍,五六个人,一个比一个傻,有钱没钱,要人没人,唯一的优势可能就是叶飞身后站着一个高大成,但是人家高大成要是正经事能给叶飞兜着,你这点破事人家高大成能跟你扯吗?
所以李锐在想了半天之后,低声说道:“王叔,你这件事可有点不好整啊,毕竟人家那个什么谭龙在和平那边确实有点能量……”
李锐这个人一直都是这么直接,能办的事情他肯定答应,但是不能办的事情李锐也不想给叶飞添麻烦,毕竟这是自己家的破事。
“不好整啊?”王叔伸手有些无奈的搓了搓自己的脸蛋子,谁都能听出来李锐这话是拒绝了,但是王叔也没有继续说下去。
“王叔,你这事确实不好弄!”李锐伸手递给王叔一根烟,语气带着几分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