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红酒蜗牛真好吃。”
不觉间，顾则笙喝完了大半瓶酒，就着红酒下菜，倒也吃得心满意足，并没有注意到服务不够好的小小缺陷。
“全江城，这家的红酒蜗牛是做得最好的。”杨洋微微笑着，看着她说道：“那你今年新年会在沈阳过吗？”
“……是啊。”顾则笙微微愣了一下后，轻轻点头：“我弟弟新年的时候不放假，江城这边也没有什么亲人了，所以哪里过都是一样的，就不两边折腾了。”
“到时候我做份假期攻略给你，冰灯、怪坡、不夜城、梦幻冰场，都一定要去感受一下。北方的新年，真是很美很美的。”杨洋说道。
“好啊。不过我不确定我会出去，我觉得我可能会怕冷。”顾则笙笑着摇头。
杨洋只是笑笑，接了服务员端上来的红色蝴蝶结状的蛋糕递给她：“还吃得下吗？”
“吃得下，我又没吃多少菜。”顾则笙做了个ok的手势，毫不客气的将蛋糕端到面前，然后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起来，那模样，满足得不得了：“真是不错，不负口碑。”
“一个餐厅，只要有一个口碑产品，且一直保持着，其它的方面再变、再差，也还是能留住老客户。”杨洋思虑着说道：“有时候，不变是最好的策略。”
“……有道理。”顾则笙想了想后，轻轻点头：“熟悉度能产生安全感，而每个人都喜欢安全感。除非企业对客户最大抓力不是安全感。”
“那会是什么呢？”杨洋问。
“一直变的企业，变化就是核心优势；一直做产品创新的企业，创新就是核心优势；给客户提供安全感的企业，安全感就是核心优势。”顾则笙想了想后，又点头肯定自己的想法：“对，就是这样。”
“懂了。”杨洋说着便低头在备忘录里记下了与顾则笙的讨论。
“不知道你以后做了老板，还会不会保持这个随时做记录的习惯。”顾则笙笑着说道。
“当然会，这是我的核心优势。”杨洋大笑。
“哈哈，好学生。”顾则笙连连点头。
杨洋收了手机，笑眯眯地看了她一会儿后，便转头去看窗外夜色下称得上浩渺的长江。在这样的夜里俯瞰长江，天宽水阔的气势里，多了几分朦胧的温柔。是只有江城的江，才有的气质。
“我觉得江水不好看，但从大桥上看长江两岸的灯江，那是一绝。”顾则笙说道。
“你看惯了不觉得。”杨洋转过头来，看着她笑着说道。
“因为熟悉，所以视而不见吗？”顾则笙哈哈一笑，按铃招呼服务员买单。
“单买过了。”杨洋看着她问道：“就走吗？”
“如果是沈阳的雪，我就再看看，这江嘛，我看了二十几年了。”顾则笙起身接过外套，边穿边问道：“说好我给你送行，怎么是你买单呢？”
“虽然给我送行，也算是我的谢师宴吧。”杨洋起身穿好衣服后，拎了两个背包，与顾则笙一起往外走去。
“我第二次被人叫师傅。”顾则笙从杨洋手上接过背包，轻笑着说道。
大半瓶红酒，脚步走路也很稳，说话也清晰，应该是真的没有醉。只是脸上的笑容比平时的任何时候都简单、眼睛里的目光也比任何时候都纯净，一副没有压力、没有负担的轻松样子，让她身边的人也感觉到轻松与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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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蒋微。”
“我知道她。”
“嗯，她是一个看起来很现实，实际上很理想化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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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洋轻声的应和着她的话，却又总是看着她明亮又简单的笑容，若有所思。
*
“我们请代驾吗？”走到车边，顾则笙问道。
“我没有喝酒。”杨洋笑着说道。
“不行不行，你吃了红酒蜗牛，也是有酒的。”顾则笙连连摆手，低头刷开手机准备约代驾。
“我通知关总过来吧。”杨洋说道。
“关子墨？”顾则笙抬头看着杨洋，沉默许久后，才缓缓小声说道：“还是算了吧，太晚了。”
“代驾和关总我都约，谁先来，我们跟谁走。”杨洋摇了摇手机，眉目里的笑意掩饰着他声音里的低沉。
“哈，好呀。”
“机会平等。”
顾则笙低落的情绪一下子就没了，调皮的笑着，眸色一片明亮。
“机会平等......”杨洋轻扯了下嘴角，拉开车门让她让车后，低头给关子墨发信息，但并没有约代驾司机。
有些事情，无法公平。
出生的先后、相遇的先后，都无法公平。实力悬殊之下，他其实是没有竞争资格的。希望那个比他们都大许多的成熟男人，最后不要负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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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洋半倚在车边、顾则笙趴在开着的车窗上，两人随意的聊着天。今天晚上，这个男孩看起来有些温柔，而顾则笙则又回到初识时候的简单。
关子墨将车并线停在顾则笙的车边后，推门下车，看了趴在车门上的顾则笙一眼后，对杨洋说道：“杨洋，你开我的车。”
“不行。”顾则笙摇头。
“喝酒了？”关子墨问杨洋。
“红酒蜗牛里也有酒。”顾则笙代他答道：“一点也不可以。”
“好，那你约代驾司机过来，然后明天帮我将车送到公司。”关子墨揉揉她的头发，将车钥匙递给杨洋后说道。
“杨洋，代驾果然还是来晚了......”顾则笙扯下关子墨的手，看着杨洋笑着说道。
“关总开这么好的车，就算代驾也自己开车过来，也会迟了。所以是没办法公平的。”杨洋笑笑说道。
“……是啊。”顾则笙的眸光微动，将头从车窗外缩了回去。
“estar，再见。”
“关总，我先走了。”
杨洋与顾则笙挥手后，点头与关子墨招呼了一声，便转身上了关子墨的车。
关子墨大步走过去，伸手拉住还没有关上的车门，看着杨洋小声说道：“别自己开车。秦朗车祸的原因是对方司机酒驾。”
“……我知道了，请她放心。”杨洋微微一愣，转过眸光从顾则笙的方向掠过后，轻轻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