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子墨的脸色一时间显得很难看。
“就去旁边的桃花亭吧，他们的酒是自家醇的，还不错。”andrew拿起手机搜索了一下后，对关子墨说道。
“去吧。”关子墨淡淡应了一句后，转身与andrew一起往外走去。
*
关子墨同andrew聊了一下顾则笙去沈阳的安排，果然对他提到的保留顾则笙在gr的创意职务的安排表示赞许，赞他是个有胸怀、有远见的管理者。
这让andrew觉得，唯尔的项目不仅不会因为顾则笙的离开而有所变化，而且还会因为顾则笙一直有着gr员工的身份，而可以有更多、更长远的合作空间。
公司只保留了与顾则笙的劳动合同，在此基础上帮她缴纳一些基础保险之类的费用，却得以继续运用她在创意领域的成就来吸引客户、更得以继续利用她与关子墨的关系，以稳固和扩展与唯尔的合作。andrew认为这是笔太划算的事情。
这中间，或许只有顾则笙自己不清楚自己在gr的价值。
*
顾则笙大约四十分钟后才过来，关子墨与andrew已经吃完两个菜、喝了大半瓶梅子酒了。
“这么慢？”关子墨轻瞥了一眼她的身后，淡淡问道。
“先把行李箱放回去了。”顾则笙拉开椅子坐下来，看着关子墨和andrew说道：“我刚刚在路上看了会儿新闻，媒体热度很高呢。”
“andrew你是什么时候帮我写了宣传稿的呀，看起来好像很厉害的样子。哈哈哈，我先敬你一杯，谢谢你。”
顾则笙说着，给自己倒了半杯酒，双手端着推到andrew面前。
“以茶代酒吧。”关子墨倒了杯茶，直接换下她手中的酒：“一会儿负责送我和andrew回去。”
“……哦。”顾则笙乖乖地端着茶敬了andrew一杯后，又倒一杯再敬关子墨。
“要去沈阳，和顾予箫说过没有？”关子墨问道。
“没有，合同签了再通知他。”顾则笙端着茶杯，边喝边摇头。
“先吃东西。”关子墨点头，让服务员将新端上来的菜放在她面前，又顺手将她手里的茶杯拿了下来。
“我......”顾则笙看着自己空了的手、再看看神情落寞、却又习惯的要管着她的关子墨，心里莫名的感觉一阵发酸。
“晚上吃清淡些，对胃好。”关子墨轻声说道。
“哦。”顾则笙低下头，夹了一筷子蒜蓉娃娃菜在碗里，慢慢地吃起来，却有点儿食不味的感觉。
andrew找了个借口先离开了，这让顾则笙感觉到有些慌张，她将目光从碗里移出来，看看离开的andrew、又看看手里捏着一只烟却一直没有抽的关子墨，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andrew也喝了酒，我先去送他？”
“我通知苏谨过来了。”关子墨轻声说道。
“哦......”顾则笙这才重新坐正身体，看着捏着烟的关子墨说道：“你要不要先去外面抽支烟？”
“不用，你吃吧，不用管我。”关子墨沉着眸子看了她一眼后，直接将烟折掉仍在桌上，然后从包里拿了电脑出来处理工作。
顾则笙看了他一眼，只觉得心里压抑得难受。
以前恋爱的时候，两个人在一起不说话也觉得甜蜜；在不做恋人以后，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却找不到可以聊的话题。
或许，他们从来都没有过共同的话题，只是爱着的时候觉得不需要话题，分开以后才发现他们原来是两个不同世界里的人，根本就没有共同话题。
*
顾则笙低头吃饭、关子墨埋头工作，不知道过了多久，顾则笙放下筷子，看着关子墨说道：“我吃好了。”
“嗯。”关子墨合上电脑，看着她轻声说道：“才吃饭，不宜吹风，坐会儿再走。”说完后便收了电脑。
“关子墨，恭喜你啊。”顾则笙轻声问道：“公司的资金没问题吧？这次有给分期的政策吗？”
“这次不需要，公司的资金没问题。”关子墨点头。
“挺好。”顾则笙低下头，轻啜了一口杯中的茶水，一时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换杯热的。”关子墨拿了旁边一个干净的杯子，重新倒了一杯递给她。
“谢谢。”顾则笙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几分疏离、几分客气地说道。
“刚才是杨洋先送你回去、再送你过来的？”关子墨问道。
“是啊，行李箱太重了，我一个人搬不动。”顾则笙一听他提起杨洋，立即坐直了身体，浑身的警觉心又回来了。
“则笙，你是不是觉得我挺老的？”关子墨突然问道。
“……没有啊，怎么会。”顾则笙连忙摇头。
“昨天晚上给andrew打电话，是让他帮你拖一拖沈阳的合同。竞标结果出来后，你的身价肯定不同，有些条件就能再谈谈。”关子墨端起杯中的酒喝了一口后，看着顾则笙说道：“andrew当时提起你和姜闻在化妆馆起冲突的事。以前我也没了解过杨洋的背景，想着他是为了护着你才丢掉工作的、又是刚毕业的小孩子，所以就向andrew提了一句。并不是想管他的事。”
“……对不起，昨天加班晚了情绪不好，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希望你不要介意。”顾则笙低下头小声说道。
“和你解释，不是让你道歉。”关子墨低低叹了口气，皱着眉头说道：“是不想让你觉得我总是喜欢管闲事。”
“知道了，对不起啊。”顾则笙点头。
“除了你，别人的事与我何干……”关子墨端起杯子又喝了一大口酒，然后笑笑说道：
“如今我说什么你都只一句 ‘对不起 ’敷衍，连多说一句也不肯......你的事我以后也管不着了。”关子墨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后，起身拿了外套和电脑包，边往外走边说道：“走吧。”